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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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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了。他不想与他对视,还不是因为他无端端提起昨晚的事!

合该忘了的事,宋绰偏记得,是要他怎么面对他?

“你一点长进都没有,甚至还走得愈来愈偏!”他不顶嘴就罢,愈是回嘴,他愈是火大。

李叔昂十八岁那年和宋繁合伙经营了家牙行,这门生意还算是中规中矩,然而隔年他随即开设了赌场,再过几年又营了青楼,做的全都是下九流生意!

李叔昂轻点着头,懒得解释,重点是“大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要跟他摊牌是吧,那就来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宁可要个痛快也不要再打迷糊仗。

宋绰瞪他一眼,撇了撇唇,道:“昨晚承蒙你照顾。”

他这是一语双关啊……李叔昂偷偷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但他的手在发抖,就连身子也不自觉地颤着,不禁想,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又会怎么应对这事。

宋绰出身名门,族人泰半为官,虽然不是足以左右朝纲的重臣,但宋族人想来讲究礼法,在朝为官从不结党营私,在地方更是不贿不贪污,可谓是朝中的一派清流,如今以身为族长的宋绰马首是瞻。

可以想见,身为一族之长,身为一族的典范,他简直是究礼成狂了,开口三句不离礼字。

如今得知自己与他发生那种事,又打算与他长谈,依他对宋绰的认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真诚地与他道歉,承诺往后绝不再犯,而后与他划清界限。

“往后不会了。”宋绰淡淡地道。

李叔昂瞠圆眼,随即苦笑了下。瞧,他多懂他,连他会怎么做都猜着了。

要与他划清界限了?无所谓,横竖又不是往后都见不到面,只是、只是……心底有那么丁点痛。

“倒是你,身子既是不适怎么不好生静养?”

李叔昂闷闷地应了句。“是疼了点,但也还没到要静养的地步。”

“哪疼?”宋绰问着。

这倒好,要是知晓何处不适,明儿个他找个御医聊聊,找些药给他。

“大人不是明知故问?”李叔昂了声。

“什么意思?我知道了什么了?”

“不就是下头疼着吗?还不是大人”李叔昂猛地抬眼,对上宋绰不解的神情,蓦地一愣,虽尚未厘清这情况,却飞快地转移话题,“我急着调米,哪里还躺得住。”

宋绰虽不满他转移了话题,但也明白调米乃是首要之事。“你要调胭脂米,怎么不找我商量。”

“找大人商量?”李叔昂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表情,愈看愈觉得自己好像想岔了。如果宋绰真知道了什么,他的神情不可能如此云淡风轻,必定是痛苦不已,祈求他的原谅才是。

“不说宋家族田里有栽种胭脂米,皇上赏赐的赐田也栽种了百来亩胭脂米,如今正值秋,回去我再找管事合计合计。”

李叔昂呆愣地看着他。

“不过你也得跟我说个正确的数,我才知道要凑上多少。”宋绰说着,瞧他一脸呆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在发什么呆。”

“呃……不劳烦大人了,我有法子,还有几个人还没找,明日我出去转转应该就有消息了。”李叔昂真是受宠若惊极了。

这几年来,宋绰每每见他总是皱眉,关于他的事从不追问更不过问,如今竟知晓他要调胭脂米还主动帮他……是不是要闹什么大灾了,要不宋绰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明儿个找人卜一卦好了。

“怎,就当是我还了昨晚承你照顾的人情都不成?”宋绰啐了声,随即起身。“不过要是再有下回,直接差人将我送回府,不需要将我扶进柳园……不,这短时间之内,我都不会再碰酒了。”

要不是被起哄,他怎会真喝上一杯?平常他都是浅啜一口敷衍的。

听至此,李叔昂总算明白,宋绰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都怪他说起话来虚虚实实,教他自己吓自己,差点吓出病来。

“对了,你方才说下头疼……下头是哪?”临走前,宋绰还是忍不住问了方才未获得解答的疑问。

李叔昂愣了下,玉白俊脸染上一片绯红。“下头就下头,随口说说,你那么认真做什么?去去去,我累死了,要歇息了,别吵我。”

宋绰抽动眼角,想骂人,但又想到他得休息,于是转身就走。

待宋绰一走,李叔昂才疲惫地往床上一倒。

天啊,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揭底了,幸好他反应够快!

+++++

一回到宋府,宋绰随即差管事将妻子找来。

神奇的是,他前脚才进寝房,梁氏后脚就到,而且还带着儿子宋萦。

“老爷。”梁氏问安了声,随即催促着宋萦。

“……爹。”宋萦揉了揉眼,抿着小嘴喊着。

“萦儿既然睡了,何必再将他唤醒?”宋绰微带不悦地道。

“是老爷定下的规矩,老爷忘了吗?”

“晨昏定省是礼,但礼是死的,人是活的,不会变通也犯不着拐弯酸我。”宋绰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瞧她空有秀美面貌,脑筋却是硬得像块石头,他真是无奈得连叹气都叹不出口。

梁氏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宋萦却淡淡启口,“爹、娘,时候晚了,我能不能先回房歇息?”

话落,梁氏的眉头皱得更深,恼着唯一的儿子竟然跟他爹是一个样,明明才六岁却老成得吓人,压根不见六岁孩童该有的活泼天真。

“回房吧。”宋绰颔首。

“爹、娘,孩儿先告退。”宋萦微躬身,随即踏出门外,也不需要婆子丫鬟牵着,已颇有几分主子气度,大步走在前头。

梁氏一见宋绰正动手脱官袍,随即上前为他更衣。

宋绰由着她,正思索着怎么开口询问族田的事,却见她头上簪子镶着红翡,就连身上的衣料都是最上等的水绫织。

疑惑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

也许是她的嫁妆体面,他不需要过问,眼前最重要的是“蕙娘,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唷,难不成夜里也有太阳了,老爷竟有事要跟我谈。”梁蕙娘神色夸张地道,心中的诧异却是切切实实的。

她嫁进宋府已经七年,虽然除了成亲的头一年,两人还聊得上几句,待萦儿出生后,两人就分房,而后他被外调掏金城,竟决定独自赴任,有时就连年节都不回京。

好不容易调回京里,被拔擢为右都御史,却老是忙得不见人影,更过分的是,他昨晚竟然夜宿照云楼!

这个男人打从她剩下萦儿后就不曾再与她同房,她心想他是天性如此,虽然冷漠,可他没打算纳妾更没有通房,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好相公,谁知根本不是那回事,她心底的那把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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