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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着的华老注意到了小徒弟的沉默,他伸手摸了摸俊的头,笑道:“闷了?想去外边玩了?”
见小徒弟摇头,显然不信的华老笑着对其他人道:“到底还是个孩子,成天就想着玩儿呢!”
“哪里,我要是有这么个徒弟,他就是成天想玩儿我也愿意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孩子争气。以前看老兄就知道不好对付得很了,哪想到还让你捞到一个这么好的徒弟!你还嫌弃呢,嫌弃的话就让给我好了!”
其他几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这次出行,俊才对华国如今的中医界有了大致的了解,主要的派系,除了姚系外,还有一些散家的,如西北的白家和东北的萧家等。
而如今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各自派系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俊在这里也得到了不少的指点,这个好学聪颖的少年也让几个老人心里满意。这么一来,对本来就不怎么顺眼的华老更是句句捻酸带醋了。
俊听他们说话,也在边上笑着,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轻声道:“师父,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华老只当他在一群老头里待得闷了,自然随他去了。
黑褐色的药水冒着热气,俊左右看了看,掀开盖子看了看。
没有人注意到的,有晶莹的液体从俊的指尖,滴落。
在沸腾的药水里连一点涟漪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帕金森症’,就算是俊去世时,它的病因也还没被人类研究出来,更何谈根治的方法?错综复杂的神经系统,还没有人能将他征服,俊也做不到。
这么久了,他能做的事情只是缓解那位老人的症状,让他不至于连听人念书的力都没有。
再有就是,偷偷用空间里的草药延长他的性命。
俊又想起,某一次,他露出自责而难过的表情时,病床上的老人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医者,治得病,治不得命,我活到这个年纪,不差这些天了。”
这位老人从得知自己得病开始,就显得异常镇定。
处变不惊,笑看风云。
这或许就是时间赐予人的天赋。
而这位九十三高龄的老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的睿智淡然,他的慈祥安抚,这一切都让俊深深感动。也更是因为这样,俊才更加想为老人多争取一些时间!
这位老人,是他们那一代人心目中的神。他们在崇敬他的过程中成长,大多,却又离这位老人是那么遥远。
俊原本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只是凭借着一种,上天给了他重生,是否,除了自私地为自己、为自己的小家争取什么,也该让世人那些无力更改的遗憾少一些?
他怀揣着对这位老人的崇敬和一腔热血来到这里,而亲身接触了这位老人后,俊更是发自内心地想为老人完成心愿!
,他心惊胆颤地看着时钟走过。
没有能知道,那一夜在他们一往如常地甜睡中,俊是怎样战战兢兢地盯着时钟,守在老人的屋里。老人的一个呼吸,一个翻身都让俊更加在心里祈祷,时间啊时间,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那个夜晚,成了俊记忆里一个极为特别的晚上。
那种不安,那种感激,那种见到翌日阳光的喜悦,都在俊的脑海里铭刻。
而现在春天,已经到了!
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做到……
“哟,小俊,就知道你在这儿呢!”
老人的贴身医生黄医生笑呵呵地打断了俊的思绪。
黄医生朝俊招了招手,“快来,老爷子醒了,等你给他接着读昨天的书呢。你呀,就是招人
疼,老爷子当你和亲孙子似的,其他人啊,看着只有眼红的份呢!”
俊笑了,“药马上就好,等会儿我拿了药就过去。”
1997年3月20日,俊在301医院度过了一个特别的春分。
而颜律迎来了他更忙碌的生活。
港城回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对颜律的事业又是一个很大的契机!
“……就是这样。对方的意思,是要leo你亲自来一趟,签署这份合同。”
纵然有诸多抱怨,亚瑟做起正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和颜律的果决冷硬的做事风格不同,亚瑟信奉的是用笑容征服世界。
很快地,这位能力很强,人又可亲的空降领导就被大部分人接纳了。
说完了正事,亚瑟话锋一转,“leo,这笔成了,将会让我们公司今年报表上的数字翻上一番,你是不是应该犒劳我这个为你辛苦奔走的人?你看是不是……”
“要放假的话,就别说出口了。”颜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亚瑟哀叫出声。
颜律毫不同情,前两个月大陆寒假,他可是知道兰斯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这个人不过这几天又开始在他面前博取同情?
十天半个月算什么,他可是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听到过少年的声音了……
想到这里,颜律很有叹气的冲动。
*
1997年6月30日
十三年。
华国人等待了十三年的日子终于到来!
当晚,华国海陆空三军进驻港城,昭示港城的所有权!
当晚,漫天烟花,在维多利亚港的上空绽放!
这漫天烟花,没有让颜律驻足,他在露天的酒会场端着酒杯,带着恰到的好处的笑容和过往的人寒暄,笑谈。
手机在口袋中发出闪光,“抱歉。”颜律这样说着,退到一边,看了看陌生的号码,不甚在意地接起。
“颜律!”
颜律蓦地怔住了。
他听到少年在电波的那头笑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才会幻听。但这个毛病
来的太好了!
“颜律,我看到你了!”
“你一定猜不到我现在在哪儿吧?”
少年嬉笑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颜律能想象得到他微微带着兴奋和得意的表情。
那一刻,颜律的心脏鼓动!
他倏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