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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凯看不清他们手里拿了什么。
西里斯和他相扶着起身,趁机又叼了一下凯的耳朵,“宝贝儿,你穿着我的衣服,真是好看极了。”
暗得什么都看不清,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然而凯并没有将这嘲讽说出口。
与此同时,一辆垃圾车缓缓停在看守所后门。
保洁员把数个垃圾桶推到车尾,驾驶员按下控制键,车斗打开,一桶桶秽物便陆续被倾倒进去。
旁边四名值班警员知道最近牢里有不简单的人物,所以即便被那腥臭熏得眯起了眼,还是身姿笔挺,按着佩枪,不敢放松警惕。
待到最后一桶垃圾被清理,垃圾车重新启动驶走,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车开了一段又停了。
驾驶员下车,又是开油箱盖,又是趴在地上看车轴和底盘。似乎是在检查故障。
他重新上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车斗一震,闸口居然失控般地打开,脏污倾泄一地。
几名警员还没来得及咒骂。臭气弥漫中,突然一声巨响伴着火光,各种秽物随着爆炸的冲力漫天飞起,燃烧着的碎片落在车子的油箱上,继而引发了接二连三更激烈的爆燃!
后面的这一幕,凯在有生之年都不想回忆,却又一次次想起。
地牢天花板瞬间被炸出缺口,硝烟的气息混合着垃圾的臭味骤然涌入,其他人尚在惊愕,西里斯已率先一跃爬上了外界的地面,他单膝跪在一地腥臭的污秽间向下面的凯奋力伸手,背后的晨光映着他健壮的轮廓,昭示着凯失而复得的自由。
最懂得挣脱牢笼的,果然是野兽。凯这样想着,同他错手相握,登时便被一股大力一提。
西里斯单手就把凯拎起。凯皱起眉,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脱臼,却随即落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唔……”还没呼吸几口外面的空气,他就被西里斯扣住了后脑。
这个亲吻完全就是西里斯式的蛮横,带着烟草味的舌头挤进他的口腔,横扫过齿列,直往喉咙里探。在这近乎窒息的片刻间,凯还在想警察的支援不知何时会到。而西里斯却啃个没完,甚至恶意地按着他疼痛的肩胛不让他动。直到凯发狠一拳捣中他腹部,这个强吻才得以结束。
“胃都要给你打碎了……”西里斯揉着腹部,舔了一圈上唇,作了个意犹未尽的表情,“这点奖赏都不肯给?”
“你也不看看现在的状况!”凯用力推开他,气不过又砸了他胸口一拳,“还有这计划谁想的?真他妈的臭!”
……
“戴伦不见了,”罗德推门而入的时候,听见塞勒这句话,心里一紧,却能保持面色如常,继续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示。
这是规矩,也是他在这个男人身边潜伏了九年所练出的定力。
阳光照亮了东南亚教父沉稳冷峻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罗德的错觉,他觉得这静默比以往塞勒下达指令前思考的时间要长。
看来戴伦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他想。
“我们换个地方,”没想到塞勒只是这样说。
塞勒这平静无波,毫无记挂的姿态让罗德开始心焦。
他怀疑自己高估了戴伦的价值,也低估了塞勒的狡猾。
不过两个人在保镖的护送下上车后,罗德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同。
塞勒居然坐上了驾驶座。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首次。
塞勒什么也不解释,只是戴上墨镜,若有若无地朝罗德看了一眼。
隔着墨镜射来的目光当然没什么力度,却还是让他全身一凛。
开始怀疑了吗?罗德系上安全带,屏住呼吸,不让自己表现有异。
不过按塞勒谨慎的风格,若是已经起疑,就算不动手,也不会再把自己带在身边。
他不断揣测着,直到发现已经没有保镖车在后面跟随。
“先生,这?”罗德忖度着语气,表现出一个心腹最恰当的惊讶和担忧。
塞勒打了一下方向盘,继续在下城区迷宫般的街道里打转,简短地回了一句,“那些人我不放心。”
他果然察觉身边有内鬼了,却还没想到是我。庆幸之余,罗德打起了别的注意。
红灯时塞勒踩下刹车。就算路上行人寥寥,也没有交通监控,他还是遵守着规则。
罗德跟着他这么多年,还是觉得东南亚教父让人琢磨不透。
明明掌控着最黑暗的勾当,却会在这种时候等红灯。
但我再也不用琢磨你了。他出手如电地把电击器往对方颈上一杵,塞勒声都没出,就伏在了方向盘上。
就这样?!罗德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等了九年的机会如此轻易地到来,狂喜之余简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稳住心神,他迅速割下安全带捆住塞勒,堵住对方的嘴塞进后座。
发动汽车的时候,他心中又升起一个绝妙的主意。
塞勒冯做的是毁人的毒品生意,这个人该当死罪。然而把他送上法庭,他最多也就得到一颗子弹。至于戴伦……自己的确有检举他的证据,但也只能让对方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日罢了。
法律对他们的惩罚简直太轻松了。
罗德脸上再度挂上诡异的笑容,他有办法既让塞勒死得痛苦,又能让戴伦受尽折磨。
……
戴伦在地上被晾了一夜,发起了高烧。
高热下的脑海中,诸多片段像被错乱剪辑的电影,无序地播放着从前。
进警队的第一天,孤儿院里长大的童年,子弹击穿手掌的瞬间,男人溢满情欲的双眼。
那双眼眨了一下,眼角的笑纹只现了一瞬,继而转为了冷酷凛冽他最熟悉不过的,塞勒的眼。
“塞勒,别这样,救我……”他脱口而出,却怎样都无法出声。骤然挣扎着从梦魇中清醒。
一旁的金发男人注意到他动静,过来翻了一下他的眼皮,确定他没死后,坐回原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心事重重地翻弄。
戴伦习惯了对方这样冷淡的对待,他力地翻动了一下已经被自己压到麻木的半边身体,心里还想着梦里的塞勒。
这个冷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