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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
而周仁义边吃,余光边瞟过他们,心思运转着。
因为客厅沙发那边比较惨不忍睹,四个人用完餐后,夏树就提议在餐桌这边谈判。
郝淑芬拾餐盒的手顿了顿,低下眼眸。
周承随后开口道:“爸,你先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郝淑芬交握的手紧了紧。
周仁义眼里划过对儿媳妇的不悦,清咳了一声,才对妻子说道:“淑芬,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解释那些个错误,但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我只会忠于家庭,否则天打雷劈!”
夏树嗤笑一声,“你的保证值多少钱?这种虚无影的说辞,还不如来谈谈离婚后财产怎么分配来得实在。”
话落,三道视线毫不意外地聚集在她身上。
周仁义最先反驳,怒道:“阿承,劝父母离婚是身为儿子该做的吗!”
周承从最开始对父母离婚态度的坚决,到毛春华等人被警察带走后,已经变得松动,父亲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以及如何给母亲交代才是主要。
此时听到夏树重新提起便有些茫然了起来,他是犹豫的,明明知道父亲罪无可赦,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爸或许经过这件事情真的会改邪归正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好好的一个家破碎掉?
思及此,耳边就响起自己熟悉的声音,她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教育我吗?就算不离婚又怎么样,这个原本表面美满内里腐烂的家庭就能重新和谐气啦吗?而你又能给予我们什么样的幸福呢?”
周仁义猛地站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手指颤抖地指着夏树,仿佛夏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这个不孝子,是硬要拆散你爸你妈啊”
夏树冷然一笑:“你已经把我们对你的信任额度用光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三次向我保证了吧?所以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
“第三次?”郝淑芬抬起头看着他们喃喃出声。
“没错,他和毛春华之前已经被我发现过两次,他跟我保证过会和毛春华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夏树声音冷硬,对于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不该再抱有任何幻想。
郝淑芬的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阿承说得没错,当年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现在又是怎么对他保证的,你完全没有做到……”
周承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爸。
夏树眉头一簇。
原来是惯犯啊。
“淑芬……我这次说可以就一定……”
“离婚。”夏树没让他把话说完,什么苦情计苦肉计她都没心情看,既然郝淑芬和周承都下不了决心,那么就由她来!
周仁义一听她又说要离婚,暴跳如雷:“我不同意离婚!”
夏树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做了坏事却没有擦干净屁/股的能力,你现在回心转意的真心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也不想想你妈离了我能做什么,她除了会点家务还能干什么,没有一技之长想找个工作都找不到,没钱伸手找你这个当儿子的要吗?你那个店要不是老子出钱你能开得起来?!”
夏树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而受到父亲庇佑的周承却是低下了脑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会有恃无恐吧,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能力。
“够了!”郝淑芬难堪极了。
如果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动摇了离婚的念头,那么现在周仁义就是触了她的逆鳞,她是如同他所说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那样去伤害她的儿子!
她再相信这个男人会用心去维护这个家就真是傻了!
郝淑芬站起来,微抖着声音说道:“就算我找不到工作又怎么样,不需要我伸手向阿承要,阿承只会毫不犹豫把最好的送到我面前,你呢,仁义,这么多年你对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好,难道不是因为出轨背叛我的愧疚心吗?”
“淑芬,我……”周仁义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
郝淑芬摇头,神情疲惫至极,“什么也别说了,仁义,我们离婚吧,我这个无用的人不白瞎你身旁的那个位置了。”
周承呆傻地看着突然勇敢起来的她妈以及他爸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夏树嘴边溢出一抹笑来,“你放心吧,我会为你找一个好律师,离婚进行财产分配,再怎么样,你都不需要伸手向我们要钱,这个年纪了,需要一技之长做什么,好好养老才是最正确的。”
这一刻,那个完全变了性子的儿子仿佛不是她的儿子,郝淑芬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陌生。
她心中一骇,低下头看向儿媳妇。
她的傻儿媳妇眼里都是她此刻冷静沉着的儿子。
“……”郝淑芬不知为何莫名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容她多想,周仁义有些疯狂地对她吼道:“休想,你休想离婚!”
如果她生的是女儿,她也许没有勇气和底气离婚,毕竟女儿是会嫁出去的,她只会成为累赘让女儿的婆家不喜。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说出口的话,郝淑芬就不觉得有多困难了。
和她被伤的心相比算得了什么,泪都快流干了。
“你晚上睡客房吧。”郝淑芬说着转身走进了卧室。
周仁义青筋爆起,内心怒火冲天又惶恐不安。
*
随便洗漱了一番,周承缓过劲来,他决定尊重他妈的选择,他爸确实太渣了,他就是个没关系的男人都看不下去,并且暗自发誓不重蹈他爸的覆辙,要一辈子对天天好。
周承不敢和夏树探讨他爸妈离婚的事情,总觉得会让她不悦。
于是抛开这个,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崇拜的星星眼,对坐躺在床上玩手机小游戏的夏树说道:“天天,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散打了,快教教我,以后换我保护你。”
夏树瞥了他一眼,“无师自通。”
这个天真的蠢孩子啊,怎么一点没怀疑她不是骆天天?
*
第二天,夏树让周承找了一个钟点工过来家里清理打扫。
睡在客房的周仁义,经过了一夜的千思万虑,终于冷静下来,在日渐白时才眯上了眼。
等他起床后,家里只剩下一个陌生的钟点工在做打扫,空空如也。
周仁义恼怒地洗了把脸。
一直干等着,坐到晚上也不见人回来。
他的耐心被磨了又磨,想到他们执意离婚,又只能按捺下来。
原本还想着只要人回来,他付诸出让他们回心转意的行动,去感化他们,一切就能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