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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大发雷霆的!”
祸不单行,顾父风尘仆仆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很显然是听到顾紫慕和顾笙鸣的对话了,他横眉看了一眼顾母,沉声道,“我出差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给我个交代。”
顾母似乎是没想到顾父会提早回z市,心下发紧,伤心地捂了捂胸口,“诶,也怪我昨天太大意了,如果我早知道云隐会失踪,我怎么也该说服云隐留下的。”
说完还开始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顾父有些厌恶地转开了头,继续问顾笙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哥已经和警方一起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孟斯筠问了宋妍,“我看这顾父看起来挺护着云隐的嘛。”
“当初云隐她妈妈本来是许配给顾父的,结果云隐她妈妈不愿意,和他爸爸,一个穷画家逃婚了,估计顾父这几年心里一直都是云隐她妈。”宋妍摇摇头,“也是段孽缘啊。”
孟斯筠点头表示赞同,她又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云隐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孩子也太傻了,什么事都爱憋在心底。”宋妍又泛红了双眼。
孟斯筠拍了拍宋妍的肩,现在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等到下午两点,终于接到了顾长暮的电话。
“我们循着监控找到了车子的目的地,现在我们正在前往千明山。”电话那头,声音不像之前那么死寂。
“我知道了,具体地址发给我。”段玉裁挂了电话。
孟斯筠也有些激动,“找到了?”
“算是。”段玉裁看到孟斯筠开心的样子也弯了嘴角,“我们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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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三台戏变端(3)
落日熔金之际,大家才赶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深入千明山腹地,举目四望,人烟渺渺,只余一座废弃的屋舍。
顾长暮背着身站在屋舍前,与一名警员谈话。他的背影看上去分外颓废。
孟斯筠连忙朝着顾长暮那边赶去,身未到,声已至,“顾大哥,找到云隐了吗?”
顾长暮回过头,惨然苦笑,“还没有,我到这里的时候,这间房屋里已经没人了。”
孟斯筠心一凛,好好地打量着这片屋舍,尽是被烧过的痕迹,那一团团黑色的粉末看起来格外惊心。
“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火灾?云隐……该不会是……”孟斯筠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口。
段玉裁看到孟斯筠脸色一变,宽慰道,“说不定云隐是被转移到了别的藏匿地点,犯罪分子为了销毁行迹才烧的,不要想太多。”
宋妍走向她哥,“哥,情况怎么样了?”
宋祁插兜,将口中的烟取出,呼出了烟圈,“情况不太好,这里都被烧成灰了。也就两种可能,一种云隐已经死了,一种云隐被转移了,两种都不是好迹象。”
“现在警察正在排查现场……如果,被查到能够证明云隐身份的东西,云隐很有可能就……”宋祁把烟给灭了,叹口气道。
宋妍不再说话,心里却隐隐有了结果。
……
一位警察拿着被烧得差不多的钱包和一截只烧到表皮的手指走到顾长暮身前,表情很是难过,“顾先生,节哀。”
那截手指上,还圈上一枚钻戒,已然晦暗无光。
顾长暮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他勉强地站稳身子。那枚戒指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对戒,另一枚正圈他的手指上。
此时此刻,他深感自己在经历着切指之痛,痛得他近乎麻木了。
他眼底的光一点点褪去,变得黯然无色。眼底没有一滴泪,干涸至极,苦涩至极。
他想痛哭一场,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空洞的像极了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
噩耗像蝗虫大军一般,轰然飞进每个人的耳里,啃食光他们仅剩的希望,只余一片死寂。
云隐死了。
那么漂亮自信、灵动爱笑的女孩就这样长眠于千明山。
一个如此鲜活的肉体就此化作尘土。
孟斯筠捂嘴,忍不住地埋在段玉裁的颈间,恸哭起来。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自那天后,孟斯筠常常从夜梦中惊醒。
云隐的死亡像把钥匙打开了她曾封锁的记忆大闸。
在其中,有着她家族的尸体、有着她的尸体,亦有着周遭无数牺牲在权力底下的尸体。
梦里晦暗无光,尸体慢慢坐起,发出无声的呜咽。
死亡,是人无法直面却又最能击垮人心的力量。
孟斯筠坐在桌案,又开始专心抄着心经。
离云隐之死已经过了七天,顾家陷入一片死寂。顾父毅然决定和顾母离婚,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是顾母主使的,就算她苦苦哀求了半天,也没丝毫获得半分挽留。
而顾长暮终日守在他与云隐的房间里,不问世事。
云隐一死在网上也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擅自联想出一场豪门狗血大剧,指责顾家是个白眼狼,得了江家的利益,就将其抛弃。
孟斯筠的脑海中,也是挥不去云隐的音容笑貌,那般甜美有活力的笑容,那般琅琅又动听的声音,如今却化为一片灰烬,消散于人世。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泪水滴落,墨水洇染而开。
“该走了。”段玉裁提醒道。
云隐葬礼就举行在千明山。
一群人身着黑衣,沉默地走着。
孟斯筠看着高台之上的墓碑,刻着“爱妻云隐”四个字样,再次眼圈一红。
顾长暮面无表情地站在墓碑一旁,仿佛失了魂魄。
荀离鹤也一改玩世不恭的样子,变得颇为感伤。他身旁站着宋妍,她却冷静极了,像是早就消化完那份旧友泯于人世的伤痛。
令人咋舌的是,秦楼月也出席了这场葬礼。
明明两人最是针锋相对,更别说,秦楼月还是云隐之死第二大的怀疑对象。
她身旁,站着宋祁,像是个护花骑士一般。
葬礼上,钢琴师弹奏着宁静的乐章,宁静之中,却也能听出无限的追思、无限的孤寂。
顾长暮在高台之上念着悼辞。
他道,“致爱妻云隐:我与你相识于去年夏日,素未蒙面的二人因为一张可笑的婚约走到了一起,短短两年多的相处,不知何时,你早就融入我的血脉,我们的灵魂彼此契合。我爱你,爱你到,你一陨落,我的灵魂也被人撬走了一处,留下一个空洞,其间穿梭着刺骨的寒风……”
顾长暮才开了个头,孟斯筠就难以抑制地开始无声地哭着。
“仍记得你喜欢笑,在我跟前却爱哭极了,你最爱读戴望舒的诗,最喜欢那句‘假如有人问我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如今一切已矣,我才恍然明白这句的含义,有关于你的烦忧,我从未细究,可是想来,你还是不够信我,不够信我爱你远胜于你爱我……”
“以至于,你虽爱我,却也不曾向我寻求庇护……”
顾长暮的声音慢慢地开始发颤,那哭声越发地止不住,读到后面只剩下低低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