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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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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醋;半阖着眼,恹恹的说:“我饿了。”他因为过敏晚饭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掉了,现下胃里空荡荡,饿得难受。

陆子瞻脱下薄外套盖在岑缨身上,嘱咐杜俊豪看顾好他,在医院门口开到很晚的快餐店打包了一碗白粥。他不敢乱买东西害岑缨病情加重,又怕岑缨嘴里本就没滋味,吃不下太清淡的食物,去超市挑了儿童食用的肉松泡在白粥里,增添点鲜咸味。

热粥下肚,岑缨神稍微振作了些,离开杜俊豪的肩膀坐直身体,说话也有了气力:“快十点了,俊豪你早点回去吧,明天放小长假,辅导员肯定会来宿舍查寝,晚了赶不上熄灯的时候。”他们学校每回放假前都要做学生假期去向统计,填了留校却夜不归宿的学生会被扣双倍操行分,从而影响到奖学金一类的评比。

杜俊豪无所谓他够不上的评比,但听岑缨的意思他是想同陆子瞻单独相处一会儿,便知情识趣的告别了他们。陆子瞻客气的说:“我去送送你岑缨你吃完了把垃圾先丢椅子底下,我回来再拾。”将喂到了一半的粥交给岑缨自己。

岑缨咕哝道:“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咕哝里却掺杂了心满意足的甜蜜和享受。

春天的夜晚可以看到城市里少见的星空与朗月,只是卷挟着潮湿水汽的夜风一起仍能感觉到一丝冬去春来的阴凉。陆子瞻脱掉外套后,打底的是一件短袖夏衫,光溜溜的手臂上被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站在公交站台的风口上懒废唇舌,开门见山的问杜俊豪:“岑缨在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

杜俊豪如实说:“明恋他的比我们整个系的人都多,暗恋的就更数不清了。我们大二跟师范大学打辩论赛,师范的女生还故意让了我们一轮,你们学校有人初赛就开始要他电话,追他追到现在。”

陆子瞻嫉恨不自知的想你们小语种专业才几个人,偏又闷闷不乐道:“像今天这个送马蹄糕的跟踪狂一样执着的也很多吗?”

杜俊豪嗅到一股酸得不得了的气味,讶异陆子瞻对岑缨竟生出了爱情方面的心,可转念一想,从小一块长大的竹马产生感情算水到渠成,相爱的理由和契机极其丰富,并不突兀奇怪。捉弄陆子瞻的心理再次翻涌上来,模棱两可道:“应该挺多吧,岑缨这些年都是单身,不少人觉得自己特有希望,盼着他哪天眼瞎了,白天鹅主动飞到癞蛤蟆嘴里。”说毕,挪揄着瞥了他一眼。

陆子瞻被杜俊豪瞧得心里发毛,仿佛他也是等着白天鹅堕进泥地里的癞蛤蟆一员,不同的是他玷污过白天鹅,确实有极大的希望将白天鹅拆吃入腹。“哦”陆子瞻张了张口,忽然想不到说什么,心底里有一颗种子像感应到了春的气息,迫不及待,呼之欲出,他按捺不住地翻出岑缨写给他的那句俄文,恳求似的托杜俊豪替他翻译:“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吗?”

杜俊豪学俄语是半吊子水晃荡,乍一看每个字母都熟悉,却翻不出个所以然,刚想推说不懂,猛地发现这句话是按中文语序拼凑的他在游戏里常骂人,自编自撰了一套中俄合璧的脏话大全,既骂了对方的娘又不会被对方知晓,这句话恰好是他最爱骂的:你这个傻。

他忍着笑,替换了一个比较含蓄的词说:“就是‘你这个棒槌’的意思。”

陆子瞻愣了愣,未料到岑缨借外语辱骂他,难掩失落的说:“原来是这种含义不是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这类的话吗?”

杜俊豪“呵”地讪笑了一声,说:“我爱你,rлю6люte6r。”又补充道:“读音有点复杂,但是很动听,听一次就能记住……,你去哪儿?”他的话再一次没说完,陆子瞻就撇下他匆匆离开了。

岑缨在医院里留宿了一晚,当夜下起一场雷雨,狂风把窗户拍得咣当作响,气温像被风刮倒的高楼盆栽一般迅速下降,陆子瞻彻夜不眠的陪着他,时不时摸摸他的双手感知冷暖,唯恐岑缨睡梦中着凉。翌日上午护士给他打第二针的时候,岑缨却还是有些伤风感冒的迹象,小长假就这样在病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

陆子瞻陪了他三天,但因为感冒好了没多久,身体扛得住,没染上什么小毛病。只是他从医院回来后像得了另一种怪病似的,下了课就去找岑缨吃饭,死死防备着他身边的生面孔将他约走。杜俊豪想跟着去蹭饭,陆子瞻说他是北方人,饮食习惯跟他们南方人不同,万一又害岑缨吃到令他生病的东西怎么办?宁愿掏钱请他单独去其他地方吃,也不准三人同桌。

岑缨啼笑皆非的问他:“我那句话你翻译的怎么样了?没翻译对,我可不跟你出去吃饭。”

陆子瞻执拗的与他十指相扣,一面牵着岑缨以防被人流冲散了,一面神气的说:“我知道你悄悄的骂我,我不跟你计较。”暗忖道真跟你计较,岂不是我自讨苦吃?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肯搭理我,我都不会让你有一点不顺心。但这话说出来太矫情了,冒着傻气,陆子瞻怕岑缨笑话他,只紧了紧两人相扣的十指。

岑缨默不作声的随他摆布,想看看陆子瞻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的事情像墙上漏风的孔,瞒不住他那些仰慕者,追求者,陆子瞻跟他在外头吃一顿饭的功夫,碰到了不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同龄女生向岑缨嘘寒问暖,其中还有他的前女友方婉琳,拉着他们两个闲聊了十来分钟,句句离不开岑缨的身体状况。

煞星似的向师兄也发了言辞关切的微信,附上一张春夏季节滋补养生的食谱,叮嘱岑缨饭别忘记吃,觉得好好睡。陆子瞻拿岑缨的手机阴阳怪气回道:“谢谢师兄关心,我会多留心我们家岑缨的饮食起居。”噎得向师兄再没回复过。

岑缨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子瞻,笑也不是,怨也不是,眼睛里倒映着陆子瞻那张俊朗熟悉的脸,星辰闪烁似的眨了眨,才说:“我有些考研上的事请教过他,所以有段时间跟他走得近了点,以前我根本不认识他,关系仅限于师兄弟而已。”

陆子瞻说:“你年年拿奖学金,学校没给你保研吗?”

岑缨抿着唇想我如果出国,学校怎么保得了?含糊道:“不一定就要念本校。”陆子瞻起初没听明白,过一会心里触电般发麻,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他亲手折的那罐纸星星:“我嘴笨,不会写什么情诗,送花又太俗气了,没几天就会败,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很喜欢颜色漂亮的东西,我把虹折进玻璃罐里送你。岑缨,你原谅我好吗?”

岑缨回忆起他小时候有一个摔坏的八音盒,陆子瞻见他爱不释手,捣鼓了大半个月勉强修好了,还在摔掉漆的地方偷他妈妈的指甲油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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