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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说的是真的,那么小主子并没有活下来,而是跟着公子一起去了。”
裴墨脸色一变,阴沉如惊雷乍现,眼里带着狠意看向林石江。
林石江表情不变,继续道:“若是齐王撒谎了,那么小主子会在哪?”
“当时齐王带着人去青石镇,只找到公子一人,翠儿和小主子都不在,后来是在青石镇旁边的寺庙里找到翠儿的,孩子当时也是活的好好的,可是回京之后,皇上您还没来得及见小主子一眼,便接到消息,小主子生病,大夫说救治无效。”
“后来见到的便是神癫狂的翠儿姑娘和疑似小主子的尸体,皇上当时不觉得奇怪吗?”
当时,当时他整个人被绝望打击的根本不敢去看那尸体,脑子里全是老天爷在玩弄他,又怎么有心力去想其他呢。
他所图谋的一切,所努力的所有,都只不过是为了那人和孩子罢了,可是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却突然告诉他,那人死了,孩子也死了。
哈哈,还能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那人死了,孩子没了,留他一个人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现在翠儿姑娘说孩子还活着,她又是从哪里确认这件事的呢?”林石江接着道。
裴墨的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回过神来,眼神阴狠,一字一句的道:“中秋节,齐王进宫喝醉了,在南湖迷路,半个时辰之后才被下人找到。”
林石江勾起唇角,道:“这就可以解释,翠儿姑娘知道小主子现在很好,所以才能无牵无挂的去了。”
裴墨声音沙哑气势迫人,道:“孩子是谁?现在在哪里?”
“这个就要问齐王了。”
其实裴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那一年,他听说那人和孩子都去了,整个人一蹶不振,甚至就想将整个大燕国都毁掉,都拿来给那人陪葬。
凭什么他们要承受这种苦痛,其他人却喜气洋洋阖家团圆。
他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才听说齐王妃杜青青产下一子,也是满一个月了,现在进宫来求见。
当时裴墨心里邪气横生,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却还想要我的祝福?他甚至想要杀掉杜青青,还有她的孩子。
可是当杜青青抱着孩子,跪在他面前的时候,那孩子晶亮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和那人的眼睛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他和那人的孩子,那种震撼箍住裴墨的心,让他不能呼吸。
若是他的孩子,也是长得像那人吧。
他忍不住伸手抱了一下,小孩身子软软的,又容易犯困,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样子乖巧,让裴墨忍不住想要流泪。
若是他的孩子,若是他的孩子……
现在想到当时的心情,裴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裴墨哑声道:“宣齐王。”
刚下了朝,才回到府里没一会儿,便又来人说皇上要见他,裴清有些奇怪,问了带话的公公。
公公笑着说:“您就别为难我了,皇上的心思,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齐王赶紧走吧,不用换衣服了,皇上等着呢。”
裴清心里奇怪,却还是跟着太监走了,又对杜青青露出安抚的眼神:“没事,你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还是在御书房,林石江已经下去了,只有裴墨一人躲在黑暗中,顽固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此刻巨大的期望庆幸笼罩在他心头,裴烨应该就是慕君,他还活着,并且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现在他知道了,以后,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一些才行。
裴墨有些慌乱的想,这么多年,裴烨生活的怎么样,他在齐王府,肯定生活的并不怎么好,没有自己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是不是会受委屈?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裴墨的心里都要揪起来,痛的他忍不住按住胸口。
这么多年,他就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不知道他就是慕君。裴墨心头痛的滴血,他咬紧牙关,快要恨死裴清了。
是他,才让自己和裴烨父子两人不能相认。
裴墨心头的怒意和愤怒完全被激起来,他忍不住将书案上的文件镇纸笔筒甩袖哗啦的扫落到地上,裴清!我一直将你当兄弟,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裴墨站起来,冷漠的盯着书房门口,没一会儿便看到裴清缓步走进来。
“皇上金安。”裴清微微躬身低头,给裴墨行了礼,然后站直身子。看到满地的狼藉之后,心里微微诧异和警醒,谨慎的道:“不知皇上找臣来,所为何事?”
裴墨盯着裴清,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下台阶,深邃又锐利隐含阴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裴清,一直走到他的身前。
裴墨身形和裴清有些相似,只是稍微比裴清高一点,这样站在裴清面前,带着一股无言的压迫感,让裴清忍不住要后退一步。
“你还记得觅寒吗?”
裴深,字觅寒,燕国成安年间十二皇子。
第103章
裴清一顿,抬眼去看裴墨,裴墨双眼通红,眼神阴狠的像是要吃人,如同一只暴怒的凶兽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怎么会忘记他。”裴清苦笑一声,眼中也闪过歉疚。
裴深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集万千盛宠于一身,可是性子不骄不缓,温厚良善,对待其他兄弟姐妹都是态度温和,从来不会欺压任何人。
裴清在兄弟中排行老七,当时裴深最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玩。
只是后来先帝将惠妃打入冷宫,将裴深软禁,他在难以见裴深一面,再后来见到的,只是他的尸体……
“你是不敢忘记他!”裴墨大吼一声,喘息着盯着裴清,道:“他没有半点辜负你的,从小到做什么总是考虑到你,可是你呢?!你都是怎么做的!”
裴清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裴墨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去提当年的事,也没有人敢去提那个名字,大家都快遗忘当年的事了,这个时候裴墨又提出来,还如此暴怒,莫非他重新查出了什么?
短短一眨眼之间裴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裴墨应该不会发现裴谦的事情才对,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可能再重新挖掘出来。
裴清后退一步,缓缓的弯下腰低头拜了一下,沉声道:“臣不知皇上的意思。”
裴墨上前一步揪住裴清的衣襟手臂使劲将裴清提起在自己面前,双目凶狠的仰视着他,声音沙哑吼道:“你不知?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应该是朕!这么多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骗的团团转!”
手臂使劲,便将裴清扔了出去,甩到地上。
裴清被掼到地上,脑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