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晨起来,莫北用力的摇了摇头,眉目紧紧的蹙着,头痛欲裂的感觉随之而来,双手撑在床上,莫北支起身来,这才注意到他是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听见房间的另一侧传来稀稀哗哗的流水声,莫北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之色,下意识的撩开盖住自己□的被子,之后惊叫起来。
在浴室内冲澡的佛滟滟听见莫北高分贝的叫声,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围在了腰间,佛滟滟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一脸惊恐之色的看着自己的莫北,笑问道:“怎么了?”佛滟滟黑色的短发湿而凌乱的贴服在脸颊之上,柔和了一贯漂亮到尖锐的容颜。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莫北伸手指向佛滟滟,眼睛却侧向一旁,不敢看佛滟滟那赤(和谐)裸着瓷白身体。
佛滟滟微微一笑,恶劣的挑起了眉宇,漫不经心的说道:“为什么我不会在这里?还是说,你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说完,佛滟滟给与莫北一个极其哀怨的眼神。
莫北惊异的张大了嘴巴,似乎无法理解从佛滟滟嘴里说出的话,紧张的咽了咽干涩的嗓子,莫北用惊疑的语气问道:“昨天?昨天……怎么了吗?”
佛滟滟故作惊讶的看向莫北,语气试探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昨天对我……对我……”说道最后,佛滟滟竟似说不下去一般背过身去。
“对你?我对你怎么了?”莫北疑惑的看着佛滟滟,不明白他这怪异的反应从何而来,直到现在,莫北也只不过是认为昨天自己醉酒后闯祸了,也许对佛滟滟暴力了,可现在瞧着佛滟滟这幅模样,倒不像自己对他暴力了啊!
佛滟滟笑了一下,走到莫北的身侧,俯身勾住莫北的的颈项,红艳的薄唇若有似乎的摩擦过莫北的耳廓,轻吸吐纳:“我说莫北,你不是吃完就不想认账了吧!”
莫北大惊,这句话的含义可海了去了,啥叫吃完就不想认账了?他吃啥了?
佛滟滟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松开圈在莫北脖颈上的手,慵懒的坐在了穿上,双腿交叠的点了一根烟,袅袅上升的烟雾中他漂亮到妖冶的脸庞若隐若现,只有那清明的眼眸透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轻吐一口香烟,佛滟滟淡淡一笑,起身单手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轻声道:“既然你忘记了就算了,我先走了。”说着,佛滟滟把香烟叼在口中,大方的扯开了浴袍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
莫北愣了一下,之后伸手拉住了佛滟滟的手,低声问道:“是我想的那样吗?”莫北是一个不晓□的男孩子,甚至在来b市之前他不晓得男孩子与男孩子也可以做那种事情,所以,他对于他与佛滟滟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你想的是怎样?”佛滟滟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北,而后轻叹一声:“莫北,人在少年时,总会有一段荒唐岁月的。”
“我会负责的。”莫北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他只是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会对佛滟滟犯下那样的错误。
佛滟滟挑眉看向莫北,冷凝的眉目随着挑起的弧度带出一抹妖冶之色,淡声一笑,佛滟滟挑唇道:“你确定?不用自我勉强的。”
莫北犹豫了一下,刚刚他只是凭着一股冲动而说出了那样的话。
见莫北沉默了,佛滟滟冷笑一声,一把挣开被莫北拉住的手,套上了裤子。
看见佛滟滟唇边的那一抹冷笑,莫北有些委屈的开口道:“我确定,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负责。”若是女孩,他会把她娶回家去,一心一意的对待,可男孩子?看着眼前的佛滟滟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负起这个责任。
“想让我教你?”佛滟滟挑挑了薄艳的红唇。
“啊!”莫北呆愣愣的点着头,只想把满腔的愧疚化作补偿。
“可惜……”佛滟滟露出一抹及艳的笑容,扯着嘴角笑了一声,之后把头抵在莫北的额上,低声道:“我也不清楚。”说完,佛滟滟大笑出声,一把推开莫北,潇洒的起身,对着身后的莫北挥了挥手道:“等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佛滟滟人模人样的出了房间,留下莫北一人独自在房内苦思,到底要如何对佛滟滟负责。
你若是问佛滟滟,昨夜是否春风一度?佛滟滟只怕会嗤笑不已,他可不会对一个醉鬼有兴趣,不过经过刚刚的对话,佛滟滟已经确定,这个莫北只怕要纠结一段时间喽!
