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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着啃包子。
“你真的好爱吃辣,你川州人?”楚凭澜从屏幕前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顾轻寒头也不抬,“你吃东西还淡出鸟呢,那你就不是汴州人了?”
汴州城的土味以卤味为主,饭菜都重口得很。
楚凭澜忽然笑了,也不知是笑套出了顾轻寒的出生地,还是笑顾轻寒也留心了他的偏好。
“我要进组了,没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顾轻寒吃饱了,擦嘴擦手,拾好东西,回来拉行李箱,还是无情地补了句,“东西拾好了就早点走吧。”
楚凭澜竟然没继续赖着,反而干脆地点头,“知道啦,有多远滚多远嘛。”
顾轻寒意外于他的顺坦,但也不予评价,反正与他无关。这么想着,他顺手把钥匙扔给了楚凭澜。
“哎哟,舍不得啦。”楚凭澜接过钥匙,抬头瞅瞅顾轻寒,一脸笑意让人觉得他对此完全无所谓,只见他吐吐舌头,“开玩笑的,等会我就滚进山沟沟里啦,绝对够远。”
顾轻寒看了他一眼,“没人舍不得你,走的时候记得拿钥匙锁门。”
说罢,他还真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要出门了。
“一路平安哦。”楚凭澜扬起声音朝他走的方向叫了一句,看着那扇黑越越的门被带上,沉重的关门声像是开关一样,把楚凭澜脸上的笑意也一并关掉了。
顾轻寒习惯性地从门上的机关看去,正好看到这一幕,皮相绝佳的美人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他本来也是个冷情的人,只是他的冷意带给敌人压迫感,而楚凭澜的冷却让他觉得坐在那的只是一尊雕塑。
完美,但是没有灵魂;百毒不侵,但是没有期许。
顾轻寒长指要触未触及门把手,屋内却忽然有了变化。
“啾啾啾”
那是他养的毕方,此刻寄身于一只雪白的小信鸽,估计是闻到楚凭澜身上的凶兽味道来了。
楚凭澜眸子一转,没什么感情地盯着在他键盘踩来踩去的小东西,顾轻寒一瞬间都以为他是穷奇上身要把小鸟吃掉了。
却见他忽然把小白鸟捧在手心,鼻尖在它的羽毛上吸了一下,忽然痴汉般笑了,“你是顾轻寒的鸟?”
“……”顾轻寒无言。
楚凭澜却兴致来了逗着小鸟玩,小时候偷跑去动物园,他从来都是把狮子老虎都吓得瑟瑟发抖病恹恹的那个。
不怕他的鸟儿,还真是第一只。
果然鸟似主人形。
爱屋及乌,楚凭澜刺破指尖,冒出一颗一颗剔透的血珠喂小鸟,还重重哼了一声,“让你走,你的鸟我拐跑了哦。”
顾轻寒听着,居然没有回去阻止,只是要开门的手变了方向,拉了行李箱进电梯走了。
客厅里的楚凭澜听得清楚,和小白鸟黑珍珠般的眼睛互看着,笑意重新爬上来他的唇角。
…
金明池是古时汴州某世家的园林,后来世家中落,朝代更替,到了如今,不知湘夫人使了什么手段,竟成了她的私人园林。
《惟将终夜长开眼》便是楚家某女官闲时以金明池为背景写下的剧本,楚凭澜偶然撞见了,便顺手买了下来。
后来湘夫人不允他使用金明池,他本来没想拍也彻底被激起兴趣了,于是找来沈监制和舒导,打了湘夫人一个措手不及,才同意他们租用,只是价格高昂。
实话说,租用金明池的确是个不划算的决定,一来租金离谱,二来金明池离汴州城足有两小时车程,古时在汴都郊区的地儿,现在已经成了山沟沟了。
这不,自驾进剧组的顾轻寒开了足有两个半小时,才到了剧组,还刮花了爱车。
顾轻寒混了个男一号的身份来出任务,但是却不想受招待,这会隐匿在安营扎寨中的剧组里,竟然真的没人注意到他。
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尤其是刚进组的人,更是需要聊八卦来迅速培养革命友谊。
外地来的摄像a:“我还是第一回来这里,听我岳母说这里闹鬼?”
场记b:“对对,我看过剧本,剧本那故事听说就是按着这里的族谱编的,那叫一个玄。”
汴州本地的灯光c:“上了年头的地方传说多而已,听他们鬼扯吧。”
汴州本地的道具d:“就是,我们汴州是古都,多得是这种不着边际的传说。”
汴州本地的灯光c被勾起了瘾:“说起来,我小时候,我外婆还拿流着穷奇血的煞星吓我呢,长大了就知道是瞎瘠薄编的啦,哪有什么穷奇。”
外地来的摄像a:“那,她们说楚影帝卖屁股进组的,是真的吗?”
“……”
他这句话一出,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瞬间,才继续。
场记b:“闭嘴吧你,听说他是我们金主,你丫找死呢,而且这在圈内也不罕见吧,楚影帝那么好看……”
汴州本地的灯光c:“听说沈监制也是他搞过来的,说起来,没沈监制这剧可能还成不了呢。”
汴州本地的道具d:“哇,我还没见过沈监制,听说很漂亮?”
场记b:“他才十八岁,你敢下手?”
外地来的摄像a:“那楚影帝呢,官方年龄二十三了吧?”
汴州本地的道具d:“不错,胆儿挺大,不知道楚影帝在上面还是下面。”
场记b:“他真是弯的?!”
…
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依旧,话题渐渐走向黄暴的方向,顾轻寒没兴趣听,只是在意他抓到的信息,似是心有灵犀般转头盯着一个方向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金明池上,碎金片片,波光粼粼,池边的树下,眼熟的黑色行李箱端端正正地放着。
旁边的折叠椅上,“卖屁股进来的”“穷奇血煞星”正坐在那玩鸟。
顾轻寒总算明白,当初舒导随随便便就让他进组,还拼命强调剧组里可能有个魔星,是什么意思了。
走近一听,楚凭澜不仅在玩鸟,还在和他的鸟说话。听清楚后,凶神大人萌生了穿回三小时前,把刚才那个不忍心的自己杀掉的想法。
“你好能吃啊,从家里吃到现在,居然没死。”楚凭澜伸着食指让小白鸟啄着血珠,估计是只凶鸟,吃穷奇血吃得津津有味。
“……”小白鸟瞅了他一眼,假装听不到,继续啄。
楚凭澜笑着把它脑袋按下去,看它笨重地摇晃,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才继续吃。
“以后你就叫小肥啾吧。”楚凭澜宣布它的名字。
寄身于良家白鸟的毕方:“……”
老子吃柠檬的吧!
日常被骗还被骗走了鸟的凶神大人看着这一幕,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弯,还真是小魔星。
不知想起什么,顾轻寒表情慢慢平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