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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肚子。”
“废话休提。”韩肃夺过酒坛,一边招呼几人,一边辩道,“我这不是十几年没回来么,想必你也攒了不少醉仙酿,这会不拿出来还等着发霉?”
郑非瞠目,“别人都说上玄宗韩宗子为人最是端方,怎么到我这就成了强盗一名?”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几人瞧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韩肃将师弟师妹面前的酒杯一一满上,众人下箸,那鲈鱼脍果然鲜美异常,其他菜肴也是各有特色,当真是大快朵颐。再饮醉仙酿,入口绵稠,醇厚丰满,甘润怡畅,着实非同凡响。
一杯下去,忍不住再添一杯,等三杯下去,还想再饮时,韩肃连忙拦住众人,“这酒后劲绵长,一连三杯已是极限,再饮下去便要醉了,需停一停,用些饭菜方可继续。”
几人恋恋不舍放下酒杯,接着用菜。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临走时,几人先到门口等候韩肃,里面只剩韩郑二人,郑非凑过去低声道:“你那位元师弟着实生的一副好相貌。”
韩肃睨他一眼,“你是嫌自己命长?元师弟在宗门颇受重视,你的龙阳之好若是好到了他身上,也就离身殒不远了。”
实则修真界对男子相恋并无抵触,只是元衡之是凌字辈中宗门寄予厚望的存在,郑非虽天分不错,毕竟是一介散修,上玄宗是万万看不上他的。
郑非不以为然,挑眉道:“你还不了解我?你那元师弟相貌虽好,可惜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中意的,当是如冰似雪的冷美人,将这种高岭之花攀折入手,才有征服的快感。”
韩肃神色怪异,听着郑非这番言论,他是不担心元师弟了,可是却想起了元师弟的师尊。当下面色一整,抛开那些胡思乱想,斥道:“莫再胡说,快将醉仙酿再予我几坛。”
郑非被他呵斥的莫名,他们相交多年,再多的混话韩肃也听过,这会倒是出奇,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又被对方搜刮去几坛醉仙酿,心疼的脸都青了,只在后头看着韩肃的背影直跳脚。
韩肃出来见到几位同门,掩去方才神色,只将酒坛递过,“这醉仙酿回宗之后倒是可以再品一番。”
四人下,又听韩肃说道:“时日尚早,不知你们对修士的集市可有兴趣?”
四人哪有不应之理,立刻拍板要去见识见识。
韩肃显然对此相当熟稔,“其实集市里多是散修互通有无,好东西不见得有几样,像咱们这种,也不过是图个新奇。”
几人虽然听见韩肃此言,但是毕竟少年心性,仍有几分掩不住的好奇之色,韩肃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将他们领进了集市之地。
进了此处,景象又与方才不同。之前毕竟是凡人与修士混居,这里却都是修士,但见各处灵光辉熠,倒煞是好看。
一路上不时见到有散修出售低阶丹药与法器,以元衡之等人上玄宗亲传的身份自然看不上眼。
只是在经过一处摊位时,顾绮年和柳盈风不由停下脚步,只因那摊位上有一物名烟罗帕,品质只算寻常,但十分漂亮,路过的女修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是那些女性散修大多身家不丰,便是喜欢,也不会花灵石去买这种不实用的法器,只是顾绮年和柳盈风却无此顾虑。她们身为顶级宗门亲传,每月的定例便抵得上寻常散修三五年所得,兼之还有师父不时赐下,修真年岁虽短,比之大多散修却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当下二人各自买下一块烟罗帕,神情颇为欢喜,再看元衡之与何简,身为男性,总是对攻击更强一些的法器感兴趣,在这种集市上自然看不上什么。
韩肃见各人情态,便道:“若是再没什么想看,我们也就回宗门罢。”
四人点头,这就要离开,元衡之却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角落处,那里一名老年修士倚墙而坐,面前摆着的一摊物品灰蒙蒙的,在一堆灵气四溢的物件中毫不起眼。
但不知为何,元衡之的目光却被吸引过去,他往那堆东西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一符残卷。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勉强辨认,只能看出“堪舆图”三字。
修真本就讲究缘法,很多事情都是顺心而行,那残卷虽然破旧,但自己看到了便是缘法,元衡之如此想着,索性将其买下。
这下再无事宜,几人便回宗门去了。
酒醉
元衡之回到明性峰,正见自家师尊在大殿云床上入定,他原本不欲惊扰,放轻了脚步,便见清霄凤目微张,眸光淡淡落了下来。
他怀中犹自抱着一坛醉仙酿,心中一动,将酒坛放下:“这是弟子所得佳酿,师尊清修之余,偶尔对月小酌也是一件风雅之事。”
清霄颔首,“你有心了。”
虽说他并不饮酒,但这毕竟是弟子的一份心意,无论当初徒的原因是什么,十几年相处下来,他早已将元衡之真正看作徒弟,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驳了徒弟的面子。
又过几日,元衡之从外返回,他刚进大殿,就闻见四溢的酒香,正中的案几旁,伏着一道素色身影。
他并未向前,而是试探般的唤了一句:“师尊?”声音空落落的在大殿里响起,却不曾听到有人回应。
醉仙醉仙,便是仙人也能醉倒。
元衡之心里怦怦直跳,他勉强按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离得近了,便闻见酒的醇香混着一股冷梅香气,简直就像一场迷离的绮梦。
清霄伏案而眠,乌发贴在额上,露出的半张侧脸丽之极,映得满室莹然生辉。他原本是极淡的唇色,只是饮了酒,便如桃花落在唇间,丰润绯灼,动人心魄。
见此情景,元衡之脑中一片空白,只余四字活色生香。他难以自持,伸出手掌,缓缓落下。指尖是温凉的触感,仿佛有着吸力一般,将他的手指牢牢粘住。他忍不住轻轻摩挲那柔软的唇瓣,这时清霄似被他动作惊扰,眉间微动,一缕乌发散落下来,飞絮般拂过他的掌心。
元衡之悚然一惊,疾退半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仓皇的逃出了大殿。
翌日,清霄醒来,宿醉尚未完全消退,他以手抵额,凤目半阖,心中也颇为无奈。昨日他入定醒来,见这坛酒摆在案上,酒香醇冽,观之色如琥珀,实在是难得的好酒,一时兴起,便小酌了几杯。不曾想此酒后劲十足,他这副身体两百年来又滴酒不沾,浅尝了几杯便意识朦胧,沉沉睡去。
喝酒当真容易误事。清霄心中暗叹,今后还是离这杯中之物远些为好。
片刻之后服侍元衡之的侍童前来禀告,只说对方闭关去了,清霄心下疑惑,自家弟子是炼气八层的修为,此时闭关未为时尚早,也不知他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