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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薛青双眼,少年双眼平静如寒星,他猛的向后仰去……天空似乎有虹跌落。
“棚倒了!”
街上瞬时混乱,奔跑的喊叫的哭喊的马儿嘶鸣正好走过的民众车马被砸落,还好街上人多,很快就扯开绢木架,将被砸到的人扶起来,又还好一架马车正经过,一段木架搭在其上留出了空间,很多人只是被惊吓摔倒没有被沉重的骨架砸中。
但总有倒霉的……
“血!”
尖叫响起,指着散落木架下蔓延的一片红色。
“有人被砸伤了!”
原本平静下来的街上再次混乱,在这时候奔来的货郎脚步踉跄一下,肩上的担子终于跌落。
难道…但是那少年,是绝对不会被砸伤的。
惶惶间人群中有黑色的身影一闪,一个少年顶着绢有些狼狈滑稽的站在散落的木架下,举了手。
“啊,快来人啊,有人被砸伤了。”
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格外的响亮。
货郎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少年。
薛青啊。
一双眼透过散落的木架和乱乱的人群也只看着那站着挥手招呼人的少年。
没有人会被砸伤,秦梅跌靠在断裂的木架柱子上,血在他身下蔓延。
他的手按在腰间,白玉般的指缝里除了涌出的血,还夹着一把竹刀…小小的薄薄的只能裁纸的竹刀,穿过了他的指缝裁破了他的衣袍,裁破了他的肌肤,刺入他的肉里……
秦梅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黑袍少年,那少年面容似乎慌乱,但眼神一如既往,平静无波
薛青,他出手了,他得手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意外
薛青出手、得手了,秦梅看到、感受到了,但这依旧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就如同先前街上的人没有注意发现。
对于四周的民众来说这只是一个倒霉的年轻人被倒塌的棚砸伤了。
街上骚动喊叫更甚。
有人跑开有人跑来,从更远处从四面八方,货郎在人群中扫视,有些人看似跟民众一样,但他们的动作快速而敏捷,一层层近前一层层散开….
虽然此时混乱不堪,但货郎可以肯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陷入围裹之中,只要有异动或者秦梅一声令下这里的每个人都休想离开这条街。
那少年也在跑,但没有跑开而是向秦梅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塌了。”她喊道。
货郎弯身护着自己的担子,也在人群中慌乱的躲避啊呀呀怎么回事啊喊着,街上的人都在喊叫,他们的声音增添了嘈杂在其中也没什么特殊。
有不少热心的人要去搀扶靠坐在地上的受伤的少年人,但已经有四五个男人不知怎么抢先扶住那少年,同时将四周的人挤开不得近前。
“不要动他…还是快叫个大夫…”
“是监生吗?快去告诉国子监..”
有人热心的关切建议,但也有人在一旁旁观摇头。
“..就知道这棚早晚得出事…”
“…就不能纵容这些商家们….堵着路塞着街…一个赛一个的搭棚…”
“..街上人这么多…”
“…不过这国子监的监生们也不像话…怎么在街上追跑玩闹…”
街上乌泱泱吵闹沸腾,货郎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来,看到身材魁梧背着农具的乡人,看到了拎着菜篮子的妇人,他们是从四面八方聚来,远处马蹄声声刀剑哗啦…是官兵们正在赶来….刺目的日光渐渐褪去,这条街上似乎乌云密集涌来。
货郎握紧了担子,绷紧了身子,准备着……
……
……
“什么?”
“怎么回事?”
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屋门被撞开,屋子里坐着喝茶的说笑的三人惊然而起。
老仆面色发白道:“说是街上棚塌了,秦梅被砸伤了。”
紫衫男人道:“薛青呢?受伤了吗?”
老仆道:“她没有,但是她在场,街上的人都看到是他们在跑闹的时候秦梅出事的…..”
康岱脸色发白疾步向外走。
“她在场…会被秦潭公抓走…”
“毕竟是她与秦梅有过节。”
“糟了糟了….快快…”
屋中衣袍翻飞脚步踏踏,外边执役车马亦是乱乱,等待着他们上车上马,疾驰。
…..
……
外边多少人疾步奔走,陈盛的深宅小院里依旧安静,他手中握着锄头半响没动。
“相爷,这棚倒塌是因为他们二人在街上追闹的缘故,虽然是意外,但秦梅受伤,只怕要迁怒薛青….”一个男人在他身边急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被抓起来…”
“对,让国子监出面,绝对不能抓薛青,这是意外…..”另一个男人亦是点头。
陈盛回视线看向他们,道:“意外吗?”摇摇头,“秦梅会因为棚的倒塌意外受伤?秦潭公可不会信呐。”
这是什么意思?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是意外是什么?
“秦梅受伤是人为。”陈盛道。
人为?谁为?难不成是….薛青吗?两个男人面色有些僵硬….不会吧。
“你们不用赶去那边街上,你们去刑部,去兵马司…”陈盛说道,对一个男人招手。
那男人忙上前附耳,听陈盛低语几句,神情认真点点头。
“下官明白了。”他道,招呼另一个男人转身疾步而去。
陈盛拄着锄头看着这二人离去,依旧站在菜园子里没有动,老仆从一旁走来递上一碗茶。
“薛青少爷可真是….胆子大。”他苦笑道,“这次真是大麻烦了。”
陈盛接过茶喝了口,道:“我的确没想到…..”倒也没有什么恼怒,反而笑了笑,“我是老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将茶杯递给老仆,握着锄头再次梆梆梆的锄地翻土。
……
……
马蹄在地面上敲打发出重重的响声,如同鼓点。
街上拥挤的人群被官兵分向两边,倒塌的棚被官兵围起来不允许人靠近,散落狼藉一片,被砸到的民众被单独的围拢在一旁……森森的刀枪对准着他们,嘈杂依旧但却多了几分莫名的凝重。
“..围着我们做什么啊?..”
“…我要回家了…”
因为被砸到头发衣衫凌乱身上还悬挂着条碎屑,先被砸到又被刀枪对着,他们的神情变得惶惶不安面色惨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这样对待,那个受伤的年轻人虽然也被围着,但气氛却不同。
刀枪没有对着他,官兵们不敢靠近,几个官大人围着,神情肃重但又带着几分恭敬…..两个拎着药箱的大夫在给他包扎伤口。
见多识广的京城民众已经猜到这年轻人身份不一般,城门时殃及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