口中叼着一支香烟,佛滟滟一身洒脱的走向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拉开车门,批过刚刚坐稳,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在蓝天白云中划过绚丽的色。
莫北,确实是如佛滟滟所想,纠结不已,因为那个酒后的错误,莫北只觉得心里愧疚得不得了,总想着补偿佛滟滟,可惜却无门,不说这几日佛滟滟没有出现在学校,就是出现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又想着快要放暑假了,而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所以今年势必要回趟家乡跟父母说说学校的情况的,可自己一来没有佛滟滟的电话,二来不知道他的行踪,若是在暑假前他没有出现在校内的话,自己这么离开会不会被他认为是逃避呢?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莫北的脑子都要炸了锅。
好在佛滟滟还算有些良心,在‘百忙’之中竟然想到了莫北那个呆子,于是就抽空去了一趟学校。
这一次可与上二回不同,上二回都是佛滟滟主动的坐到莫北的身边,这一次呢!却是莫北瞧见佛滟滟来,先是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在犹豫了几秒的时间后就迎向了佛滟滟。
佛滟滟含着玩味的笑看着莫北,眉微微一挑,先是轻笑一声,之后扬唇说道:“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有些烦心。”莫北苦笑一声,老实的回答着佛滟滟。
听着莫北的回答,佛滟滟轻轻的笑了,指腹轻柔地摩挲着红唇,伴着笑意也带着暧昧的戏谑,好一会儿,佛滟滟才笑着开口道:“烦心?应该是我烦心不是吗?”
莫北沉默了一会,之后压低了嗓音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件事情,我知道说对不起是没有任何用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负责的。”这话,莫北说的诚恳而真挚。
佛滟滟听了却勾起一抹笑容,玩味且嘲弄,眯着墨黑的眼眸,佛滟滟侧脸对着佛滟滟,含笑道:“你想怎么负责?”
莫北有些羞赧的笑了一下,之后轻声道:“我以后会对你很好,我会努力挣钱给你花,会给你买漂亮的衣服,让你住宽敞的大房子。”虽然没有更深的接触过佛滟滟的生长环境,可这几次接触,他已经明白佛滟滟绝对是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孩子。
佛滟滟一直笑着,他觉得莫北的话很有意思,如果他是一个女孩子的话,也许,他会为莫北的话所感动,可惜,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
“很好的提议,不过你认为你能做的到吗?”佛滟滟浅笑着问道,眼底十足的魅惑。
莫北愣了一下:“我会努力的,只要给我时间。”
“天真的孩子。”佛滟滟轻笑着,伸手拍了拍莫北不算英俊却英气十足的脸孔,笑的嘲讽且嚣张。
看着佛滟滟脸上似嘲似讽的微笑,莫北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笑容,只是觉得挑眸勾唇间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在他的印象中与听到的传言中,都说佛滟滟是一个张狂到肆无忌惮的人,他有着矜贵的身份,有着权势的靠山,他的一生不出意外的话将是一帆风顺,可在莫北看来,再多的传言也无法言描出佛滟滟的一二来,每一次见到佛滟滟,他似乎都在变幻着,唯一不变的只是那隐隐泛出的一抹凉薄之色,与那微薄却艳潋至极的红唇抿出的好看笑容。
“你不相信我?”莫北有些急了,对于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佛滟滟叫自己孩子一事,莫北觉得完全无法理解。
佛滟滟轻笑着,眯着眼睛的模样如同一只被娇养着的纯贵的小猫,慵懒且自得。
