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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听到婶娘来给你说媒了太原曹氏女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张莲塘道:“我以学业为重,进士及第之后才考虑婚事。”
张双桐抚掌哈哈笑:“你这滑头了,这话大哥他们来说还可以,你我就算了能有秀才之身就不得了,那曹氏女可不会等你一辈子。”
二人学业并不显著进,张家也没有寄希望与二人科举。
张莲塘也笑了,道:“所以说,读书是个好东西。”说罢将手里书卷晃了晃。
张双桐伸手夺过道:“看的什么?”展开见是野史杂谈,笑着又扔回去,“还是这些故事好听,圣人之言听的只会发困莲塘哥你读来我听。”
张莲塘接住念道:“豫让便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心有不甘,涂漆全身,吞炭为哑”
这种故事少年最爱听,张双桐眼神闪亮专注而认真,马车摇晃穿过府学宫大街,向长安城而去,宗周之死学生读书的事已经过去,长安城人们谈论的也恢复先前的日常,东家长李家短嘈杂而琐碎。
而此时的京城喧闹的大街上人潮忽的向两边分去,铁甲森严的大周禁军,铁蹄声声开路,他们的面目风尘仆仆,在他们身后的是面带疲惫的官员们,再然后是几辆囚车。
京城的民众好奇的围上来,只可惜囚车里的囚犯都是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如同死狗枯木一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围观的民众的说话声惊醒了这些囚犯,就好像从荒芜之地来到了繁华人间,有不少囚犯开始动起来,一个囚犯扑到了囚车栏柱上,发出尖利的叫声。
“到京城了我要见太后娘娘”
但回应他的是一根铁棍,准确的打在他的嘴上,此囚犯尖叫一声向后倒去,几颗牙带着血丝日光下飞落,围观的民众响起一阵叫好。
那囚犯被打的似乎昏死了过去一动不动,民众的视线迫不及待的落到下一个囚车上,等待这个囚犯的表现。
但遗憾的是这个囚犯似乎被那兵士的铁棍吓到了,挪动坐起却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用黑乎乎的手掀起了乱草般的长发,露出一双眼。
“到京城了”他也说道,声音沙哑,但并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就如同乡下人进城一般,欢喜又带着怯意的,街上的人看他,他也在看街上的人,大家都好奇又兴奋。
临街二楼的一间窗前,几个男人也在围观,相比民众的好奇,他们则几分了然。
“廖太监也真是可怜好容易熬到宗大人死了,结果刚出头就被打断”
“这太监在宫里把的牢固王大相爷怎么允许这下抓到机会他死定了”
“那这次秦公爷损失惨重啊宫里的两个最亲信的太监一下子被拔掉”
说话中身后门响动,几人转过头去,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进来,手中捧着琵琶,显示她的身份,但相比于其他妓人,她的相貌普通穿着打扮也素净,不过这几人却并没有嫌弃,纷纷露出笑容招呼道:“玉娘子。”
女子带着几分随意,也走来窗前问:“街上看什么?哦过囚车。”
便有人指给她:“那个是廖承。”
廖承之名京城人人皆知,玉娘点点头,视线落在其他的囚车上,道:“那些人”
一个男子点头道:“便是杀了宗周的凶徒”伸手一指那个正抓着栏杆跟街上人互相看的囚徒,“应该便是钟家子弟,钟世三。”
玉娘倚窗看去,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全貌但却看不清囚车里人的面容,车队很快远去。
“活不了了吧。”她轻叹一声道。
“暂时还死不了,宋大人肯定要审问。”身边的人道,一面关上了窗,隔绝了初冬的阴寒之气,室内温暖如春。
皇宫门里外脚步杂乱,宋元被一群人拥簇着疾步而来。
“大人,廖承他们已经到了当如何处置?”
“廖承要见太后大人您看”
听到询问,宋元不耐烦的一摆手,道:“见什么见,直接关死牢里能活着就不错了。”
人听命应是退下,又一人上前,道:“段大人问,钟世三您可要见?”
宋元的脚步一顿,捏着两撇胡子,神情似乎犹豫:“钟世三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扛得住段山审问不供出凶手的钟家的读书人?”将手一甩,“我要见见。”
第一百九十六章仁义
刑部的大牢里嘈杂忙乱。
十几个侍卫涌进来,拿着手腕粗的链子在几个重刑犯身上加上一道,而其他的牢房门上也都再次加了锁。
站在一旁插不上手的狱卒看的神情惊讶。
“这是怎么了?”
“这是瞧不起咱们刑狱啊”
“这是打段大人的脸啊怎么能忍?”
议论声未落,忙乱的侍卫们垂手分立两边,段山由门外走进来,负手审视了一遍牢房点点头,外边有人疾步进来道:“宋大人到了。”
段山对牢房里的侍卫道:“严加看护。”
侍卫们应声是,看着段山疾步而去,能让段山如此郑重迎接的除了刚升任刑部尚书的宋元宋大人可没别人了。
原来是宋大人要来,狱卒们恍然,又惊讶,宋元身为刑部尚书但来牢房还是第一次,这并不是宋尚书公务繁忙顾不上也不是嫌弃牢房脏乱不吉,而是宋尚书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么几个,比如皇城和自己家,这些熟悉的安全的绝不会出问题的地方,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宋尚书几乎不见,因为他总是遇到刺杀。
前几年被刺杀狼狈不堪好几次险些丧命,后来加强了戒备谨慎,且官职越来越高,护卫们也越来越严,老母病故都不去奔丧谨慎到令人发指,身为亲信的段山,自然知道宋元的习惯,虽然牢房坚固尽在掌握中,但做出这般严阵以待的样子,总是让人更满意。
宋元并没有走进牢房,揣着手如同城门口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汉一样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还信不过你这刑部就跟我家一样,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不屑的说道,“在逃的同党吗?正好诱他们前来。”
段山只当没看到四周散开的侍卫,这只是明面的,暗处的不知多少,此时的刑部,甚至刑部所在的整条街都被戒严了,这间房屋更是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钟世三如果有同党能杀进来的话,只有是神仙了。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与秦潭公这种清贵子弟出身讲究吃穿摆设的人不同,底层驿卒出身的宋元保持着老鼠一般的习性,对所在的环境并不在意,甚至越脏乱越让他轻松。
宋元径直在椅子上坐下,道:“带上来吧。”
段山应声是对外吩咐一声,一阵脚步锁链响,四个侍卫抬着一个囚笼进来了。跟高大的囚笼以及粗重的铁链相比,囚柱上的男人越发的瘦小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