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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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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在刷白的脸上落下抖动的阴影,冷汗亦已湿透额角,明明怕得厉害,却还要逞强充好汉。拓跋虎魂仔细看着,心中不无佩服。

举起右手,中指指尖抵着夏玉言洁白的喉结,拓跋虎魂用冷冷的语气说:“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只要我想,用一根指头就可以弄死你!”

夏玉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扬起眼帘,迎着他的眼,咬牙切齿的说:“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哈!还懂得骂人呢!”拓跋虎魂冷笑一声,只见稍稍用力往夏玉言的喉头压下去。

身躯战栗着,喉头一点传来火辣辣的痛,以为要被刺穿时,拓跋虎魂的手忽然从他颈边错开。

手伸到石缝与泥土之间,采下一朵雏菊,递到夏玉言面前,“拿着!”

夏玉言霎时呆滞,哪里懂得伸手去接?

拓跋虎魂不耐烦的压下眉头,把花塞到夏玉言右手。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从石上拉起来,“该回去了!”

夏玉言没有作声,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花……

拓跋虎魂见此,纵容的笑一笑,把他抱起,往站在大树下的马儿走去。

第七章

白云飞去夕烟寒,金风潇洒雁影归。在夕阳秋光之下,夏玉言将轮椅停在井边打水,几名在附近守着的汉子跑过来,自告奋勇要帮助他,却都被他婉拒了。

将木桶扔下井后绞动辘辘,沉重的水桶将轮椅坠得倾前,夏玉言的上身微微地贴在井边,像快要掉进井中似的。

拓跋虎魂远远看见了,大步跑过来,伸手将他扯回来,按着他的肩头,将他压在轮椅上,同时,蹙着眉头问:“你在干什么?”

“打水。”一目了然的事,为什么要问?左肩被他粗暴的动作按得生痛,夏玉言皱起眉头,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

“你的手按得我很痛,请放开吧!我还要打水沐浴。”

“为什么不叫人帮?”拓跋虎魂将手放开了,看着他,眉宇间满是不满。

“我自己可以。”弯长的柳眉轻轻蹙着,夏玉言想:这种惯常做的活儿,哪用别人帮忙?拓跋虎魂不以为然地歪一歪唇角,冷声说:“连走也走不了的废人,做得了什么?”

话未说完,他就知道自己的语气太恶劣了,果然,夏玉言的脸色立时刷白如雪,攥着拳头,深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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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我不是废人,虽然不便于行,但是我还有双手,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

料理生活?该不是指做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还有用快要掉下井去的姿势打水吧?拓跋虎魂在心中恶意地想,当然,他没有将话直接说出口,这几天来,在他刻意经营下,他与夏玉言的关系较之前好多了,他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篑。

“总之,你给我坐着别动。”冷言命令之际,手提着麻绳,臂膀一抖一,满满的一桶水便从井中飞出,落到他的手上,提着满满的一桶水,拓跋虎魂回头,问:“水已经打了,你要干什么?”

夏玉言有点迟疑,半晌后,才答:“我想……沐浴。”

自从拓跋虎魂等人霸占他的房子后,一直都是由杜南或步子棠将热水捧到寝室里供他沐浴净身的,不过,自从他打昏杜南后,杜南一见到他就远远避开,而步子棠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他才出来打水。

“啊!原来是打水沐浴……”拓跋虎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抬起头,左右张望片刻,接着,挥挥手将在远处树下与人聊天的杜南叫了过来。

将水桶递给杜南,低声吩咐几句后,拓跋虎魂推着夏玉言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小杜把水烧好后,就会叫我们。还有,下次有什么事都叫别人做!别自己做得满头大汗。”

听到他的话,夏玉言只得点头。自从在溪边骑马回来后,拓跋虎魂变得更奇怪了,不时关心他,找借口亲近他。夏玉言不是笨蛋,早已发觉事情不寻常,却没有办法阻止。

面对野兽,固然要挣扎反抗,但当野兽披上人皮,他反而无措起来……颦眉,满脑紊乱地想着的时候,拓跋虎魂已将他推到寝室里去。

“在想什么?”

“没有。”夏玉言心不在焉地回答,抬头,正好看见桌上放着的青花白底瓷杯。

小小的杯中装着半满的水,一枝花浮在杯中。

是那天拓跋虎魂硬塞到他手上的小雏菊,已经枯了大半,花瓣都变得褐黄,夏玉言却没有把它丢掉。那么美丽的小花,被摘下来不到几天就枯萎了,他看在眼中不由得升起淡淡愁思。

愁思难掩,拓跋虎魂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也看见那朵枯萎的雏菊。

“已经谢了,明天,我再采一朵给你。”

“不!请不要。”夏玉言连忙摇头,听到他的拒绝,拓跋虎魂不悦,拉长声音长长地“哦……”了一声。

夏玉言知道他不高兴,轻轻地叹一口气。

“花好好地长在泥里,何必把它摘下来,要它的命?”探长手,把花从杯里拿起来,用衣袖把上面沾着的水珠小心翼翼地抹干,之后,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本书,将花夹在书中。

“一朵花而已。”拓跋虎魂听见他的话,勾起嘴角,笑问,“是不是读书人都有伤春悲秋的毛病?”

“我不是伤春悲秋,只不过……”夏玉言意欲辩解,中途却迟疑起来,声音渐渐隐没下去。

“只不过什么?”拓跋虎魂理所当然地追问起来。

“只不过……”夏玉言犹疑半晌,咬一咬牙,把话接下去,“只不过觉得花儿死得冤枉。拓跋虎魂,我是男人,花儿再美也动摇不了我的心,我只想你带着你的人尽快离开,别再扰乱我的生活。”

他的性子温和淳厚,这几句话于他面言,语气已是极重,说出口后,他的心不停地跳着,眼角悄悄抬起,用不安的目光悄悄打量拓跋虎魂的脸色。

只见拓跋虎魂那张锋利挺拔的脸孔,表情僵硬,脸上铁青一片。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提起,放下,提起,再放下,最后,斗大的拳头重重落下。

喀啦啦!巨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拓跋虎魂怒极拂袖而去。

看着在眼前四分五裂的木桌,夏玉言自然胆颤心惊,与此同时亦松一口气。这样拓跋虎魂应该会死心吧?暗暗想着,杜南正好走进来,看见裂成几份的木桌,不由得“哗!”了一声。

明明没有做错事的夏玉言尴尬地垂下头去,幸好,杜南也没有多问,指挥两名汉子把碎裂的木桌搬走,之后,将一个大澡盆抬到寝室里。

“这是……?”看着他们将一个可供人坐在其中泡澡的大澡盆抬进来,夏玉言一愣。农家生活其实很朴实,往日,他沐浴,不过用两个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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