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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澜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坏掉了。
不然自己怎么会对着自己,喊出来“妹妹”两个字呢?
一定是坏掉了。
凌夏本来看见她的时候还没什么表情的,但在她说了那两个字之后,表情就变得相当深沉难以捉摸了。
但也没有回应,只是朝向猗澜看着。
“我,”猗澜想着怎么补救,想来想去都没想到,只好决定脑子坏到底,“我能不能把你当成妹妹啊?因为你真的和我妹妹很像,特别像。所以,行吗?”
猗澜说的时候努力把眼睛睁大了,好让自己看到自己眼里的真诚。
然而凌夏看都不看,拒绝的毫无犹豫:“不行。”
第一次接到来自自己的拒绝,猗澜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啊?”
凌夏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把洗澡用的东西都拾好了,放在盆子里面,准备出门去洗澡。
被关禁闭关了半个月,整个人都馊了。
正好,今天晚上是轮到d区的人用浴室,不用再多等两天,继续发馊。
猗澜见状,就也把东西卷卷,往盆子里一塞,跟着凌夏后面继续问道:“为什么不行啊?难道有我当你的姐姐不好吗?我要是当了你姐姐,我可以照顾你呀。”
凌夏头都不回,冷冷道:“不需要。”
猗澜不放弃,跟在自己身后面,一点也不嫌累的给自己介绍自己的好处,还有自己会对自己有多好多好。
但人家凌夏就当没听见,一直走到浴室,都没搭猗澜一句话。
在浴室门口值班的狱||警看见有人来,便立刻拦下了,问:“哪个监||区的?”
凌夏冷冷作答:“d监||区。”
“d区的?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你怎么先过来……不对,你,你是,”狱||警看看凌夏,先是觉得眼生,又去看看她囚|服上的编号,跟自己记得的那个号码一对,脸色顿时变了,“你是凌夏?”
“是。”
得到确认,狱||警立刻不拦着了,“进去吧。”
猗澜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凌夏被放进去。心里好奇,怎么凌夏会被放进去的呢?还以为得要自己来当通行证的呢。
摸摸盆沿,猗澜决定先进去再说,回头问自己好了。
狱警看见猗澜,这回连拦都没拦下,直接只点了下头,就算通过放行了。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
猗澜是走到浴室的内门口才突然响了起来的:哦,她们这是到了浴室呀,到了浴室,那就是要洗澡的呀。
洗澡,那就是要脱衣服的呀。
这会儿才八点多一点,d区其他的人还没下工,都在石料厂里干活儿呢。
也就是说,这么大一间的浴室里,现在只有她和凌夏两个人呀。
只有她自己跟自己……
猗澜想想都觉得开心的不行。
来赫卡特这么久了,才终于找到这么好一个机会跟自己单独相处一会会儿,真是不容易呀。
等猗澜开心完,推开内门进去,才发现更衣室里已经没有了凌夏的影子。于是她便就也加快了速度,把自己脱光光后,就端着盆子钻进了洗浴间。
因为还没有多少人,所以洗浴间里的水雾还不是很浓。但也已经有一点了,不说能把人完全都藏进去,至少也能模糊视线。再加上分的而很散的,安在四个墙角的那几盏的小灯发出的亮光简直可怜,能照见的范围就更小了。
于是,犯||人们在洗浴间里洗澡,基本等于是摸黑行动。
但这也是无所谓的事。
能见度低,对于赫卡特里关着的这些属于少数部分的“优秀人才”们,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她们想,她们就能看见。
猗澜眯着眼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在冲澡的凌夏,便就立刻凑了过去,“你在这里呀。”
凌夏仍只当做没有听见,半点反应都不给猗澜。整个人就垂着双手,直直站在淋浴头底下,任由汇成柱的水流砸在身上。
乌黑的头发全都被水打湿了,紧紧的贴服在一起,跟全身的雪白一对比,视觉冲击十分强烈。
就像白色的纸张,晕上墨色。
再没有其他的颜色能入侵纸上,也再没有任何颜色能比得上这两种。
猗澜看着,喉头上下滑了滑,伸手去拧开凌夏边上的那个阀门,很有点嫌冷的水就哗啦啦地从上面淌了下来。
“啊!”
猗澜被冷水突然一冰,下意识地就叫了一声,往边上一躲。不偏不倚,正好撞到凌夏。
凌夏反应快极,还没待猗澜自行躲开,就伸手将她的胳膊缚在了身后,自己则紧跟着贴上去。
猗澜便顺着势迅速转过身,回了自己的胳膊,只是还没等她往后退开,凌夏就紧紧跟着攻了过来。
半点没有对猗澜留情的意思,直接将猗澜逼着退到墙根。凌夏横着胳膊,狠狠抵在她的脖子上,自己靠近,声音沉沉响起,她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白道非也问过。
她当时回答的,是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名字。
现在,她能回答自己的,也只会是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名字。
猗澜闭了一下眼,先把自己骗过去,再睁开眼睛,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近乎真诚地欺骗道:“当然是晋蒙啊,不然我还能是谁?”
凌夏眼中有什么滑了过去,然后深藏在眼底,猗澜没有看到。
“那你接近我,目的是什么?”
“目的?”猗澜眨了一下眼,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呀,就是想要你做我的妹妹嘛。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答应我啦?”
凌夏放下横着的胳膊,松开对猗澜的束缚,重新站回到水|流底下,顿了几秒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可能。”
猗澜抿了一下嘴唇,没说什么,就也跟着她后面回到自己开的那个水头底下。
大概是冷水已经流光了,现在淌出来的都是热水了。猗澜这次学聪明了,没直接站过去,而是伸手去试试,试了觉得正好,这才站到下面。
两人都不说话,洗浴间里就只有水声在洗浴间里回荡着,无限放大。
安静了好一会儿后,猗澜觉得这样不行。
花了半个多月,自己才跟自己正经说上一回话,要是再磨磨唧唧的,估计得等上个两三年后,自己才能跟自己稍微好那么一点。
时间倒是无所谓,反正凌夏跟晋蒙的刑期都是无限的,不怕等不到那一天。
只是时间太长,猗澜没有那个信心,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每天都对着自己演戏,还能演的滴水不漏。
太难了。
说不定哪天一睁开眼,自己一个冲动,就爬到凌夏床上,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