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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
“我们卫氏…历代忠良…”
“大人,为了自证清白,请让我们打捞出死者尸首,核查验证。”
人群最前方则是一百七八十人在跪地哭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是卫氏族人。
双园大门紧闭,一列列京兵森严戒备,众人不得靠近。
忽的有少年人跳出来,喊道:“不用打捞,我们双园的湖水是渭水引来的,又引入渭水中的活水…这边闸口关上那边打开,水就流走,尸首就自动出现了..”
我们双园…这少年..围观的民众有认出的。
“是柳春阳少爷…”
“柳家的人自然说的没错。”
“这倒是个好办法…”
便有不少人跟着起哄应声叫好,柳春阳跳起来挥手:“我知道闸口在哪里跟我来…”
站在人群后看着那少年的郭怀春薛母神情惊讶。
“竟然柳家也出手了….为什么..他们应该是看热闹才好..不管我们倒霉还是李知府倒霉他们都乐见其成啊。”郭怀春喃喃道。
薛母道:“你是说他们这样是在帮青子吗?”
郭怀春道:“帮是肯定帮了,就看是有意还是无意….”
薛母道:“反正这小子伤了青子是有意的。”
郭怀春苦笑道:“这时候就别惦记一个柳家了….现在你们只怕走不了了。”
看着前方里三层外三层日夜不散围着双园的民众,薛母也无奈的按了按额头…她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醒来后就这样了…杀光双园里的人也许不成问题,但双园外的人也太多了….
想到这里又恼恨又惊疑,是谁故意阻止她?她当然清楚自己昏迷是被人动了手脚,就像她对李光远那般,但要说是害她也不至于,否则不是只让她睡着,看起来就是阻止她要做的事。
是谁?既知道她们的身份也知道她们要做的事,还深藏不露?有些吓人啊,薛母神情惊疑不定。
外边的叫好声起哄声,紧闭着厅门内里的廖承也能听清楚。
闸口…他可不知道双园的湖水还有什么闸口,真的假的?他的脸色越发的青白,乱民,这是乱民,这长安城都是乱民。
“廖大人,不能这样下去了。”厅内坐着不少西京路官员,着红袍官位厚重,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厚重,“不就几个嫌犯,先放人吧,再解释几句,先请众商家复市然后从长计议。”
廖承冷笑道:“那接下来要胁迫咱家把钟世三也放了呢?”
钟世三是自投的凶犯,民众都亲眼见也相信,怎么会去威胁放了他,现在之所以威胁是因为你们胡乱抓人啊,你们要不胡乱抓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事….西京路守备苦笑道:“大人,不是这么比较的….闹起了民乱非同小可…”
廖承打断他,道:“这件事当然非同小可,咱家已经给京里写了奏章,请刑部兵部立刻派兵来平叛。”
平叛?那这是把这里视为民乱造反了。西京路诸位官员神情骇然。
“咱们就看朝里怎么定夺吧。”廖承冷冷说道,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攥起,养的长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折断了....恼恨,这长安府果然人人都是嫌犯。
建兴元年九月,如雪片般的急报奏章从西京路各处涌向京城,深秋的京城卷起了一阵狂风,皇城西苑内阁青石板路上落叶如蝶飞舞,但下一刻就被人踩在脚下。
几双厚底官靴踏踏而过,迈进了一间值房内,这里如同这里所有的房间一样逼仄,但却摆着高大的桌椅,博古架,另有一架刺绣金纹山水屏风,布置的富丽堂皇,此时屏风后透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廖承段山不是去查问杀害宗周的凶手了吗?怎么查的整个长安府闹民乱了?”
声音醇厚低沉,随着说话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原本有些昏暗的室内瞬时变的明亮,大约是因为他身上穿着的大红蟒袍,又或者是他手上戴着的赤金嵌琉璃扳指。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四十多岁相貌堂堂的男子,他手抬起轻摆,琉璃赤金摇出一道流光,脚步三下慢响衣袍摩挲,人在白虎皮铺垫的椅子上坐下。
厅内诸官俯首:“秦公爷。”
第一百七十八章公侯
大周朝立朝以来封过很多公侯爵位,秦潭公可以说是很独特的一个,因为他得来这个爵位是因为名字。
秦潭公不是他的封号,他姓秦,名潭公,益州秦氏子弟,八岁时被选入宫中为先帝随侍。
先帝当时为太子,听到他的名字就笑,说你这名字起的好,天生公侯,那你就当个公侯吧。
天子金口玉言,先帝也很在意自己的许诺,在十七岁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履行诺言,于是在经历一番小儿嬉闹与天子之威的拉扯后,朝中最终同意了这个封爵,十八岁秦潭公一跃成为大周朝年纪最小的公侯,令人羡慕也是一桩笑谈。
秦潭公之后便离开内廷参军,武功高超个性骁勇二十年平叛南北击退西凉,护大周四方平安,攒下战功赫赫,闻名天下,成为大周朝一等一的王将,不少人说如此战功当封王,公这个爵位倒是委屈了。
至此秦潭公这个以名为公的公侯,只有令人羡慕和敬畏,没有嘲笑。
先帝以秦潭公为傲,先帝并不喜好美色,登基以来只有一后,后纳一妃,便是秦潭公的幼妹,秦氏也一跃成为大周最显赫的家族。
先帝与皇后公主意外遇难后,正因为有秦潭公坐镇,手中兵马劈山斩海,蠢蠢欲动的亲王皇亲们也只能做做梦,一直到小皇帝顺利出生成长登基。
当然有不少传言当今天下姓秦,但其他四位顾命大臣不爱听这话,让太后下了诏书秦氏子弟归乡种田,除了秦潭公外都不为官,以正清明,宣告了流言不可信。
先帝在时,秦潭公眼里只有先帝,如今眼中也只有皇帝和太后,对于天子的命令他从无半点违背,许多人相信如果小皇帝下诏让秦潭公自尽去追随先帝,秦潭公也眼都不会眨一下,据说其他几位顾命大臣也很想证实一下这个传言,但皇帝还小,江山尚未安稳,西凉也在虎视眈眈,朝事不可儿戏玩笑。
所以秦潭公一直安稳的履行着他顾命大臣的职责,勤勉上朝,敬业值守,以值房为家...所以才布置的像家里一样。
虽然民间传言是位嗜杀残暴的武将,实际上见到秦潭公的人都觉得他很温和,只大约是在外征战受苦太多,衣食住行些许奢侈。
此时见诸官施礼,秦潭公嗯了一声,微微抬身还礼,道:“是怎么回事?”
下首一位面容白皙悍的官员忙将手里的一摞奏章捧来,道:“各方说的都在这里。”
秦潭公点头,这官员将奏章放到几案上,秦潭公伸手拿起翻阅,屋内便不闻一言,唯有秦潭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