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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在长安府三年时光竟然这么多高中。”
众人再次传阅名单,赞叹声声,又有人咿了声。
“这里有十人都是知知堂的学生。”他道。
这话让在座的人愣了下,知知堂是哪个学堂?
“你们忘了吗?干掉廖承的那个知知堂啊。”那人意味深长道。
廖承这个名字立刻让在座的都想起来了,去年长安府差点闹了民乱,一群学生静坐抗议朝廷命官廖承段山滥抓无辜,事后虽然没有明说,但官府查出的最初便是一群结社名为知知堂的学生们闹起来的。
“听说知知堂结社是为了读书,那个叫薛青的还写了诗,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黄提学笑着念道,看着这十人的名字,“不错,还真是读书的。”
在座的一个道学官员,当时经手过长安府案卷中详细查办的有关知知堂的信息,惊讶又感叹,点头道:“知知堂名册上有二十三人,此次有十人中举,将近一半,委实厉害。”
廖承是太监,段山酷吏且已经死了,在座的文官们自然不屑不惧,文人虽然相轻,但对外还是当自己人看的,另外这些考生是他们山西路的,也是他们的门生,师生名分终生不变,中了进士便会进官场,师生关系受益良多,于是在座的诸人赞声不绝。
黄提学更是红光满面,扬手道:“放榜吧。”
......
......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锣鼓声持续一天了还没有散去。
绿萝窗前的少年垂手而立也似乎有一天了,直到一只手拍上他的肩头,少年才恍然察觉回头,暮色霞光中面瘦眼亮。
“哥,你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柳五儿问道。
柳春阳看着她没回答。
“你是不是嫉妒那些中举的人啊?不要这样,你也是举人老爷呢。”柳五儿接着道,说了些话安慰。
柳春阳不发一言,直到一个小厮蹬蹬跑进来。
“少爷,莲塘少爷给你的书。”他摇着手里一卷书道。
“什么书啊?是不是春宫。”柳五儿道,伸手,“小可给我看看。”
那边柳春阳伸手在耳朵里拿出两团棉花,道:“什么?”
柳五儿愕然:“哥,你堵着耳朵呢?”又恼怒,自己先前的话白说了,“你堵着耳朵干什么?堵着耳朵,外边的那些道贺也绝不了。”
柳春阳道:“我背书呢。”伸手。
小可忙将手里的书卷递给他,再次道:“莲塘少爷还你的。”
柳春阳握着书卷嗯了声随手扔在几案上,柳五儿拿过翻了翻见是很常见的中庸大学释义,便扔了回去,道:“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啊?总在家躲着有什么意思啊?”
柳春阳道:“现在会试还没到,我去京城有什么意思。”
柳五儿道:“哥,你跟我装傻呢,去京城当然是见薛青了。”
柳春阳道:“我是我,他是他,我为他去京城有什么意思。”
柳五儿恼怒道:“哥,你现在厉害了,顶着一次祖父,你事事都这么犟嘴了。”
柳春阳摆手:“出去玩去,不要影响我读书,否则去京城没有意思了。”
柳五儿虽然不悦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又叮嘱道:“那你记得给薛青多写信,他功课好,又在京城国子监,你可请教他啊。”
柳春阳不置可否,看着柳五儿和小可走了出去,依旧转身在窗边,口中喃喃片刻之后伸手将桌子上的书卷拿起,低头将书封面轻轻搓了搓,其上便裂开一道缝,少年修长的手指从中捏出一张薄纸,其上蝇头小字遍布。
柳春阳仔细的扫过,看到一行时目光停顿,伸手抚上。
“...其时他未在,去往蒋显等人所在,又国子监康岱道途中曾上茅厕,片刻便归...”
片刻便归?
“对于妖怪来说,片刻也足够做很多事了。”柳春阳喃喃,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将这薄纸一目扫完,随手放进了窗台上的香炉里,青烟袅袅化为灰烬,倚窗对外扬声,“小可。”
在院子里和两个小丫头玩的小可忙应声是。
“拾行礼,我们准备进京了。”柳春阳道。
......
......
“他们要进京了?”
薛青问道,难掩欢喜,站到裴焉子桌前伸手。
“给我看看。”
裴焉子将手里的薄纸递给他,薛青接过又笑了:“这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怎么非要用书来传递。”视线落在裴焉子桌上的一本书卷,很普通的经书释义,市面上到处可见,唯一和市面上区别的是书封下一个小印,那是一个小篆知字,与其说像字,不如说更像一个小图案。
裴焉子道:“以备不能见人的用。”
薛青再次笑,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看手里的薄纸,张莲塘写来的,说的很简单几人中举分别多少名次以及大约三月底到达京城。
真快啊。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到时候都住知知堂那边会不会挤?”薛青道。
裴焉子道:“楚明辉安排好了,不住在一起,我们是结社,但不要结党。”
结社是少年们玩乐之举,结党的话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们这些要科举的学生们,尚未入仕就自成一党,可是不讨人喜欢啊,也不便于大家再有更多的交际,会被人提防,毕竟出身家族将来官职上官都可能不同.......不结党其实是为了结党,薛青默然一刻,笑了笑,这些少年也不再是少年了,世事洞明啊。
“我最近很少去知知堂,他们书读的怎么样?”她在裴焉子对面坐下问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裴焉子打开一卷书道:“就那样,反正今年科举也中不了。”
“他们就是为了以后啊,你不要瞧不起人啊,眼界放远一点吧焉子少爷。”
“我眼界放一辈子,张双桐也考不上。”
屋子里响起笑声,在门外无聊的扯着嫩枝编帽子的书童踮脚透过窗户看过来,圆窗对着几案,可以看到两个年轻人面对面坐着,那薛青还手拄着手盯着少爷.....书童轻叹一口气,少爷长的好看也是麻烦啊。
而此时的陈盛书房里也响起笑声,大人们的笑声沉厚含蓄。
“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相爷放心,会试非同小可,我们定然办好。”
屋中团坐的人都起身,有七个男人告退向外而去,青霞先生康岱等五人还留在原地,作为主考国子监的祭酒等等会试要员另有详情要说也很正常。
这些人离开,屋子里安静一刻。
“段山的事,怎么样了?”青霞先生开口道,“最近也没听说起。”
康岱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