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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舍不得。
这是自己送给自己的花。
所以舍不得。
虽然知道是在自己的梦里,所以这些花来的可能很容易,但还是舍不得。
在见不到自己之前,也就只有这些花,能稍微陪一陪自己了。
……
之后的五个月,风平浪静,并无什么消息。
但这样的平静却不并不是真的平静。
只不过另外一些更大的风浪到来之前的一点伪装罢了。
果然,到了十二月,那个更大的风浪来了。
先是传出来荣岸青身死的消息。
紧接着就是荣远晴。
荣氏仅剩下来的两个能当家作主的人,竟然在同一个月里,甚至相距不过十天的时间里,就前后都去世了。
外人听得这消息,全都是震惊不已。
荣氏的当家人死了,那谢荣双璧,岂不就生生被切去了一半了吗?
看来昔日谢荣盛世是真的再也不能回来了。
就在众人都感慨之际,谢明仙那边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荣岸青去世,谢明仙却连过去荣氏吊唁都省了。
再等到荣远晴去世,谢明仙就直接对外称病,干脆连面都不露了。
这几件事一连着下来,就连过年这样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
外头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谢明仙做这些的缘由。
猜什么的都有。
渐渐的,就有声音怀疑了,说会不会是谢明仙对荣岸青和荣远晴下的手?不然他怎么会连跑一趟都不跑呢?
有人不认同:肯定不会是谢明仙啦!
若真是他,那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过去荣氏吊唁荣岸青来洗脱嫌疑的。现在谢明仙却反其道而行之,正正说明这背后凶手,绝不会是他呀。
那怀疑的声音一被反驳,就更怀疑了: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你又未曾亲眼看见荣岸青断气时候的情形,如何就能这般替谢明仙鸣不平了?保不齐就是那谢明仙做下的,现在闭门不出,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这边不认同的人也更不认同了,搜罗了些杂七杂八的所谓“铁证”出来,就佐着这些“铁证”继续反驳去了。
反正两方口舌都甚是厉害。
一时间竟也真说不出来这事情的真真假假了。
也有人曾提到过成双的名字,但只是一提,就立刻被压了下去,连个水花儿都没能翻腾起来。
真相被压了下去,成双也就理所当然的被众人遗忘了。
毕竟荣氏失了主心骨,肯定是再也难立起来的了。
而谢明仙如今做出来的态度,也是摆明他绝对不会去掺和荣氏的任何事情。
谢荣两氏都变成了这互不干涉的陌路了,那见证谢荣双璧的成双,自然也就不必要再继续存在了。
不必要的存在,被人遗忘,也是正常的。
猗澜也是差点忘了。
不过成双一来,她就又记起来了。
只是,几个月不见,成双似乎已经长成了另外一个人。
猗澜看着她的脸,认真回想了一下,记起来了。
成双这是长成了双娘了。
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娇憨少女,就长成了一个眉眼间都带着一股凶煞意思的铁心女人。
也不知道该说是这时间太可怕了,还是说那人心太可怕了。
又或许是两者都有,只不过在搅和到了一起之后,这两样的效用就全都翻倍了。
“你……”
成双扬手截断了猗澜的话,道:“我来找你,只为了一件事。”
猗澜抠了抠指甲缝,点了一下头:“你说。”
成双也不废话,直接从袖里掏了一份东西出来,递给猗澜,让她看。
猗澜接下了,手略有点抖:“这是……”
“这是当年你白氏一族被灭门的真相,我替你找到了,”曾经说话间总带着几分羞怯的少女再也没有了,现在的成双再说话都是一句到位的了,“你也不必谢我,我帮你找出来真相,你也须帮我一个忙。”
猗澜将她递来的那份东西看完,脸色也全然沉了下去,“你说。”
“我要你帮我,将谢氏和荣氏搞垮,绝不让他们再有翻身的余地!”
说到最后几个字,成双几乎是咬着牙的。
猗澜都不加思索就直接答应了:“好,我帮你。”
她觉得恶心。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脏呢?
这么脏的世界还能在自己的梦里面,简直是不能原谅的事情。
所以,她一定会帮成双。
也是帮自己。
这个世界,一定要毁掉。
就像自己当初想要做的那样,把这个世界毁掉……
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吧……
但是
“但是”
成双扭回头,问:“什么?”
猗澜指向她已经隆起来的腹部,说:“我要她。”
“你要她?”成双反问了猗澜一句,紧跟就嗤笑了一声,不算轻地在自己的肚子上捶了一下,道:“你要她,你知道她是谁的种吗?”
猗澜没点头也没摇头。
知道能怎么样?
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如果那是她自己,那么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会接受。
只要是她自己。
成双也不想瞒她,更想说出来恶心一下猗澜,就道:“这个,是荣岸青那渣滓的种,他的种,你还想要吗?”
结果一说完,成双觉得自己更恶心。
便捂着嘴跑出门去就呕了。
呕的也很厉害。
猗澜见她蹲在那里,又为自己担心,便就去接了一碗水,端过去给成双漱了口。
漱过口后,成双才渐渐止住不再呕了。
也没有帕子,直接拿袖口一擦,擦完了就放下,只当没用过一样。
猗澜蹙了蹙眉心,没对她这举动说什么。
成双扶着腰站起来,向猗澜说:“我本来是准备除了她的,但你既然要她,便就留给你罢。”
“除了她?”
“是啊。”
成双又向着自己的肚子捶了一把,嘴角提着的笑怎么看都是彻骨的冷,“不过留她活着也好,怎么折腾都痛快,比让她直接去了要有意思呢,是吧?”
猗澜没说话。
也没话可说了。
成双认为她们的约定达成了,便就扶着腰走了,半点也不拖沓。
一时一刻都不想在谢氏的地方多待。
猗澜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里各种滋味都有。
各种都有的滋味搅和在一起,就是很难形容的了,一定要说的话,也就是四个字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不舒服。
……
荣氏的风波刚过去一点点,白道非十年自省的誓期也紧跟着到了。
猗澜本来也没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