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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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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带着笑意。

这江湖中向来只有别人被他插刀的时候,竟不想今日也轮到了自己。

那美人可真是无情啊。

方应看舔了舔唇角,眼中笑意沉沉。

天亮了。

这开封府中雪却仍旧未消。

一处茶楼里:

米有桥等了很久,才见那锦衣公子缓缓而来,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我听说你受伤了?”

他放下茶杯问。

方应看笑着摇了摇头。

茶楼里很静,过了会儿他忽然道:“苏梦枕是个很不错的人。”

“你要压金风细雨楼?”

米有桥挑眉。

“不错。”

方应看折扇轻点。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他拍了拍手,旁边自有人呈上一个匣子来。

那匣子里装了一幅画,看起来很神秘。

米有桥孤疑的打开画卷,面色却变了。

已近午时,茶楼中人渐渐多了起来。

男人叹了口气:“你这画是哪里来的?”

“从地下挖出来的。”

方应看轻笑了声。

米有桥也笑了:“哪片地,说来我也去试试。”

“开封城外的乱葬岗里。”

小侯爷淡淡道。

男人自是知道他在说假话,也不再绕弯子:

“这画陛下也有一幅。”

方应看指尖微顿,却听那人摇头道:

“我也只粗粗看过一眼,具体是不是也不太清楚。不过……”

“那样的美人,想来也是不存在的。”

他说完哂然失笑,方应看也笑了。

徽宗确实有那幅画。

不过他也没有见过那画上美人,只将画卷锁于高阁之上日日瞻仰。

米有桥亦是偶然间才得见。

这两幅画内容虽一致,却还是有些不一样,徽宗是旧画,而方应看手中的却是新画。

天色黯淡,这茶楼中也只剩了一个人。

方应看已经走了。

米有桥似一瞬间苍老了起来。

他没有说的是那裙子名为古烟长宫裙,是前朝内庭才有的织锦手法,织那锦缎的有七百八十六人,却都在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干净。

画中美人到底是谁?那是个连死人也不知道的秘密。

夜深了。

吴裙轻吸了口香。

她今日未曾杀人,身体总归有些不舒服。此刻正恹恹地靠在窗边。

冬日里夜风清凉,吹着薄衫猎猎。

白愁飞在对面楼上饮酒,却似若有所感回过头去。便只见一枝红梅斜斜自窗口掉落。

他武功很好,视力也很好。自然看清那小楼中空无一人。

那是苏梦枕专门辟出来的阁楼。

王小石问时,却见那面带病容的清隽青年笑着咳了声:

“或许里面住了位美人呢。”

他语气随意,白愁飞此刻却觉得里面或许真的住了位美人。

一位与这金风细雨楼很相配的美人。

第79章

天蒙蒙将亮。

吴裙折了枝红梅别在衣襟上,倒也有了些新鲜气儿。

昨夜里天气猛然冷了下来,连窗子上也覆了层冰。

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寒天。

可吴裙心情却不错。

她将热水放在那青袍公子面前,见他将手中笺纸看完才停了下来。

苏梦枕在看一封信。

那是一封女子的来信,下笔婉转清丽。

而写信的女子他不久前也见过,正是雷纯。

吴裙也知道他在看谁的信,可是她并不在意。

她只是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对面楼台。

雷纯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在信上只字未提毁容之事,只是约他在城门桥下相见。

一个女人夜半约男人在城门下相见又为何事呢?

苏梦枕淡淡合上了信笺。

那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遥遥地看着窗外,她的神色很静,像旧年古画一般。

这小楼中似乎也只剩了茶水煮沸的声音。

“你会看星象吗?”

过了许久,她忽然问。

病容公子轻咳了声,竟是笑了:

“或许会,但我不信。”

这江湖中的人有很多,大浪淘沙,一代换一代。可却只有一个金风细雨楼,也只有一个苏梦枕。

苏梦枕会下棋,会描画,能于陋室中运筹帷幄,亦能寒袖微扫黄昏细雨,却唯独不会认命。

吴裙淡淡回过眼来看着他。

纤长的睫羽若小扇一般微微开合,露出其中陈雪光景,她看了许久,才淡淡道:

“星象上说今夜是个寻仇的好日子。”

是债还是还债?

那宫裙美人已不再说了。

夜已深了。

城门桥下,穿着绿衣的清丽女子静静地等着。

她已等了很久。

在今夜之前,她是从未如此被人轻慢过的,一切都只怪那贱人。

若非她,若非她,她又怎至于如此!

雷纯想着,面上的神色却越发温柔了。

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暗中争夺已久,不过是在等个出手的时机。

雷损若现在尚还能看着这相似容貌上能与她几分宽容,若知她毁容,必定会沦为弃子。

所以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绿衣女子冷冷勾起了唇角,眼角处却显得有些僵硬。

夜风习习,一辆马车由青石阶路上静静而来。

那看似普通的马车中坐的人却一点儿也不普通。

驾车人也看到了雷纯,于是她停了下来。

病容公子拢了拢青袍。

他的面色很白,看着像是陈疾已久,这样的病容在谁身上都不好,可唯独在苏梦枕身上平白显出几分惊艳来。

因为他太冷了,也太孤傲了,像那袖中温柔的刀芒一般。

雷纯就站在桥上。

她也看见了苏梦枕。

“你来了?”

青袍公子轻轻咳嗽了声,这天已是要下雪的征兆,青袍外的指节隐隐露出了些苍白的血色。

他没有说话。

雷纯轻叹了口气:“我有时真是看不懂你。”

苏梦枕淡淡挑眉,便听那人问:“你可有心悦过我?”

这夜已渐渐深了,偶有几片雪花悠然飘下,落在青袍外覆了层白霜。

“你是我的未婚妻子。”

他道。

雷纯苦笑了声:“无论怎样都可以?”

“无论怎样都可以。”

病容公子淡淡道。

这分明是女子很爱听的话,雷纯掌心却已血迹斑斑。

她一直是个很聪明的人,到了此刻自然是明白那人或许从未对她有过情。他需要一个六分半堂的未婚妻,只是仅此而已。

那脸上未结痂的伤痕闷在皮/子里火辣辣地疼。

雷纯心中忽然想:他或许早已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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