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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最后是十几年的情谊战胜了心腹。
毕竟,世子没理由背叛他,不是吗?
金龙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帝今天又吐了血。
太子急忙赶去病床前,嘴上说着要做孝子贤孙,其实不过只是想要去看看他的皇帝老子多久才能归西。
其他皇子自然也过去凑热闹。
皇帝不止吐血、咳嗽,还要流下口水来,连话都说不清了。
原来一个人老了,竟可以糊涂至此。
太子跟老十使过眼色,但是那家伙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根本没注意到。
太子又去打量老十一,那孙子看起来哭得伤心,头一直低低地埋着抬不起来,仔细一瞧,竟然是睡着了,低着头佯装哭泣。
倒是老十四,出门之后拦住了太子。
“十四弟,何事?”
十四皇子对他说:“皇位是太子你的,我不会有其他想法。”
太子挑眉,奇了,你说没有我就信?倘若我信了,那我就是个二傻子!
可十四皇子素来一本正经,压根没有注意到太子的神色变化:“我母妃叫我去跟太子你争,可这事儿万万不可,太子就该承皇位,这是规矩!我不会遂了我母妃的心意。”
太子摸摸下巴,这么耿直,倒是符合十四一贯的作风,罢了这话就先下,不过也确实放不得心上,有多少人是被别人推着走的,又有多少人的命是由得了自己做主的?
问熟识的太医,皇帝最多还有几天活头?
王太医悄悄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天?这有些仓促啊!”太子抬头望天,脸上布满愁云。
“不是,”王太医四下看看无人,压低了声音对太子说,“最多还有三个时辰!”
“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急忙把他的手指按回去,太子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这人生的关键时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
“臣不敢有半句假话!”王太医说,皇帝今天本来清醒了一阵子,说话谈吐清晰,叫贤妃高兴得以为他还能再活十年,谁料活蹦乱跳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吐血了,想来应该是回光返照。
太阳已经有半边被掩在山的后面,发出些后继无力的橙色光芒,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阵剑拔弩张的气氛,萦绕在皇宫的上空。
危机一触即发。
第50章惊变
世子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不等太子召唤就赶了来。
小侍卫自觉地把门关起来,叫两人在屋子里面密谋东西去了。
太子紧紧握着小中山王的手,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真正来的时候,却还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反而是年岁较小的小中山王在安慰他,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随后,从袖中拿出一整套完整的作战方案来。
不能眼巴巴等老皇帝传位,要主动出击,两人研究一番,最终决定先带兵围住了金龙殿,然后传令要其他几个皇子来,等他们一来,就把他们都送去陪老皇帝。
原本太子是不同意杀了自己的胞弟,但小中山王却执意如此引经据典分析利弊,太子也只好听他的。
“我已经控制了禁军,他们已经埋伏好了,太子哥哥你只要守在病床前看皇上断气就可以了。”
太子摸摸下巴:“只是我担心其他人手上也会有……”
“太子哥哥,中山王府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我早已经将他们的人控制了。”
虽然小中山王这话乍听有些狂妄,但因为他的出身和他一贯的表现,太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病床前受了半个时辰,在贤妃等一众女人的哭喊声中,老皇帝去了,传位诏书他说早在之前就放在金龙殿的横梁上,叫他们等他死后才能取下来。
贤妃流了眼泪,看样子是真的伤心,但依然记得要去把传位诏书拿下来,却被太子拦住。
贤妃微微眯缝了眼睛,正欲喊人,却发现不知从什么地方进来好些禁军,将金龙殿给控制了。
为首的那头领告诉太子:“十二皇子已经被斩杀在了玄武门外!”
“那还有三个去哪了?”太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没道理,老十、十一和十四不该不来。
果然,外面突然之间杀声震天!
太子出门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是十四,还带了数倍于太子的兵力。
两方看起来不是能坐下来友好协商的,于是话不多说开始撸袖子。
经过一番混乱且暗无天地的搏杀,小侍卫虽然勇,一个能抵挡一百个,但到底都是自家弟兄,只能打晕了,根本下不了杀人的手。
何况《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眼看敌人都已经把自己包围起来了,再战,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看到结果而已。
太子的人马被杀的片甲不留,太子自己最后还是满身带血地被人用绳子绑了,小侍卫被太子勒令了,只好也扔了武器等着被擒。
十四看着面前的狼藉,十分心痛,不过,他还没有说什么,又听到了进攻的声音。
姗姗来时的老十和十一上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后的戏码。
他们带的人竟然也不少,一时间,十四皇子的兵有些落入下风的苗头,而且,他们有意引开士兵,袭击孤立无援的十四皇子。
太子看了一眼,三个人里面,除去愚笨的、好色的,真正够格做皇帝的,也就只有皇十四,于是要小侍卫去保护十四皇子。
小侍卫得了命令,长刀出鞘,把正被十几只长缨枪抵着的十四皇子救了下来。
针对十四皇子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幸而小侍卫以万夫不当之勇,护了十四皇子。
两方经过一番昏天黑地的打斗,最终以老十和十一被绑了扔到太子身边告终。
十四心痛地扫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哥哥们,在忠臣的拥簇下,成为了新皇。
贤妃脸上从哭到笑再哭再笑的表情可以说明这一场宫变是怎样的风云莫测。
在潮湿的天牢里面,太子过着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的生活,好想哭,但是他不能,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这件事已经够丢人了,倘若还要因此掉眼泪岂不是真叫人笑话了去?
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窗可以见到外面的风景,可惜他已经不是自由之身。
如同案板上的鱼肉,等待着最终处决的来临。
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是狱卒解开了门口的锁链放人进来了。
来的会是谁?是宣旨的太监,赐他一杯毒酒?
还是耀武扬威的贤妃,来看他的笑话?
转过头,来的是他的十四弟。
少年的骨架撑不起那一身袍子,只是在那身皮的衬托下,他的五官俨然有了几分威严的味道。
“你们下去吧,朕与太子聊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