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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另一具尸首也被打捞上来,亦是泡的不能看立刻就被盖上,那边宋嫂子一众人已经开始大哭两个投水的两具尸首一首是卫小姐,另一个自然是蝉衣,没什么可看的,腥臭气熏天,众人也不敢停留,各自拉了尸首赶去选好的墓地。
站在不远处的柳老太爷放下掩着口鼻的手,道;“春阳呢?”
身边的人忙一叠声的寻找春阳少爷。
“春阳少爷如今真得老太爷欢心啊一刻不见就找。”不少人低声感叹,很快说柳春阳来了,下人们忙恭敬的迎着。
柳老太爷还站在湖水边,也不在乎未散的臭气,屏退了身边的人只留柳春阳伺候。
“你见他”他道,才说一句看到柳春阳的形容不由皱眉,“怎么了?”
柳春阳整理着头发衣衫,诺诺道:“没什么,不小心跌了一跤。”
柳老太爷呸了声,道:“你怎么这么蠢啊,撒谎都不会,跌一跤能跌成这样?被人打了就打了,你自己都不打回来,难道我会去替你打回来?你还维护那小子?你又不是女生,外向什么?你看看你那蠢样嗯,怪你爹给你起的名字不好”
柳春阳心道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肯定不会受这种罪还有这名字不是按族谱来排的嘛,要怪也只能怪柳家的先祖低着头任凭被骂了一通,趁着柳老太爷歇口气,道:“他说谢谢。”
柳老太爷哼了声,视线看向远去的拉着尸首的人群,道:“就为了那一个女子,搞出这么泼天的事,这小子要是个皇帝肯定是个幽王纣王那般的,真是个祸害。”
仔细想来,还真是如此,因为这个蝉衣,长安城掀起了罢市,倒了一个太后亲信太监,柳春阳有些恍惚,当初薛青在社学里把自己叫出来说请他帮个忙的时候,他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回想一下还真是可怕那薛青不仅是个敢杀人敢杀自己还是个敢捅天的这下柳老太爷更讨厌他了。
柳老太爷拍了拍金腰带,喊了声来人,远处听候的管事立刻上前。
是要想办法对付薛青了吗?柳春阳攥住了手。
柳老太爷道:“写了五儿的庚贴,去郭家跟薛青下定。”
柳春阳:“?”耳朵坏掉了吗?他听到了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诺
柳家但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如同柳春阳一般认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这是为何?怎么说到亲事了?”
纵然柳家柳老太爷说话无人敢反驳,但并非晚辈不能询问。
柳老太爷拍着扶手懒洋洋道:“亲事不是早就在吗?当初春阳和长乐社蹴鞠时,五儿与郭家小姐打赌输了,得了这薛青。”
柳家诸人这才想起,倒是确有此事,只是那不是孩童玩乐吗?怎么当真?
柳老太爷道:“我说真就是真,我又不是孩童。”
柳老太爷一言既出自然没人当玩笑,有人小心翼翼道:“可是,这个薛青...”儿女亲事结的是两家之好,同荣共辱,从此便是九族之亲...生死与共,这薛青哪里值得?
柳老太爷赞道:“这个薛青挺好的,有才...”
的确有才,这一点很早以前柳家众人就认可,不过,柳老太爷明明并不屑的,当时有人还提议与薛青缓和一下关系,柳老太爷还道亡羊补牢,表示没必要结交了...
柳老太爷道:“亡羊补牢?”又哦了声,“你们没听过其后还有一句话吗?犹未晚矣。”
原来话怎么说都能有理,站在椅子后的柳春阳无比佩服,又带着几分茫然,那个小子...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妹夫了?不由想起当初打赌....再次庆幸只赌了叫大哥。
那个小子...薛青并不知道自己作为赌约生效,正在屋内解下外袍准备好好的洗去一身疲惫。
里衫褪开,垫着的肩布,胸前的缠布,腰里的裹布一层层扯开,只穿着小衣短裤,露出十三四岁略显玲珑起伏的身躯,秀颈削肩蜂腰长腿,肤白凝脂跟涂了一层青灰薄粉的脸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薛青俯身用湿手巾盖在脸上,融了药粉的水滴沿着脖颈滑落。
薛母的手放在她的肩头,小心又仔细的摩挲那一道伤疤,喃喃心疼:“留了这么大的伤疤,可怎么好。”
薛青的肩头一甩,转动灵活,骨肉有力,薛母只觉得绵而劲的力道将自己的手弹开。
“娘,人心不足蛇吞象呐。”薛青笑道,“先前只求不残,现在还要皮肉无伤。”
薛母笑了,伸手拍了下她的头,道:“快洗洗吧,我去郭大老爷那里,适才让人叫我不知何事。”
薛青应声是迈入浴桶中,看着薛母走出去,在外把门锁上,热水烧的滚烫,薛青舒坦的枕在浴桶上眯眼吐口气,此时此刻终于卸下了满身的疲惫....以后就能安安稳稳的当个教书先生了。
暖暖在外敲门喊了声少爷,手里哗啦响似乎在摆弄什么,道:“...又有人送贴子来了,这是什么什么少爷请你参加生日宴...还有什么什么少爷请你去赏红叶..”
听着暖暖在外唧唧喳喳的说话,薛青可以想象到她手里拿着的一摞帖子,这些只是少年们之间玩乐邀请,并非家族正式来往,但少年们才是明天啊,大家一同坐过牢一同受过难,这等情谊可非同小可...将来自己成立私塾,让这些已经成人的少年们介绍些学生,总不成问题。
薛青似乎已经看到学生满门的场景,她将手枕在脑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作为一个先生,应该有个名号,像青霞先生那样的...她叫什么好?不败先生吗?
暖暖叽叽咯咯的翻看着名帖,上面的字一个不认得,还好那些小厮们都认真详细的再三给她叮嘱介绍,也能说个大概,忽的听得内里传来嘿嘿笑声,她将头贴在门上听了听,确认是少爷在笑...少爷可是许久没有笑了,暖暖也蹲在门外嘿嘿的跟着笑。
此时的郭怀春也正在书房里面对薛母难得的发出笑声。
“真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样结束了。”他感叹道,“能这样兵不血刃,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薛母坐在椅子上道:“那我们不用走了?”
郭怀春神情复杂,看着薛母道:“何止不用走...薛青在长安府也算个人物了。”再不似先前卑微怯怯,被嘲笑被不屑,不似先前仅仅几首诗的才气,与那些少年们一同坐过牢打过架闹过事,这算是真正的结交了。
薛母想到这段走在外边四邻街坊说起薛青时的态度,也神情怔怔,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人都注意到薛青了,会不会引来麻烦?按理说他们应当避在人后像尘埃一般不被人知才更安全。
郭怀春苦笑道:“以前没人注意的时候,她不也惹来麻烦吗?孩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