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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开心?”
“主子!”暗处的身影骤然显现了一瞬,又赶忙隐匿,磁性嗓音急切得有些破音,“属下一切为了主子考虑,绝无二心!”
“一切为了本宫?一切为了我?你能代替我什么?!啊?!考虑什么?!”
殷情绪又开始不稳定,急促喘息几声,暗处的影卫心下慌张,出现在她身前,并不靠近,随时等着主子吩咐上前。
殷耳畔似有千万夏虫齐齐鸣叫,她知道自己许是病了,她有时候没办法克制,也不大想克制。
那是“殷”的病,是她必须接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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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日克制太久,心里头总是有团火焰在烧她,挠心挠肺的,极其疼,极其苦。
眼前的影卫,跟随她多年,简直就是她自己暗处的影子,什么都看见,什么都知晓。
殷有时候觉得,比起这些终生无自由无亲族的暗卫,世上其他人都太过幸福,她此时不应该对释迦发作,也不应该拿话语去刺他,可是她忍不祝
她在这人世间能够相信的人太少太少,释迦却是永永远远不会背离她的那一个。
可是每每看见他,她却无法隐忍,她这一生的荣光与狼狈,最幸福与最苦痛的日子,都映在他眼里,他什么都知道,她可以在人前刀枪不入,却在他面前什么都瞒不住。
喘息渐渐粗重,心上似有石头压着,看什么都是灰霾。
她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是她不知道……
还没想完。
“噗!”
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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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殷心头雪亮。
原来这就是“殷”发疯的症结。
难怪在位面平衡局的时候,她见到的“殷”魂体分外清醒,完全没有“殷”记忆里发疯的痕迹。
“殷”体内有残余的毒性,间歇性发作,这是那个人曾给她下的毒药,有解,又无解。
殷在一瞬间想到很多东西,这些天刻意遗忘的那些事情。
在陈宫的记忆,母后撒手而去时的记忆,关于哥哥的记忆,大殿上那人说出那句话时她的记忆……还有,关于靳儒堂堂当朝靳相的一些隐秘的事情。
什么都压上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压制不了毒性,可是她突然不想压制了……
让一切都记起来吧……让仇恨烧起来吧……她总归得好好记得,要让那些人求而不得,让他们走上荣光之路再狠狠摔下!
靳家欠她的,那许许多多人欠她的,那些欠了华家的……统统都得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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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殷唇色逐渐变得惨白,卸了蔻丹的指甲盖泛上青灰色,释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一下,正打算点穴让殷睡去,却看见自家主子威胁着瞪过来。
她白皙的额上渗出汗水,在翠羽花钿的映衬下有种凄厉的美。
就像当年在陈宫囚室内,那个脸色惨白的小姑娘。
直到殷忍受不住,发出一声短促尖叫,老男人终于上前,直接让她昏睡过去。
将失去意识身躯绵软的主子安置在榻上,释迦看着即使是睡梦中也依然紧蹙眉头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无用,且罪孽深重。
他护不好她。
他罪孽深重。
第35章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1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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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这一次昏迷,惊动了朝堂上下。
她昏迷的时日很长,唇色发白的模样,令为她诊脉的御医们战战兢兢,无法忍受楼景帝的怒火。
体内探查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帝姬的心力却明显难以维系,看不出有很大的痛苦,却莫名的醒不来,数百御医急的不知抓掉了多少头发胡须,却完全探不出缘由。
而在她终于转醒的这一日,东陈的使团,抵达西楼帝都。
她面色虚弱半坐在床上,玉在一边喜极而泣,絮絮叨叨张罗着喂药,一边告知近日有许多人前来拜访,比如华国公世子,比如皇上和帝子,又比如,少将军萧桓。
后者自然没有被允许探视。
殷一边听着她絮叨,一边往屋梁上看去,便看见老男人挂下的一块衣角,忍不住笑了笑,心知若不是他刻意显露行迹,自己是不可能看见他的。
如此这般,是在担心吗?
挥退殿内侍女,释迦自发从屋檐落下:“主子感觉如何?”
“骨头酸痛得很,扶本宫去沐浴……”话还没说完,又发觉身上干爽得很,“这段时间谁帮本宫沐浴的?”
“是玉。”老男人上前扶住她。
“恩……”她随意点点头,“东陈的使臣来了吗?”
“明日入京,蛮族使臣还在路上,东陈快一些。”老男人说着,仔细看着她表情,担心她又受了刺激,“主子的病,是羌浮帝做的?”
虽然是疑问句,男人的语气很肯定,垂下头,面色难得有些黑。
殷不置可否,她现在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有时候她的直觉特别灵敏,御医没有查探出她体内的问题,那她身上所中的又是什么?倘若……是这个位面不具有的东西呢?
她清楚得感觉到,“殷”体内的东西绝对不致命,甚至对身体没有其他损耗。
不属于这个位面……
羌浮帝顾安竹。
上一世,使臣可不仅仅是使臣这个级别。
他来西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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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城门外。
一队轻骑自大道行至此处。
马儿一耸一耸向前行进,马腿移得快且密,蹄子踏在路上的声响整齐划一,百来十号人的队伍仿佛仅有一匹马在奔走。
待到城门处,一名竹青色锦袍的男人伸手撩起车帘,他生着一张秀雅儒气的面容,一看就像个文臣。
“哪儿来的!交入城文书……”城门口守卫叫嚷着,话到一半,看见那男人奇异的浅色瞳仁,话语憋在喉咙里。
那双眼,是浅淡的金棕色,环着一圈青金日轮,竟是天生异瞳!
妖异得吸人魂灵。
消瘦的手将文书递出去,守卫愣愣接过,查探之后放行。
帝都主道的两旁有装修美的茶楼酒楼,此时一处阁楼上,一位着暗纹锦袍的官员随意瞟向外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眼神一凝,仔仔细细看了看,惊讶道:“东陈的车马不是明日到达吗?礼部安排迎接的队伍也是明日去迎接,怎么现在就进了城?”
他身边坐着几位其他官员,其中一人剑眉星目,正是萧桓。
闻言,萧桓偏头看去,正好对上那竹青色锦袍的男人的眼睛,两相对视,那秀雅男人冲他微笑颔首,很有礼节的样子。
萧桓却觉得仿佛被一条冰凉的蛇类舔舐,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人是谁?”
先前说话的官员又仔细辨认了一下,道:“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