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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静心楼。
在郑霁风看来,魔道和仙道并非完全矛盾的对立面,心魔也并非不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压制,哪怕是魔族魔修,心底也存有善念,只要给予正确的引导和感化,就不会变成危害。
他的这套理论,遭到了很多修真界人士的反对,甚至有人一度嚷嚷着要拆掉静心楼,因为魔就是魔,恶狼永远不可能变成小白兔。不过郑霁风这个人吧,虽然平日里性格温顺,但是一遇上原则问题,比谁都要强势,他硬是顶着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把静心楼搞了下去,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锁魔塔,也彻彻底底变成了静心思过之地。
而现在,丘幕遮坐在静心楼顶层的窗户边,心里对郑霁风充满了感激。
这禁室的布设不要太给力!
桌椅全都是很高级的紫檀木,香炉里点着味道十分宜人的熏香,书架上堆满了整整齐齐的书籍,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这哪里是什么禁闭室,分明就是云灵山派掌门的书房!
外面用地紧张房价又高,能让丘幕遮在这里住一辈子,他也愿意啊喂!望向窗外,蓝天高远青山连绵,还能看见一片澄净湖泊,简直就是湖景房啊有么有。
他欣赏够了外面的景色,终于肯把视线转回来。
柳叶在床上打呼噜打得正香,周澜正盘腿坐在角落里静心调息。刚才周澜把如何操控和运用魔气的方法跟丘幕遮讲解了一遍,宛如一本行走的修魔秘籍。丘幕遮自小学东西贼快,又很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加之静心楼里的结界和调香的确有安抚心神、调气顺息之大用,丘幕遮已经初初适应了体内灵气转成魔气的变化。
他百无聊赖地走到书架前翻阅书籍,看了好几本都兴趣缺缺,就在他准备再看最后一本时,翻动书页的手停了下来。因为手中这本,有人在上面做了笔迹,不是规规矩矩写的字,全都是鬼画符样的波浪线、斜线、圆圆圈圈,看得出此人是万般无奈之下才被逼看的书。丘幕遮继续往后翻,书页上有好多空白的地方竟然还画了人物画像,只有寥寥数笔,似乎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手画的。因为画的不咋样,丘幕遮也只能大致看出那是个人,至于是谁,就完全不认识了。
他把书塞回书架,正巧这时周澜把眼睛睁开了,丘幕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衣服上都是血,只有你的左胳膊没有血呢?”
周澜道:“你很希望我的左胳膊也受伤?”
丘幕遮:“那哪能呢,就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周澜对这个问题似乎兴趣缺缺,他走到桌边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血迹斑斑的储物袋,打开灵袋,里面是一块血淋淋的绿色物体,起码有三四个拳头那么大。
丘幕遮:“…………”
原来周峰主你这么重口味的吗!
周澜瞟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丘幕遮:“你……是打算把这块肉清蒸还是红烧?”
周澜:“……”他嘴角微微一抽,似乎在强行忍住什么,“这不是肉,这是嗜月吞天蟒的眼睛。”
哇靠!丘幕遮一个侧翻从窗台上滚将下来,然后旋风般冲到桌子边。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把嗜月吞天蟒的眼睛给挖下来了!”
“找机会。”周澜用袖子将嗜月吞天蟒眼睛上的血擦干,又把其后附着的白色浆糊一样的东西给扯掉,沾了一手的污秽也毫不在意。
“听说过千棱镜吗?”
丘幕遮把头点点。
他何止听说过,他亲眼见识过!想起当时被千棱镜映照出的他的种种死状支配的恐惧,丘幕遮仍然心有余悸。
周澜道:“千棱镜就是用嗜月吞天蟒的眼睛做的。”
丘幕遮:“……???!!!”
“当然不是这头嗜月吞天蟒。”周澜解释道,“传说当年魔教的祖师爷与初代嗜月吞天蟒昏天黑地地战了三天,战胜后便挖出它们的眼睛制成了千棱镜。嗜月吞天蟒一族几乎灭族,只剩下极少几条,繁衍至今,更是屈指可数了,被你杀死的这一条,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条了。”
丘幕遮:不好意思,一个不小心,就搞得物种灭绝了,但是……他想起梦里看见的出现在楚家的那头吞天蟒,现在还活着吗?
周澜继续道:“千棱镜可以映照出一个人内心的恐惧,并将其反映在镜面上,而你直视嗜月吞天蟒的眼睛时,它能窥视你最深的记忆与贪嗔痴恋,并以此制造幻境,恐惧的、执拗的、痛苦的,这就是嗜月吞天蟒借以迷惑人心智的手段。”他顿了下,道,“你之前在追查楚门旧案的事,我都听柳叶说了。”
丘幕遮:“……”
他在和楚星沉一路追查的途中,一直和柳叶保持着联络,当时有许多问题不方便直接和楚星沉说的,他都会与柳叶沟通交流,这是出于他对柳叶的信任,没想到柳叶这小子,转头就把自己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周澜。
“是啊。”丘幕遮道,“不过这跟这玩意儿有关吗?”他朝绿色的眼睛昂了昂下巴。
周澜道:“一个月前,影寻找到了嗜月吞天蟒。”
丘幕遮心里咯噔一下:“影寻?”
周澜点点头:“我听说,他找嗜月吞天蟒已经找了好多年,终于在一个月前,追查到了嗜月吞天蟒的下落。”
“他找嗜月吞天蟒干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下过的命令,从来不说为什么,手下的人只要照做就行,多嘴多舌只会死得很惨。不过我猜,应该是为了嗜月吞天蟒的内丹,不然还能有什么?但是嗜月吞天蟒不好对付,就连影寻,也铩羽而归。”
话说到这里,丘幕遮就明白了周澜的意思:“你是说,嗜月吞天蟒用它惯用的伎俩对付影寻,所以,它窥探到了影寻的记忆?”
周澜道:“我可以试试。”
丘幕遮激动的声线都有些不稳:“好,你试试。”
他是真的激动,比打嗜月吞天蟒的时候还要激动。和影寻、郑霁风、楚门有关的线索,像零落的珍珠一样已经在他手里握了好久,现在就差一根线,就能将这几颗珍珠全部串起来,而这根最关键的线,就在影寻身上。
不过,丘幕遮不由有些担忧,郑霁风愿意保存下来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影寻的影子,万一影寻最深刻的记忆里,也没有和郑霁风的过往怎么办?
算了不管了,先看了再说。
周澜用沾了血的笔在桌上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又结了几个同样复杂的结界,然后将嗜月吞天蟒的绿色大眼睛置于其间。
很快,眼睛上开始出现光怪陆离的幻影,活像一面绿色的镜子。然后,丘幕遮看见了自己
!!!
“这个就不用看了。”丘幕遮刷地站起来,连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