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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阳摇头:“你们年轻人就是气盛。”敲了敲桌面,“秦潭公再飞扬跋扈,挟持天子,他到底是一员武将,又是外戚,还做不到以令诸侯,但陈盛不一样啊。”意味深长的扫过众人。
那可是文臣。
秦潭公要扳倒他天下人不服,但一个文臣扳倒一个文臣,且这个文臣资历不低于他,那就很容易服众了。
“陈盛他还有什么?”一个官员皱眉不服道。
王烈阳神情祥和,道:“他还没死,他还有学生,他还有这次的时机。”又笑了笑,“谁想到黄沙道会发生这种事,地动,皇后陵还塌了”说到这里又停下来,神情若有所思。
谁想到黄沙道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陈盛想到了呢?
这件事不对
王烈阳坐直了身子,道:“这黄沙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哥哥。”
秦太后疾步进来,屋子里的官员忙起身施礼,秦太后也不管他们摆摆手。
众人施礼齐齐的退去。
“哥哥,是不是那些人干的?玉玺怎么样?”她一叠声的问道。
秦潭公道:“应该是那些人干的,至于得手还是没有得手,暂且不知道。”
“我就说这个不行啊,这分明是给他们机会啊。”秦太后气道,“你看看,现在怎么样,果然吧。”
秦潭公道:“不一定啊,段山说了地宫前后两门都还封闭,或许是有人试图闯入才塌了。”
秦太后道:“别人试图闯入会塌,但如果宝璋帝姬”
秦潭公微微一笑:“所以这不挺好的,正好确定我们的小公主是否出现了。”
秦太后听得不解:“怎么确定?”
秦潭公道:“打开地宫,打开皇后的棺椁。”
秦太后伸手掩住嘴,不由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哥哥,怎么打开?我们要打开地宫无疑是要把黄沙道翻一遍,这么大的动静可避不开那么多人的耳目。”
秦潭公道:“已经那么大的动静了,正好用更大的动静来掩盖。”将手中的文册一合,“君子试圣人子弟齐聚,陛下孝行明政感天动地,上天驱散恶灵,黄沙道重归清明,皇后娘娘和宝璋公主灵柩当归皇陵。”站起身来,拂袖一笑,“那么就在天下人瞩目之下,开地宫吧。”
七月末的黄沙道晴空万里,昨日一场秋雨带来的寒意被烈阳驱散。
隆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恍若雷滚滚,地面发出震动,街上的人却没有慌乱,只是略一怔。
“开始请皇后娘娘的灵柩了吗?”
“今日君子试结束祭拜开始了啊。”
大家议论着向城外方向看去。
站在皇后陵内这种震动感受更强烈,君子试的考生们身着礼服,如同开始那般排列祭拜,只是与七月初不同的是,前方曾经高耸的园丘已经消失,此时百众工匠正在其上奋战,更远处还有巨大的挖井凿渠的工具散布。
“我还记得当初建造地宫的时候就是这般情景呢,运送来的沙土堆的跟山一样”礼官喃喃感叹。
身为榜首站在最前方的薛青听得他的话,抬起头,建造时合情合理,挖毁时亦是合情合理,翻云覆雨啊。
礼官回视线,看向列队的考生们,高喝。
“拜!”
第一百二十一章终宴
有首有尾有始有终,这一场祭祀之后,君子试就真正的结束了。
黄沙道的人似乎一夜之间少了很多,未取中的考生们黯然离去,但取中的考生们则还没有离开,既然君子试等同于乡试,那么鹿鸣宴是不能少。
大多数客栈里不似先前的热闹,但长安府这边依旧,没有了考试的紧张,比先前更加喧闹。
“多少人羡慕我们呢。”张双桐在厅内说道。
一众人正在吃早饭,虽然已经近午。
店伙计端着盘子在其间穿梭闻言恭维:“那是,诸位一府都是举人老爷了。”
张双桐道:“举人老爷哪有解元老爷厉害。”伸手指着内里,“三次郎这边。”
内里薛青与裴焉子说着话走来,身后跟着郭子安和柳春阳嘀嘀咕咕也在说什么,听到他招呼四人便都走过来。
“解元公请上座,别人都靠后。”张双桐道。
厅内诸人并没有不悦都面色含笑,薛青也没有拘束谦让,一笑果然上座。
张双桐看着那店伙计道:“我说的别人羡慕我们,除了成绩还有这自在啊,我们都取上了,你想想如果有没取上的,我们可还能这样说笑自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一府的考生一起来最好的一起结伴走,那如今这场面便会尴尬,取中的意气风发,未中的黯然神伤,双方都要互相顾忌
店伙计再次笑着恭喜:“举人老爷们如此高兴,在我们这里多留几日玩耍。”
庞安道:“外乡虽好,归家心切啊。”
说到家这个字,在座的不管是少年还是年长的神情都有些期盼。
文吏此时迈步进来,看到披头散发衣衫随意的诸生,顿时皱眉:“成何体统。”
诸生忙笑着起身。
文吏也没有再斥责他们的放荡不羁,道:“今晚就是鹿鸣宴,先生让我来叮嘱大家千万不要迟了,除了西凉我们是唯一一个全员取上的州府”眯眼捻短须得意尽显。
虽然取中的二百名被称作举人,但因为会试成绩限制,这举人算不算数还不一定,所以原本不打算大办,但发生了皇后陵的事,因为这些学子们皇后显灵,彻底解除了黄沙道恶灵,朝廷必然要高规格对待。
据小道消息流传,很有可能朝廷最后会认可君子试二百考生的举人身份,不一定必须通过会试。
这个暂且不论,眼前可以肯定的是鹿鸣宴要大办。
“乡试结束后的鹿鸣宴,举人们会簪花骑白马披红挂,在鼓乐手的拥簇下游街赴宴。”
另一间同样一人不少全员满座的客栈里,索盛玄对左右的拥簇的婢女说道,俊秀的脸上神采飞扬。
“然后呢,考官们都参加,到时候还要拜座师,送礼”
“我们的礼物准备了吗?鹿鸣宴拜座师要准备的跟束不同,是金银绸缎等等。”
索盛玄说的头头是道,可见对科举是多么的了解熟知,又可见多么心之向往才如此熟知。
在座的白袍少年们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同兴高采烈,而是迟疑一下,道:“礼物没有准备”
话音未落有人站在门外,道:“行李准备好了吗?”
行李索盛玄看去,见同样一个白袍少年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形挡住了日光他忽的想到了什么,面色顿时讪讪。
“七娘我们会走的看完鹿鸣宴后。”他带着几分讨好说道。
当初射御考试前,秦梅曾说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