一把勾住了莫北的肩膀,他这勾肩搭背的姿势在外人眼中就像他跟莫北是一对好兄弟一样,殊不知这其中的隐秘是多么的惊骇,微微一笑,佛滟滟用蛊惑的嗓音低语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我……我……”莫北急了,一把扯住佛滟滟的手,保证道:“我一定会努力的,我知道现在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不过你给我时间证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呵呵,多动听的情话啊!真挚而感人,可惜,却感动不了佛滟滟这颗凉薄的心。
微微一笑,佛滟滟眉眼蕴含着的光芒绚丽而夺目,轻声低语着:“那我拭目以待了。”
听着佛滟滟温柔的嗓音,莫北笑的憨直,其实在发生那件事情以前,莫北本能的告诉自己要远离佛滟滟,而在那件之后,莫北则是认了命,在佛滟滟之前,莫北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完全是一张白纸,若是没有佛滟滟,莫北也许会在毕业之后回到家乡娶妻生子,可是,他却偏偏遇上了色斑斓的佛滟滟,这一遇,也注定了他的生命要随着佛滟滟的色斑斓而翩翩起舞。
佛滟滟晓得莫北的单纯,尤其是对于□之上,其实莫北完全是佛滟滟一时兴起的玩乐,佛滟滟这样自私凉薄的人当然不会考虑莫北是否是一名直男,更不会考虑他若是把莫北掰弯之后他要如何对待莫北,他只晓的现下的他对于莫北有着十足的兴致。
忽然想到昨天老爷子来的电话,佛滟滟眼中闪过一抹狡之色,薄唇一勾,问道:“快要暑假了吧!”
莫北一愣,在他眼中佛滟滟完全是日日过暑假嘛!而且,他也听了不少校里的传言,说佛滟滟只是在这挂个名,早晚是要回帝都的,他的仕途可不会局限在一个小小的老城。
“是啊!怎么了?”
“暑假要回家过吗?”佛滟滟把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嗯,我离家已经快三年了,一直都没有回去,父母挺不放心的,所以这个暑假要回家看看去。”莫北提到父母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神色。
佛滟滟心中微微一动,父母,这个词语离他很遥远,他只是在照片中看过他的父母,那是一对璧人,男人潇洒而俊美,女人华美而高贵,而自己,则是完全的继承了他们的优点,然而,除了这皮囊,他们也没有在留下任何的东西。
“莫北,你的家乡是在哪啊?”
“水乡。”莫北露齿一笑,他极爱自己的家乡,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佛滟滟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有想到看着人高马大的,举止豪爽大气的莫北居然是来自那样一个水乡之城,他一直以为莫北是北方人来着。
“你暑假要不要跟我回家去玩玩?”莫北见佛滟滟露出惊讶的表情,以为他没有来过水乡,故而诚恳的邀请着他。
佛滟滟微愣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是好,不过我要住在哪里呢!”
莫北腼腆的抿唇一笑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在我家吧!小是小一点,不过非常干净的。”说完,在对上佛滟滟含笑的眸子后,莫北脸上一红,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睡在我的房间里,我打地铺。”
佛滟滟听了莫北的话倒是愣了一下,之后轻笑起来,说他是个憨货还真是一个憨货。
“这倒是不用,我还是相信你在不喝酒情况下的人品的。”佛滟滟说的一本正经。
莫北听了这话,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就像一个做错事情被大人逮个正着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佛滟滟见状勾唇笑了起来,带着三分嘲弄与七分玩味,拍了拍莫北的肩膀,佛滟滟启唇道:“我开玩笑呢!”
莫北松了一口气,说真的,虽然他跟佛滟滟下了保证,可心里却是害怕佛滟滟的,这一点就是他自己都说不明白,虽说佛滟滟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像花骨朵一般的惹人喜爱,可偏偏他就是觉着那笑里透着一股子的阴冷,就像毒蛇在暗处锁定猎物一样,随时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