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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鲲鹏,再次给以打击:“如果你一直像眼下这般悍然干涉强弱者之间的天然形成的秩序。你可曾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在维序,而是在乱序?”
鲲鹏被他搞得要爆炸,忍不住红了耳廓。他明知貔貅说的这套说不通,但是笨嘴拙舌地一下子也点不出错处。
貔貅望着他红红的耳廓,心中的小恶魔高声欢呼:上啊,干掉他,我马上就要赢了哈哈哈哈哈。哄走这个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的老东西我就自由了!果然还是这种板板正正根正苗红的神兽最好骗!
鲛人们,我马上又要和你们再会啦。这次一定要挑一尾性子软一点爱哭一点的,早上那个太难搞了两天才只给我哭出一小袋珍珠。要挑一条尾巴颜色浅一点的,最好趋近于白色,这样看起来才像一家人……
胜利在即,之前绝境之下升起的“找一对丑夫妻下深海捞珍珠”的未来蓝图早就被他抛到脑后。有漂亮好看的鲛人谁还愿意往家里扒拉丑八怪???
貔貅再接再厉企图把鲲鹏洗脑得不再管他的事,开口又是一顿言辞轰炸。他眼睛湿漉漉,凄惶、无助又可怜,看向鲲鹏的眼神里还透露出一点浅浅的仰慕和脆弱:“如果你一心庇护弱者,那我刚刚出生还很弱小的时候,你为何没有来庇护我?”
很少有神兽会直视鲲鹏的面容,而今天被貔貅几次三番直直盯着瞅,他早已不甚自在。如今又听到这样意味不明的话语,他连耳后都泛起了一点薄红,本来快要梳理出来的反驳的关于“乱序”辩题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鲲鹏这般配合,貔貅的表演欲被彻底激发。他还无师自通知道要真话假话掺着讲的技巧,哀怨地望着鲲鹏,受害者的姿态足足的:“我一旦忍饥受饿便如同受刑,实在受不了才出去拿别人的东西。我年纪小,便是先天优渥也一下子发挥不出来自己的实力。挨打受饿之际,我就在想,鲲鹏为何不来护我,他博爱众人,为何却不爱我……”
鲲鹏几乎要落荒而逃。
“我落难时你不来护我,”貔貅蹭在他脚边,做戏做得十足像,又是亲热又是幽怨,“如今我不必受苦,你却要来没我安身立命的东西,你果然对旁的人有所偏爱吗?你待旁人和待我难道不该一视同仁吗?”
他演技爆发,一段爆发之后还要偷偷看看鲲鹏的反应。前两次鲲鹏的窘迫被他尽眼底,心中好生得意。这回抬头,却看见鲲鹏而后的粉红色不见了。鲲鹏这次没有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不远处。
貔貅又蹭了蹭老实人的脚踝,无人对戏真是太过寂寞了。
鲲鹏依旧没有回应他。
貔貅警惕地又蹭了蹭老实人的小腿,眼睛滴溜溜地四顾一圈后望向鲲鹏所注视的方向。一看之下,当场凉了他那颗戏之魂。
不远处的地上较为显眼的是一根绳和一口大盆子。绳子缝隙里卡着几片晶莹剔透的华丽鱼鳞,盆子边上散落着十几瓶墨汁。
饿肚子饿昏头,他竟然忘记这里本就是他弄哭鲛人小太子的地方。周边还完整地保留着他的作案工具,足以充分展示他的恶趣味以及霸道嚣张的本性。脆弱的受害者形象当场裂成渣。
貔貅再抬头时,就听到了鲲鹏的第一句长句:“我方才就想跟你说了……鹰抓兔、兔食草之类的,确实是天然形成的秩序,不应当以一己之私横加干涉。但你恃强凌弱抢劫这事儿不叫秩序。”
年长的神兽低头注视怨妇状凝固的小骗子,一锤定音道:“是你一个人的暴.政。”
“你不是说我看不住你,你还得再去抢吗?”
“你不是埋怨我不像爱别的生灵一样爱你么?”
鲲鹏意识到自己今天一天都饱受貔貅的戏弄,温厚的长者形象都保不住了。他嘴角恶意味十足地勾了一下,哼笑道:“看来我得好好爱爱你。”
第7章落水
入夜之后,月华把整个天池都染上冷色。貔貅一只小狮子被倒吊在一棵四十多尺高的梧桐树上。寒风吹过,他瑟瑟地打个哆嗦,浑身的一指长的卷毛麦浪一般东倒西歪。
他徒劳地把短尾巴缩进腿间,杯水车薪地捂住自己毛发相对稀薄的软肚子,以保留一点点暖意。寒风每吹过一次,他就在心中骂一声“多管闲事的老东西”。说出来是不敢的,毕竟已经被吊了起来,他怕老东西拿了根藤条冲出来让他体会到被“吊起来打”的滋味。
他瞅瞅自己腿上平平无奇的绳索,又瞅瞅除了长得高些没别的特色的梧桐树。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被这些凡物困住。在又一次借着风势把自己晃荡起来用能咬碎珠玉的牙齿啃咬树干,却只在树皮上留下一点浅浅的刮痕之后,他决定将“老东西”这个称号永远封存在心中。
好汉不吃眼前亏,胳膊不去拧大腿。
被好好疼爱的第一晚,小霸王貔貅吹着冷风打着哆嗦睡着了。又气又恼,做梦都在磨牙齿。
第二天,他在肚皮的阵阵凉意以及骤然猛烈的一阵强风中骤然转醒。他下意识一扭脖子,就见得一道青色的火焰直直冲向梧桐树底下的木屋。在火焰即将撞上门扉之际,木门应势而开容了这团横冲直撞的青火,又在貔貅看清楚屋内景象之前“砰”地阖上了。
小木屋里当下传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有翻箱倒柜的木头撞击声,翅膀扑腾的风声,床板受到重击的吱呀声,偶尔还传出年轻男子的惊呼:“鲲!你不能……”
貔貅吊在半空中悄咪咪听墙角。好奇心旺盛的小崽子探头探脑通过各种角度窥视屋内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来。
来人是鲲鹏结交多年的老友青鸾。早年青鸾之父凤凰把天池让给了鲲鹏居住,两家就自然而然结识了。屋里头的两人久别重逢也没有多激动,岁月在不死的神兽那里总是要不值钱一些。
而且青鸾此行不是专程来探望好友。他是来避难的。
“我又惹恼阿爸了,他刚刚要喷火烧死我。你这里借我躲躲。”青鸾进门就一头扎进桌子底下,丝毫没有作为武力值强大的大神兽的形象。宽而大的两翼和华丽的尾羽藏不进一方桌底,只能委屈巴巴地露在外边。
鲲鹏把他赶出来:“你俩都是火鸟,他又烧不死你。乖乖认个错,以后别再胡言乱语惹他生气了。”
青鸾瞪了毫无义气的鲲鹏一眼:“我没有胡言乱语,我很认真!”他霸气怼屋主,但这并不能妨碍他慌不择路钻进床下。鲲鹏头都大了,赶紧把床搬起来挪到别处:“别往床那里钻,小心沾上我的气味让他以为我怎么你了,到时候他肯定又要把我撵出几万里……你快走,凤凰那暴脾气还是由你一个人消受吧。”
青鸾求救被拒,整只鸟都落入被家暴的恐惧中大声哀求:“别把我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