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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民间疾苦,也更知道皇位来之不易。
康岱的嘴角浮现笑意,不过,他眉头又微微皱起,竟然跟那位秦梅有过节?这似乎不该是她这般性格的人会发生的事啊......还有,今晚她来说什么了?哦对,要搬出去...嗯按理说这种事他自己就能做主拒绝,当初商定的时候,让宝璋帝姬在国子监他们的保护之下是毋庸置疑的决定,但现在.....
康岱对外拔高声音喊了声来人,一个健仆进来。
“备车,我出去一趟。”他道。
......
......
夜色蒙蒙,国子监白日喧闹的学堂已经漆黑一片,而学堂后一排排房舍里则灯火通明,当然至于其中有多少在苦读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祭酒大人的马车驶来,门吏立刻打开大门,目送其驶出去,身后有风吹过,卷起枝叶哗啦声,门吏忙扶着帽子回头,灯笼摇晃下只见树影,天越来越冷了,门吏嘀咕一声缩头裹紧了衣衫关上门跑回温暖的门房内。
繁华的街市被隔绝在国子监清净之地外。
京城的夜已经拉开的序幕,冬日严寒也没有阻止民众们,街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如潮涌,丝竹声,叫卖声,酒楼里的笑声,茶棚里热气腾腾,行走在其间的马车缓慢。
但薛青跟随的却并不顺利,京城到底跟长安府不同,自来这里后她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无法熟悉环境,更不知道这街上有多少盯梢暗岗.....她不认得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得她。
街市没有走完,薛青便看不到康岱的马车了,这个机会她又不能放弃,她听从他们的安排,但她也不会盲目的听从,她还是喜欢自己掌控中的安排,至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安排她。
这种时候就只有....放先生了。
“欧阳....”
站在一间茶棚前,裹着斗篷的瘦小少年仰头发出一声....声音没喊完,就被一旁冲来的撞停下,同时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
“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千万不要喊了。”
穿着一身团花棉衣,扣着一定裘皮帽子,恍若一个富家翁,但又油腻邋遢的老者说道。
薛青嘴里咬着鸡腿,发出呜呜的声音。
四褐先生冲她呸了声,将手揣进袖子里冲进了人群,口中骂骂咧咧。
“吃吃,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废物一个...我真是倒了霉...”
这没什么奇怪的,大约又是老翁带着嘴馋的子孙出来逛夜市,有些老人就是这样,又想疼后辈又心疼钱....这样的老人真是无趣,路人心里发誓自己老了一定不要变成这样。
街市上千姿百态,京城里的人见怪不怪,各自依旧。
那裹着斗篷的少年干脆就坐在了路边,就着一旁茶棚酒馆里的香气慢悠悠的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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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小事
夜色渐深,街上的正常民众渐渐散去,只余下奔向青楼烟花巷的,下了差吃宵夜的,以及喝醉摇摇晃晃大喊大叫的
“不要在这里睡,会冻死的。”
醉倒在桥头陷入昏睡的男人被一个路人用脚踹醒。
男人醉眼惺忪,街边灯火昏昏,隐隐看到一个裹着斗篷的人,声音有些稚嫩力气却是极大,踢的腿生疼,他嗷的叫了声要跳起来,口中也随之咒骂。
“多管闲事,走了。”
醉汉觉得眼一花有黑影闪过,那斗篷人已经离开这里向前走去,身边也多了个人。
薛青将斗篷裹紧,回头看了眼那醉汉,醉汉已经站起来了,虽然摇摇晃晃但好歹没有再睡去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了。
“怎么样?你跟上了没?怎么这么慢?”她回视线看一旁的四褐先生道。
四褐先生冷笑:“哟,先生我让学生你等急了。”
薛青道:“不要说笑啦,先生,咱们说正事吧。”
四褐先生呸了声:“这事不对,我是来当你先生的,为什么成了被你使唤的跑腿的?”
薛青道:“先生,这些都是文人书生,不用打打杀杀没有危险,对于你来说就当散步消食了,在国子监吃那么多,我还得变着花样给你要饭。”
四褐先生有些羞恼:“还说不说正事了?”
“这个人先去去了一条巷子,进了一家门,见了一个人”
“然后两人一起出来,坐一辆车去了一条街上的茶棚”
“过了没多久,又来了两个人”
“他们点了四碗牛肉汤两张油饼,泡着吃”
薛青停下脚打断喋喋不休的四褐先生:“先生,你逗我呢?什么叫一个人又两个人什么人啊?”
四褐先生恼怒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
“他们的称呼呢?”薛青道。
“称兄道弟啊。”四褐先生道,扳着手指,“一个远之兄,一个润泽弟,一个大澄兄”
也对这里不是长安府,只有一个官几十个小吏自己和四褐先生都是外乡人薛青扶额:“那相貌呢?你再见了能认出不?”
四褐先生道:“能倒是能,但你别做梦让我去看官员们上朝”又哼哼幸灾乐祸,“我可以描述给你,等你过了会试殿试进宫登朝时自己辨认。”
薛青恼怒道:“那要你何用!一晚上我白挨冻了!我还一身伤呢!”
四褐先生恼怒道:“你傻啊,你管他们是谁,知道他们说什么事不就行了?”
薛青绽开笑,伸手捏上四褐先生的肩头:“先生,学生我学过推拿按摩,你要不要试试?老舒服了。”
四褐先生冷笑。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路上,夜深的国子监街已经人迹罕至,虽然健仆一甩鞭子,响亮的声音回荡,不多时国子监的大门就打开了。
“大人回来了。”门吏恭敬说道,看着马车驶入,搓了搓乍冷的手关好门颠颠的回去了。
康岱迈进房间里,暖意浓浓,他不由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大人,一切都顺利吧?”一个老仆上前接过他的斗篷低声道。
康岱在椅子上坐下来,端起温热的茶在手,道:“顺利啊,所以说还得把人接到自己身边才行,如果不是她亲口说,怎么知道她与那秦家子侄竟然结识且还不合?什么都等着林樾告诉我们吗?”摇头淡淡一笑,“只怕就晚了。”
老仆道:“或许青霞先生不知?”
康岱道:“怎么可能,他作为先生和考官全程在黄沙道呢。”
老仆道:“或许还没有来得及说,毕竟那秦家的子侄也没有到国子监来。”这个话题不便多说,岔开道,“那大家是同意让她搬出去了?”
康岱捻须道:“殿下说秦梅可能会来国子监我们商议了一下,如果那人真要来国子监,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