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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莫辰,莫辰也在部队呆过,现在的工作也隶属军区,虽然是工程师,但偶尔碰到,他也一身军装。
不知道要说什么,余安安只能盯着电视,此时正演着小品,没什么新意,看得人昏昏欲睡,但她却没睡意,因为江离在,虽然不是小风,但他也是小风。
她不敢太直盯着他看,怕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着他,她,太想念他了。
她一转头,嘴角一抽,江离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她轻轻站起来,走到卧室拿出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
睡着了,她就可以一直这样,目光转睛的看着他。
江离睡相很好看,薄唇微抿,狭长的眼睑阖着,又细又长,她想起小风以前的睡姿,总是扒着她,要么就是踢被子,或是靠在她肩上,从未有过这样老实。
第44章
余安安侧着身子,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来了,却不能像彼时那样,拥抱,玩闹,甚至,连一丝温情都不存在。
不过,只要能看到他,还是很开心。
以前小风在的时候,每天黏她,她有时会嫌他牛皮糖,烦烦的。
可是当他变成了江离,她却发觉,原来那些她没珍惜过的日子,现在已成奢望。
她有时会想,给他时间,让他消化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是,要多久?
小风恢复记忆了,那么,江离呢,会忆起属于小风的记忆吗?
她长叹一声,抛开这些未知。转头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再小一些,怕吵到他睡眠。
过了会儿,感觉身边人动了下,她转头看过去,心下一惊,江离额头上全是汗,紧抿着薄唇,双手握成的拳,捏得紧紧的,看起来很不好。
没等她叫醒他,江离猛然间惊醒过来,喘着粗气,额头上,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不住的呼吸着空气,眉间揪成一个川字,双拳抵着额头。
“江离,你怎么了?”余安安蹲在他面前,急忙抽出纸巾,替他拭掉脸上的汗珠。
他摇头,没说话。
“你怎么了,说话,别让我担心。”余安安提高声调,声音里满是急切和不安。
江离还是没说话,然后就见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且,越来越严重。
余安安一惊,抓着他的胳膊,“是不是头痛了?”
江离点头,头痛如针刺一般,疼得厉害,好像又有无数重力砸过来,疼得只剩下喘息,毫无还击之力。
下坠,不停的下坠,无尽的黑洞几乎要吞噬他。
余安安知道小风头痛起来什么样,疼得周身是汗,“你等着,我给你拿药。”
她跑到屋子里,打开抽屉,之前在医院给小风开的药只吃了几颗,还有大半瓶。
她倒出两粒,蹲在江离面前,“把药吃了,这是专门治你头痛的。”
她说着,又拧开水,递到他唇边。
江离接过药,扔到嘴里,一大口水,顺下止痛药。
手掌撑着额头,痛感袭来,毫无招架之力。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很快,顺着脸颊滚落,余安安看着他痛,急得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按摩,对,按摩,小风头痛的时候,她就帮他按摩。
余安安急忙坐在他身边,抓过他的胳膊,把他转了个方向面向自己,“我给你按按。”
微凉的手捧起他的脸,指尖抵在太阳穴处,用力按着,虽然不能起到止痛效果,但以外力抗击头痛感,还是有效果的。
江离紧锁着眉头,咬牙硬抗着,疼成这样,愣是一声没吭。
这一点,应该是人性亦或是骨子里的特性。
小风被狼咬伤,那么疼,疼得身子都打着颤,却也没吭一声。
江离疼得大汗淋漓,也不吭一声。
越是这样,余安安越心疼,越心疼,越难受。
“疼就吭一声,你别忍着。”
“没事。”
没事俩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疼成这样,依旧坚持。
余安安急得双眼通红,“江离,我给你按按,一会就好了,吃了药,一会就不痛了,你忍忍,再忍忍……”
她说着,已成哭腔,颤抖的声音,透出她的急迫和心疼。
江离紧抿着唇瓣,咬牙硬是抗着,疼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尤为明显。
余安安使出全身的力气,都专注于指尖上,她要用力帮他按,这样就不痛了,对,一定会好起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风头痛,江离也会头痛。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样毁灭性的痛苦,太残忍了。
“小风,小风,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会好的。”
她跪坐在他身边,目光所及之处,大汗淋漓,她贴着他脸颊上的掌心,也湿了一片。
“小风,你跟我说说话,别睡过去。”她怕他像以前那样,疼得晕过去。
“不睡,睡不着。”他说。
“这样是不是不舒服,你到床上躺着,在沙发上窝着不舒服。”
她急忙起身,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江离疼得周身无力,被她扯着欠了欠身,又跌在沙发上。
余安安看出,他肯定是起不来,跑进卧室,从柜子里抱起小风以前打地铺的被子,铺在沙发边上。
“躺下,躺下能舒服点。”
余安安把他拽到被子上,江离坐下后,身子直接向后倒去,余安安急忙接住他,让他躺在她腿上。
“你躺着,我给你按按,能缓解的,药效一会就能出来,你忍一忍,忍一忍。”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按摩。
余安安感觉,心疼得像是被人捏碎了似的,连他忘了她,都没这样疼过。
“我给你讲我们在领安山的事。”
余安安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讲着领安山的事,从她第一次碰到他,他黑漆马虎,又脏又乱,跟个小野人似的,不说话,闷不吭声,一路跟着她。
“我那时,那么闷?”听到这里,江离缓缓开口,但声音,还是透着压抑的痛苦。
“恩,可闷了,整个领安山出来,你说过的话,十句都没超过,还是我逼着你说的。”
“你没嫌我?”疼痛使他闷哼一声。
“嫌啊,也不是嫌,主要是你当时的样子挺吓人的,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一身破布衣衫,破的都成布条条了,后来感觉到你对我没有敌意,也不攻击我,我就勉强给你吃的,那是我唯一半袋泡面,深山老林,杳无人烟,知道半袋方便面多珍贵吗。后来你就跟着我,你力气又大,能抓蛇,打猛兽,能觅食,是个非常好的同行伙伴。”
江离没说话,余安安继续给他讲。
讲到他跟熊对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