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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曲白点头上前一步,道:“是,我是认为如今的科举的确让很多有才华的人失去机会,不能为朝廷所用。”
此言一出,议论声更大,看过来的眼神惊讶又意味深长。
宋元笑容满满,道:“是吧,我没什么文化,我没科举过,我说的不算数,我不懂,曲大人那可是进士出身诗书大家...他说的总有道理吧?”
先前质问的官员们对视一眼,看向曲白,曲白却没有再说话。
“其实这件事我想的很简单。”
一个声音响起来,醇厚而有力,朝堂里的嘈杂低语顿消,视线也都看向前方。
秦潭公扶着蟒袍玉带缓缓开口:“...就是办一次不同以往的科举,让天下的士子们展露一下风采,当然索盛玄是一个原因,他如此倾慕我大周读书人科举,其实是倾慕我大周圣人君子道,其实不止是他,四周友邻皆是如此,这也是认可我大周乃是天下文学之本宗...太学里多少友邦子弟来求学,就是因为这一点,只是因为身份,不能参与我大周科举...”
他环视众官。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办一次这种科举,让友邦子弟与我大周士子同场竞技,弥补他们的遗憾,也展示我大周文茂繁盛,我大周士子君子风范...也能给天下有才华的士子们一个机会...”
宋元随同道:“是啊,这是扬我国威的事,怎么能叫取悦他人?”
秦潭公道:“我命人查过,的确有不少有才学的人因为科举不成泯然众人,比如有位数学大家...”他伸手示意。
一个官员立刻站出来拿着一个名册翻看道:“定州人董谷,数学奇才,能做大衍求数,天文历法水文皆有所成,只是科举十年不成,至今在当地县衙中为吏,周旋于谷米粮数中。”
秦潭公看向众人,道:“这等大才,如果来到朝中,或者文史局或者掌管水利工事必然能大用,当利国利民。”指了指那官员手里的名册,“此等人不计其数。”转头看向王相爷,“相爷,你认为如何?”
一直沉默不言的王相爷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当思虑周全...人选赛事评判不可半点疏忽,否则成闹剧。”
秦潭公一笑,道:“相爷所言极是,我武将不懂这些,由相爷安排必然周全。”说罢示意,“如此我们请陛下定夺?”
王相爷转身,与秦潭公一起俯身施礼:“请陛下定夺。”
小皇帝坐直了身子,道:“准。”
.....
此事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朝官们低声议论着走出朝堂,曲白没有参与其中径直离开,只带着两个小厮拍马出了御街穿过繁茂的街道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敲响了一家院门。
这间宅院算不上富丽堂皇,但古朴幽静,到处都是花草,跟随一个老仆向内还能看到一片小菜地,四月里绿叶菜瓜累累茂盛,可见是心打理的。
穿过一道门就看到一间厅堂,厅堂门窗大开,其内摆着一张大书案,一个年约六十容貌儒雅清瘦的老者正站在其前,神态严肃认真,似乎在思虑重要的事。
老仆没有通禀便退去,曲白迈进门走过去站在老者身边,看到大书案上摆着一张大纸,空白无一字。
“老师,又无法落笔了?”曲白道。
老者嗯了声,似乎并不因为屋子里突然进了人惊讶,凝重道:“是啊,始终少一口气。”说罢才抬头,道:“满子,你怎么来了?”
曲白,字满子,伸手拿过一旁的茶水递给老者,道:“老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赞同宋元提出的这件事。”
老者端着茶喝了口,道:“没有为什么啊,因为这事蛮不错的。”
因为觉得不错就去做一件事,似乎有些随意啊。
第二十六章想法
更何况这随意带来的后果并不随意,曲白有些无奈,道:“老师,我今日一开口,大家都会认为是你开口了。”
老者笑了:“我开口又怎么了?我只是病了,又不是哑巴了。”
但您是陈盛啊,与王烈阳秦潭公等四人并肩的顾命大臣,你开口不亚于皇帝开口曲白凝重道:“老师,王相爷或许认为你与秦潭公有商量啊。”
陈盛道:“商量什么,这不过是对一件事的看向相同而已,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一个病叟还要顾忌他的想法?”说罢将茶杯扔回桌子上。
茶杯旋转歪倒,曲白忙伸手扶起,应声是,道:“秦潭公此举不知道是能得天下士子之心还是寒其心。”这种君子试会给一些士子机会,这些人会感激,但同时又加大了别的士子竞争,机会总归是只有那么多,不甘嫉恨在所难。
如同所有的朝政一样,好坏总是掺半,没有人人都满意的。
陈盛淡淡道:“你多虑了,他才不在乎天下人的心,他只在乎他要做的事。”
曲白看向他,却又低下头,端起茶杯:“老师还要茶吗?”
陈盛笑了,道:“在我跟前欲言又止何必,你是想问我的心所为,这没有什么逾矩的,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觉得这事不错,说不定能捡到一两个书法奇才也蛮好玩的。”说到这里眉头一扬,“不如,我去当考官吧。”
曲白吓了一跳,道:“老师你不要说笑。”
陈盛却神奕奕,在屋中踱了几步,道:“我没有说笑,这个真不错,真不错。”又唤人,“去告诉他们,我要做考官之一。”
既然是六艺,总不会只有一个考官,曲白看着兴致勃勃的陈盛,无奈道:“老师,现在这些都还没定下什么时候考怎么考在哪里考,都要一番商议。”
陈盛点头道:“自然要商议,还少不得一通扯皮。”
秦潭公提出,王相爷同意,两方合作又互相提防,必然要各自为各自的利益而战,且这件事真要推行关系很大,别的利害不说,必将有一批博才多学的士子入京,能将这些士子揽入门下是很大的助力。
陈盛看着书案,道:“那多我一个参与也不多。”
那就更乱了,曲白心道。
陈盛忽的抬手:“墨来。”
这是来了挥毫的灵感了,陈盛知道老师的习惯,挽袖上前磨墨,陈盛在书案前凝神静立一刻,悬腕挥毫,在大纸上写下大字,如锥如刀挺劲溢出纸面。
曲白不由凝神屏气,厅堂里外一片安静。
但此时君子试的消息让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随之向外散去,引得天下士子震动。
长安城的社学也不例外。
“只要通过了就直接是举人了”
“不对不对,必须通过会试之后才是,否则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要去试试吗?”
“我拿什么试?我只会科举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