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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很懂事的,都是那些读书人教坏她,不过暖暖...她转身来到暖暖的小屋子,果然见暖暖还在睡,难道昨夜自己的药效下重了?又或者到底还小贪睡.....上前凑近道:“吃饭了。”
暖暖嗯了声,眼还没睁开就含糊道:“婶子我来了。”
薛母噗嗤笑了,敲了敲暖暖的头转身走出去了。
.....
日光明亮,社学朗朗读书声四起。
张双桐顶着周先生不悦的视线,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坐到了张莲塘身边,在座位上扭了扭,低声道:“三次郎呢?”
张莲塘低声道:“周先生说昨日告假了,今日有事在家。”
张双桐哦了声,要说什么,前面周先生重重的咳嗽一声,瞪眼看过来,张双桐忙坐直身子不敢再说话。
学舍里先生抑扬顿挫的讲解声再次响起,透过门窗传开,与社学里各个学舍的读书声汇集,六道泉山勃勃生机。
.....
学生读书,农夫耕地一日之计在于晨,商人们也不例外,天不亮的时候一队商人就走出了城门,城门的守卫打着哈欠放行,很显然商队已经打通了关系。
“...老罗啊,这次去可得小心点...现在跟西凉出了点事嘛...”一个守卫还关切的说道。
一个正翻身上马的中年男人笑着道谢,道:“无妨无妨,等我们到了,事情也就解决了。”
大家说说笑笑的披着蒙蒙青光穿过城门向西而去。
日光大亮的时候,躺在货车里的薛青伸手挡在眼前,看着日光被手指隔断,落在她垂在身侧的辫子上,青布衣裙上,随着车摇摇晃晃明暗交汇。
长安城已经被抛在身后了。
第十章人来
这次的离开,她自己都意外。
确认了四褐先生晚上在草堂,得知了一家商队要清晨离开去西凉,用药让薛母沉睡,离开了家,此行纰漏很多,能争取的时间也并不多,但最完美的计划有时候就是出乎意外,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样就离开了,别人更想不到了。
此一去,长安城不会再见了。
薛青将手盖在脸上,那些药粉已经洗去,她将以真正的样子开始生活,过了大半年了第一次离开这个城,前方是何地何处有什么风俗习惯一概不知,原本要在长安城里生活一辈子的教书先生,要出去闯世界,两眼一抹黑。
好像,这才是穿越小说的第一章吧,那先前她是穿进了假书吗?薛青无声的笑了,只这样胡思乱想,不想过往不想前途。
…..
长安城里繁闹依旧,对于街市来说,少一个人多一个人就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不会有丝毫的波澜,直到城门口出现三个人。
明明只有三个人,却如同黑云压境,大概是因为他们骑着的大黑马,身上的黑铠甲,以及盔甲下黑沉的面容。
城门口瞬时凝结,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这似乎突然冒出来的三人身上,能披甲带械只有官兵,但这三人又与大家熟悉的官兵不同…..看起来就像地狱里的勾魂使者,骇人。
一个守卫最先回过神,道:“是送信的官兵吗?”一面要上前,但有人伸手拉住他。
“黑甲卫。”那人颤声说道。
此言一出凝静的城门前顿时哄乱,人纷纷四散但又不知道往哪里跑,鸡鸭笼被丢下踩到,人喊鸡鸭叫。
这一片纷乱三名黑甲卫置若未闻,纵马穿过城门向内而去,就如同一只箭射穿了长安城,速度快的街上很多人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比如两个正专心挑选鱼的妇人,终于选中两条拎起递给了卖鱼的妇人。
“…这两个称重啦…算便宜点..”
卖鱼的妇人伸手,但下一刻啪嗒一声,鱼没有被放在秤盘上,而是重新落入了水盆里,溅起水花两个妇人哎呀一声叫。
卖鱼的妇人呆呆的看着街上,黑影已经远去。
…….
府衙里李知府如同鱼跃起。
“黑甲卫!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
长安城是不是受了诅咒,才平静没多久又要闹乱子?
“要拿谁?”
李知府面色青白,莫非往京城送信的人出了纰漏,这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及永远的秘密…..
厅堂里的通判等人忙安抚,道:“大人稍安,黑甲卫已经穿城而过,似乎目的不是我们长安城,只是抄近路。”
只是路过吗?
“是啊,已经确认了,走了。”
“没有半刻停留向西去了。”
厅内官员们纷纷保证,李知府神情稍缓,但旋即又凝重,黑甲卫为什么会路过这里?堂内的官员们也在继续议论。
“黑甲卫很少见到啊,只追缉要犯…”
“最近没听说有什么要犯啊..”
最近当然没有什么要犯,他们追缉的是已经很久了要犯,李知府坐着面色沉沉,手攥住了茶杯,所以那些要犯到了长安城附近了吗?....作死啊!
李知府将茶杯重重的放下,道:“请青霞先生来。”
堂内的官吏们愕然,他们不是在说黑甲卫的事吗?与青霞先生何干?
李知府道:“黑甲卫不是说只是路过走了吗?...我在想马上要到的府试,如今形势比往年严峻,必须谨慎万分...让府学的人也来,确保不能出事,否则没走远的黑甲卫再调回头来咱们长安府抓人就糟了。”
御史台刑部抓人还是要活口审判定刑的,黑甲卫抓人可就是被定位死罪死路一条.....石松县那边因为舞弊几个官员都被定了叛国死罪了,可见如今形势的可怕,府试的确要更加慎重,众官吏忙肃然应声是。
.....
郭家巷子里小童们跑来跑去嬉闹,差点撞上了一个走来的男人,小童们嘻嘻哈哈要跑却被这男人唤住:“薛青家在哪里?”
小童们看去,见这男人四十多岁,形容清瘦儒雅,便纷纷问:“你是谁?”
一般孩子们遇到打听街坊都会直接告诉或者引路去,这里的小童竟然会问是谁,颇有意思,男人微微一笑道:“我是社学的先生,我姓林....”
小童们认真好奇的听他说话,而有两个则跑开了。
“...我正好路过,来问问他在家学习的情况怎么样,下个月就要府试了..”青霞先生一直说到这里才停下。
巷子里传来小童的声音:“婶子,就是这个人。”
然后一个妇人从内走出来,神情惊讶:“青霞先生,您怎么来了?”正是薛母。
围着青霞先生的小童们顿时哄散跑开了。
青霞先生走过去,忍不住回头看了这群孩子们一眼,道:“这些孩子们倒是有意思...是核查我的身份吗?”不直接带去而是询问,围着询问还有人趁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