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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老汤姆里德尔,一位相貌英俊的麻瓜,常常骑马经过冈特家的小木屋,梅洛普冈特痴痴地暗恋着他。”
“他们后来真的结婚了?”哈利不敢相信地问,他不能想象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会相爱。
“我认为你大概忘记了,”邓布利多说,“梅洛普是个女巫。我想,当她受到父亲的高压恐怖统治时,她的魔法力量似乎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一旦马沃罗和莫芬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一旦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可以随心所欲时,我相信,她就可以充分施展她的才能,策划逃离她过了十八年的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你能不能设想一下,梅洛普会采取什么措施,让汤姆里德尔忘记他那位麻瓜情侣而爱上她呢?”
“夺魂咒?”哈利猜测道,“或者迷情剂?”
“很好。我个人倾向于她使用了迷情剂。我相信她会觉得那样更加浪漫,而且操作起来也不太困难。某个炎热的日子,里德尔独自骑马过来,梅洛普劝他喝了一杯水。总之,在刚才我们目睹的那一幕的几个月后,小汉格顿村爆出了一个惊人的丑闻。你可以想象,当人们听说乡绅的儿子跟流浪汉的女儿梅洛普一起私奔的消息后,会怎样议论纷纷啊。
“可是跟马沃罗感到的震惊相比,村民们的惊讶就不算什么了。马沃罗从阿兹卡班回来时,本以为会看到女儿乖乖地等着他,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他没想到屋里的灰尘积了一寸多厚,女儿留了一张诀别的纸条,上面写了她所干的事情。
“从我所能发掘的情况来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到过女儿的名字,或提到过女儿的存在。女儿弃家出走给他带来的震惊,大概是他过早去世的一个原因或者,他大概一直没有学会怎么弄饭给自己吃。阿兹卡班搞垮了马沃罗的身体,他没有活着看到莫芬回到那座小木屋。”
“那么梅洛普呢?她……她死了,是不是?伏地魔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是啊,没错,”邓布利多说,“这里我们必须做一些猜测,不过我认为不难推断出后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他们私奔结婚的几个月之后,汤姆里德尔又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大宅子里,但身边并没有带着他的妻子。邻居们纷纷传言,说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欺骗’和被‘蒙蔽’了。我想,他的意思一定是说他中了魔法,现在魔法已经解除了,但我相信他肯定不敢使用这样的字眼,以别人把他看成疯子。不过,村民们听了他的话,都猜想是梅洛普对汤姆里德尔撒了谎,假装说她就要为他生孩子了,逼得他只好娶了她。”
“可是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呀。”
“是啊,但那是他们结婚一年之后了。汤姆里德尔离开她时,她正怀着身孕。”
“出什么事了?”哈利问道,“迷情剂失效了吗?”
“这又只能凭猜测了。”邓布利多说,“我认为,梅洛普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她不能忍受继续靠魔法手段把他控制在手心里。我想,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再给他服用迷情剂。也许,她是由于自己爱得太痴迷,便相信丈夫也会反过来爱上她。也许,她以为丈夫会为了孩子的缘故留下来。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这两个打算都落空了。汤姆里德尔离开了她,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心去打听他的儿子怎么样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墨黑墨黑,邓布利多办公室的灯光似乎比以前更亮了。
“哈利,我看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片刻之后邓布利多说道。
第一卷童话与谎言的交集
第3章第1章雨夜花火
蕴葶意识到自己就要死的时候,很难说是感觉幸福还是不幸。
恍惚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母亲的古琴声,“嗡嗡”地震动起潮湿而清冷的空气,贯穿了她一整个童年。
她仿佛又看见了在董其昌龙飞凤舞的卷轴边上的那扇红木雕花格子窗,窗子里是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的雨中的芭蕉与丁香。
父亲的画室里不管落了多久的灰都是散之不去的油墨味。一面墙上巍峨的雪峰凌厉的气势呼之欲出她想起来了,这便是那个有着苍白的面容和火焰般的眼睛的男人最后的作品。
然后,是江南纤细的水道,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学校园里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红色跑道,一件藕色银花的旗袍和母亲抚摸它时空洞的目光,最后,是阿琪那张灿烂到过分的笑脸。
蕴葶安静而内敛。她最出挑的地方在于玉石般晶莹灵巧的十指,和令人望尘莫及的国文天赋。母亲曾说过,她就像是为古琴而生的。
她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再加上白皙到透明的脸色,总给人一种怯生生的错觉,即使她漆黑的眼底一直平静而从容。她浅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她从来不与人争吵。
某种程度上,蕴葶鹤立鸡群。即便是常年穿着难看的绿皮校服,梳着随大流的马尾,她从人群中走过的时候,也能轻易吸引到男孩子的目光。然而同一种气质也使得他们望而却步。
蕴葶第一次碰到阿琪是在大学新生报到的那天。领取宿舍钥匙的两只手撞到了一起,其中一只白皙如玉,另一只泛着健康的小麦色。然后,那个剪着乱蓬蓬短发假小子一般的女生扑了上来,用汗津津的爪子抓住蕴葶的胳膊,激动地大喊:“这个时代,竟然还有活着的古典美人。”蕴葶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时的蕴葶,刚刚脱去了绿色的校服,换上一件白色的衬衣和青黛色的长裙,婷婷如同出水的荷花。
蕴葶喜欢阿琪闪闪发亮眼睛,以及她絮絮叨叨着电子游戏、网络小说、新出的电影甚至是足球比赛时兴奋不已的样子。仿佛她潮湿的世界也随之变得干燥明亮起来。
阿琪失落的样子也好看,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狗。“葶葶,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热血沸腾的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模样,郁闷中也透着可爱。蕴葶微微一笑,露出两个纯良的小酒窝。
蕴葶做过的唯二两件叛逆的事,其中之一是在文理分科的时候填了理科,另一件则是在高考志愿上填了一个远在东北的校名和生化专业。
她的芊芊素手在试管和滴瓶间有着别样的充满生机的美感。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即使有机试剂的味道随时都在侵蚀她苍白的身体。
多年以前,在那张小纸条上写下“理科”并签下练习了无数次的母亲的签名时,她就知道自己的骨子里燃烧着某种和父亲一样的飞蛾扑火般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