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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没有让内侍通传的时候,这对母女俩一起转过脸来,一大一小,一样的桃花眼,略带惊讶地望着他。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觉得没让内侍通报似乎是自己失礼在先。同时,皇帝也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让内侍通报,不然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抱着女儿给皇帝行了礼,皇帝顺手从妻子的怀里接过女儿,道:“七斤啊,有没有想父皇啊?”
“啊!”
七斤笑嘻嘻地往父亲的脸上印上一个口水印。
看着这样的女儿,皇帝叹了一口气,道:“七斤这丫头,说话倒是晚。朕记得老六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了。”
皇帝口中的老六,说的,就是竺贵人的六皇子。
贾琰笑道:“皇上,这孩子跟孩子是不一样的,女孩儿跟男孩儿也是不一样的。六殿下是六殿下,我们七斤是七斤。对不对?七斤?”
这最后一句,却是对丈夫怀里的女儿说的。
回头望着母亲,七斤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啊!”
皇帝见状,心中也愁。
实际上,他也担心,女儿眼看着就要一个周岁了,却依旧只会啊啊啊地叫,他很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残缺,比方说,先天性聋哑人之类的。
这种担心,皇帝从来没有跟贾琰说过。当然,如果贾琰知道了,绝对会给皇帝一个白眼。在贾琰看来,女儿的声带发育没有问题,对声音的反应也正常,显然是个活泼健康的孩子。不就是说话晚一点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了,皇后,你怎么又把这百子衣翻出来了?”
这百子衣,原是贾琰刚进宫的那会儿穿过的。算起来,也是两年前的旧衣裳了。哪怕看上去就跟全新的没两样,但是旧衣裳就是旧衣裳。对于皇帝来说,让皇后穿旧衣裳,那是非常丢脸的事。
宫里最讲究脸面,除非是那种死要名声的皇帝,基本上,大多是正常的朝代、正常的皇帝,都不会让自己的妻子穿旧衣裳的。
因为那几乎是皇帝无能的标志只要皇帝能干,只要国家运转正常,国家就会有税,宫廷的用度,就是不能保证每一个人的,最起码的,也能够保证皇后的用度。堂堂一国之母,哪里就要穿旧衣裳了?
贾琰笑着示意皇帝怀里的女儿,道:“还不是为了这丫头。这丫头啊,已经能够辨识图案了,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哪个不喜欢鲜艳的?这百子衣,颜色鲜艳,图案又多,可不是正好拿着教这丫头?”
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他怀里的七斤就先指着母亲的腹部,道:“弟弟!”
吐字清晰,声音响亮,把皇帝都给吓了一跳。
皇帝连忙摇了摇女儿,道:“七斤,你方才说什么?”
偏生这个小丫头是个古怪的,小身子一扭,脸藏到了父亲的脖子下面,不说话了。
皇帝哪里会计较这个,哪怕这不是他头一个孩子,可是他依旧被傻爸爸的光环笼罩了。此时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的小棉袄说话了!而且吐字清楚!
虽然有些遗憾女儿的第一声叫的不是爹。
皇帝一个劲儿地缠着女儿,想让女儿叫他一声爹,可是这个小丫头就这么不给面子,就是往他的脖子里扑,却坚持不说开口,逼急了,就啊啊啊地叫。
折腾了半天,皇帝也只能无奈地宣告放弃,然后无奈地笑道:“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能够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皇后,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朕添个小皇子呢?”
何尚宫见状,连忙欠身,开口道:“启禀万岁,昨日御医给娘娘请平安脉,虽然不十分肯定,却也有七八分准了。”
皇帝又惊又喜,道:“皇后,你这是有了?”
贾琰微微红了脸,道:“陛下,还不能确定呢。”
皇帝看了看怀里的女儿,道:“七斤都这么说了,皇后肯定会为朕生个小皇子。”
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女儿,如果不是已经登基十几年,如果不是皇帝早就人到中年,岁月练就了城府,只怕皇帝这会儿会高兴得跳起来。
虽然太上皇跟老义忠亲王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君王,皇帝照样盼着能够拥有一个嫡子作为继承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不止是皇帝的期盼,也是臣民的期盼。
皇帝可是很清楚的,他现在年富力强,所以,这个时候的嫡皇子对于他来说,是锦上添花,而二十年后,天知道二十年后年老体衰的他还有多少气神儿应付那些繁重的国事。所以,那个时候有个成年的嫡皇子帮忙,是好事。反而是现在就已经成年的皇子们,若是被立了储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一二十年都止步于储位最后心生怨恨。
贾琰笑笑,没接口。
别说这个迷信的时代,就是在她的上辈子,也有人相信小孩子的眼睛干净,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呢。而且身为妻子,为丈夫生儿育女是她的责任,身为皇后,她也需要一个儿子稳固自己的地位。
也只有当她平安生下儿子,她才有这个资本,把当初的理想付诸实施。否则,没有儿子,后位不稳就急着弄这个弄那个,只会授人话柄落人口舌甚至让人攻讦她是妖妃。
对于她来说,被册立为皇后,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她的目的只是自己的荣华富贵的话,那么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如果她要实现自己的理想的话,那么,她就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步步为营,不留下任何的可以被人攻讦的把柄。
年轻,是她眼下唯一的资本。
看见皇帝的脸色好看一些了,贾琰这才道:“方才万岁是从哪里来?我看万岁的脸上带着薄怒,可是被谁给气着了?”
皇帝道:“好吧,那朕考考你。皇后认为,这天下有谁能给朕气受?”
贾琰眼珠子转了转,道:“万岁这么说,可真是为难我了。这目标这么多,叫我如何判断?别的不说,若是万岁跟父皇的政见不同又无法说服父皇,那不就是只能自己生气了吗?”
好吧,这是事实。
皇帝跟太上皇的政见还真的不是每一次都一样的。
“不是父皇。”
贾琰看了看皇帝,想了想,道:“难道是言官又找不到材料,拿着万岁说事儿了?”
这可是不大不小的一个马屁,说言官找不到材料,何尝不是在夸奖皇帝治国有方?
皇帝笑了:“也不是。”
贾琰想了想,道:“那应该是万岁查到实证,知道海外藩王糊弄朝廷的事儿了。”
皇帝一滞,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个,那年皇后就跟朕说过了,只是朕还没有做好准备而已。朕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