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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许乱跑,不许乱摸,更不许乱吃。你皮又痒痒欠揍了是吧?”
方晚耷拉着脑袋,留恋的望了一眼他想捡的那片树叶。
白行徵和易清清打头,古阆耿笛其后,再是齐斐和梅李薇,齐然走在方晚前面。
他们进雨林之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全身都喷了强效防虫剂,裤脚袖口领口处都仔细捆扎好,避小虫子钻进去。尤其是方晚,白行律让他里里外外穿了三件衣服,领口更是扣得一丝风都进不去,帽子手套一样都没落下。杵在一队轻装上阵的人里,方晚就像刚从神病院逃出来。方晚倒没觉得什么,古阆首先看不下,说你这样他还没被虫子咬死,就被衣服闷死了。
走了一路,方晚果然胸闷气短,汗水把三层衣服都浸湿了。
齐然笑着让白行律给他脱掉一件衣服,说再这样下去这孩子肯定会中暑,而且水分流失太大,走不了一会儿就会脱力,到时候只能被人抬回去了。
白行律没动,淡淡说就这样。
前面的耿笛碰巧回头帮古阆捡好看的树叶,瞄了眼方晚苍白汗湿的脸。顺嘴说了句,会长,这样真不好,会闷出毛病的。
白行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皱着眉过去三两下给他脱了一件短袖,又麻利的给扎紧了裤脚袖口。
方晚白着脸小声说道:“领口……紧……喘不过气……”
白行律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的给他松了一颗扣子。方晚看他表情不对,连忙说道:“不不……不用了……现在能喘气了……”
“你事怎么这么多?”
方晚垂头不语,脸色更白了。
白行律也不管他,甩手就往前走。方晚连忙跟上,小心保持一步的距离。
白行徵在前面催促后面的人跟上,梅李薇一反常态,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齐斐闲聊。
古阆比方晚还好奇,睁大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拉着耿笛这边拍拍照,那边摸摸土。
耿笛一直小心的护着他:“别乱碰,这林子里边有很多巨毒植物。还有一些专门吸血的虫子藏在植物的叶子下面,活物一碰到,它们就会立刻粘上去,一直吸到你死为止。”
古阆充耳不闻,照旧摸到开心:“怕什么,这不是有人这高材生嘛。”
耿笛听了很受用,温柔的说:“学长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晚在后面看得解,这两人又好了吗?
突然有人取下他的帽子,方晚一惊,见那个与齐斐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晃了两下手中的帽子,笑道:“这下不热了吧?没事,你要是怕虫,等你凉快点再戴吧。不然真会中暑的。”
其实方晚对他没什么好感,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人跟齐斐是亲戚。他认为,齐斐脾气那么坏,那他亲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谢谢,我不热的。”说着伸手示意齐然还帽子。
齐然看出方晚的戒备,大方一笑:“不用防着我,齐斐性格是差,可那都是他爸宠出来的。不是遗传的,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呐。我这个人很随和的。”
方晚看着他那张脸,还是肝颤,勉强回了个笑,快步往前走。
齐然在后面哎了几声追上去。
白行律突然转回身,对着方晚阴阳怪气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招人疼的啊。一个二个都担心你,恨不得把你揣在兜里走啊。一会儿嫌我闷着你了,一会儿嫌我把你捂严实了,一会儿又嫌我把你脖子箍紧了喘不过气来。你倒是金贵啊,我能赏脸帮你穿都算不错了,你还嫌东嫌西的,你以为你是谁?不想去就滚回去,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啊。”
白行律噼里啪啦说完,倨傲的俯视了方晚几秒,转身推开闻声过来古阆走人。
方晚捏着衣角,脸色越发苍白。汗水顺着他小巧的脸部线条滑落下来,滴进松软的枯叶地里。
古阆呢喃:“咦咦?死人律今天这醋的吃法怎么不同以往了?换风格了吗?他不是应该二话不说上去就警告加打人吗?怎么逮着方晚说个不停。诶诶?不要告诉我,他这是在撒娇?!”古阆被自己的想法恶心的一哆嗦。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
几人都不敢招惹气头上的白行律,也就不敢去安慰方晚。悲悯的看了一眼方晚,就各自往前走。
齐斐发自肺腑笑得幸灾乐祸,凑到白行律身边轻轻说道:“律哥哥别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干嘛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来,律哥哥喝点水吧,我看你从进来就没喝过水。”
白行律没表情,但是就势喝了齐斐递过来的矿泉水。齐斐越发开心,终于摆脱问东问西烦死人的梅李薇,粘到白行律身边,嘘寒问暖的,一会儿擦汗,一会儿喂水。好不殷勤。
梅李薇看了一眼落在最后的方晚,视线又落回到前方越发漂亮的齐斐身上。
“美则美矣……”
第45章吃醋2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古阆也不好再咋呼。时不时回头看方晚一眼,后者一直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只看见苍白小巧的下巴。
齐然故意落后两步,与方晚并肩,小声说:“很难过吗?白三少也是从小被宠惯的,脾气不比齐斐好多少。他们呐,都是小孩子心性,比较注重自己的想法,并不太管别人的死活。也没什么,骂一骂出个气而已。我也经常被齐斐骂,我还是他哥呢,每次都当着长辈和我朋友的面毫不留情的损我。”末了语调里还带着俏皮的委屈。
方晚其实很单纯,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惊疑到:“你们是亲兄弟吗?可是……长得不是太像啊。”
齐然失笑:“谁说是个哥就必须得是亲哥呀,我是他堂哥。他是我叔叔的独生子,我也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所以从小就爱一块儿玩,感情也比别的堂兄弟亲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陷入了感情的漩涡,方晚对于情爱比以往有了更敏锐的直觉。
他隐约从齐然陶醉的语气中感觉到,两人之间有超出兄弟情义的感情。但是他潜意识果断的否认了这种模糊的想法,认为自己这两天都快被那恼人的思念折磨疯了,逮谁都往那方面想。
两人间的气氛在聊天中逐渐放松下来,方晚发现齐然真的就像他所说的,是个很随和的人。并不像君临那些高高在上的娇公子,能从自己的家庭讲到朋友,再讲到工作和生活。并时不时以过来人的身份,忠告方晚一些处事道理。
白行徵在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