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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师徒之事不可说(1)
x963年,7月2日,所有的攻略者都同时到了一条消息。
sss级攻略者猗澜因故身亡。
同时,所有sss级任务世界全部无限期关闭。
…………
大夏午的太阳光毒辣的不像话,且还白花花的,晃的人睁不开眼。
田里的青苗全被晒的焉了吧唧的,那点绿意思都快被枯草似的的黄颜色给赶上了,半点生气都没有。
猗澜嘴里衔了根草,正坐在树荫底下躲日头呢。
把草调来转去,还是没想明白。
她怎么,就到了这儿来了呢?
明明一刻钟之前,她还在被反制追杀来着的啊,怎么就会突然到了这儿的呢?
没等她继续想,就有叫唤声从田的对面传了过来:“大翠啊,快过来给你阿爹搭把手!”
猗澜拨弄草的动作一顿,心情很是复杂。
嗯,对,她现在就是大翠。
那边没听见回应,就又扯着嗓子叫唤起来了。
大翠,大翠!大翠啊!
简直叫的人心里头发躁。
猗澜就躁的很,一点不想听见这两个字。
于是便把嘴里的那根草吐了,拍拍手站起来,应了声,“来了!”
那边果然不叫唤了。
只是等着猗澜慢悠悠地赶到的时候,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妇人少不得又是满嘴的碎叨:“你个死丫头,叫你那么多声都不睬我,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啊?”
猗澜热的不想说话,但是不行。
垂着眉眼,很是乖顺的一副女儿模样,“刚刚睡着了。”
妇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嫌弃:“睡睡睡,一天睡到晚,懒死你算了!”
猗澜不还嘴,任她说。
那边在给扁担套绳子的中年男人没忍住,插嘴道:“算了,翠儿也忙了一上午了,连晌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妇人一瞪眼,那男人就把话咽了回去,很识相,妇人也很满意。
扭过头,火力继续对着猗澜,好像是存心要把她烤焦。
猗澜随便她烤,不在乎了。
反正也跟她没多大关系,烤焦了拉倒,正好她回去问问情况。
就在猗澜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的就听见了一声叮,清脆而响亮,跟这里的热度不太搭。
等着那声叮完了,猗澜就听见了一个更清暑热的声音,就在自己耳朵边上。
“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冰冷的,机械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听着就凉快,透心凉。
猗澜抬头,看看那妇人,再看看那中年男人,都不动了,就连刚刚还被有一阵没一阵的热风吹的打漾的水纹都定住了。
不错。
猗澜抬手去掏耳朵,掏完了就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小拇指一吹,吹完,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声音说:“我要你摧毁近半的sss级任务世界的解释。”
猗澜嘴角一斜,笑里带痞,“这个啊,你问我没用,我不知道。”
声音说:“你知道。”
肯定的不得了。
猗澜也肯定的不得了,说真的不知道。
声音变得更清凉了,说:“既然这件事你不知道,那么你死了这件事,你总该知道了吧。”
猗澜随意一点头,知道。
如果她没死,压根就不需要寄存在这种身体上。
但她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有的记忆,都只停在了一刻钟前,她被反制追杀那会儿。
其他的,包括之前,还有之后,她都不知道。
她所知道的,就只是结果。
几近过半的sss任务世界被摧毁了,她干的。
为什么?
不知道。
全是真话。
那声音难得热心一次,把前因后果都给猗澜说了。
猗澜听完了,只想给自己鼓掌。
干的真棒!
不过,想是归想,她倒也没真的就做出来了。
抠弄抠弄指甲,想了一会儿,猗澜问:“你想让我怎么给你补偿?”
冰冷的声音再加上嘲讽,清凉效果简直更上一层楼:“你都已经死了,能给我什么补偿?”
猗澜不怕冷,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声音说:“把被你摧毁的世界重新构建起来。”
这句话,显然就是要冤有头债有主了。
猗澜是头也是主,更没打算把这责任给推了,就干而脆之的问道:“要我干什么?”
声音说,“我要你把她带回来。”
猗澜问:“谁?”
声音:“你自己。”
猗澜又去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声音就又给重复了一遍。
猗澜觉得声音在给自己开玩笑。
她不是就在这呢么,这还要去哪儿带啊?
声音冷的不行,之前说的话全被猗澜给吃了,吃之前还半点没过脑子。
冒着寒气,声音又给猗澜重说了遍,这回还多添了句“知道了吗”。
猗澜抠抠指甲缝,说知道了。
但是吧,知道归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还是个问题。
声音不想再跟她交流了,就直接给发了图贴在猗澜脑子里,让她自己看去,然后就下线了。
一秒钟不想和她多待。
猗澜不关心这个,只自己去看图。
图上全是字,还带了十个附件,跟被她毁掉的任务世界的数量一致。
走马观花的溜了一遍图上的那些字,猗澜又去看附件,只有第一个是亮着的,剩下来的那九个全灰着,打不开。
注意力重回到那些字上,猗澜逐一看过,了解了。
大致意思呢,就是她死了,但是现在又活了,所以世界上就有了两个猗澜了。
有两个她,不难办。
难办的事情是,她要把另一个她,给搞死,回,重组,再变成一个她。
猗澜顺着摸摸指甲,想了想,去点开了唯一亮着的那个附件。
附件里是资料,关于这个世界的全部资料。
猗澜迅速地浏览过,心里有了数。
这是最后一个被摧毁的世界,比起前面九个,损毁程度是最轻的,重新建构起来的也最容易。
重新建构任务世界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抽离出去。
而唯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也就是她了。
猗澜扯了下嘴角,斜着笑了。
真有意思。
终于有人能陪我玩玩了。
猗澜把一列的附件回去,再把大的碍事的那张图缩起来锁在角落里,停了许久的热风就又吹了起来。
河面上那圈水纹也慢慢漾开去了。
妇人跟那中年男人也不再僵着,又鲜活生动起来了,每一个表情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