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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琛搁了笔,挥手,“让他进来,你们退下。”
宫婢抬手请鹿云城进去,跟着一众宫人鱼贯而出。
晴琛抬眸,鹿云城行至前方,躬身起手,“草民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过来,可会作画?”她道。
鹿云城一顿,摇头,“回殿下,草民不会。”
晴琛蹙眉,指尖转了转笔杆,“本宫怎么总觉着你会啊?”
她睡了太久了,时间过去也太远了,本身感情就淡薄,实在没多少印象了。
鹿云城沉凝半晌,“回殿下,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晴琛一愣,默然回想,“你方才说的那话,本宫更熟悉。”
“算了,不想了,你过来,本宫教你作画。”她招手。
鹿云城上前几步,晴琛不满,“你这样站着算什么?到这边来啊。”
“草民不敢。”
“这有何不敢?本宫又不将你如何。”
见她似有不耐,鹿云城绕过两步,站到她身边,“殿下。”
晴琛与他讲解了作画事宜,说明了颜料和各色笔触,跟着将笔塞给他,“行了,画吧,今日就先画窗边的那盆花。”
鹿云城握着笔,难得有些懵,教导作画,便是这样?
晴琛溜溜达达的绕出书桌,半躺着软榻上,一手探出摸了块点心吃了,两只小脚伸进薄被,“本宫先睡会儿啊,你要是饿了,准你吃桌上的点心,不过一样只能吃一半,等本宫醒了,你需得将画作献上,否则本宫就治你的罪。”
说完她拍了拍薄被,蹭着枕头就睡了。
鹿云城张了张嘴,哪有女子在男儿面前这样大大方方的睡着的。
看看手下的空白画纸,他无奈,只得笨拙的开始一笔一划临摹着窗台上的花。
这位朝云公主虽然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凶残,可是任性是毫不掺假的,而且的确嚣张,还敢和皇帝宠爱的儿子对上。
旁的皇家子弟,恨不得自己的候选人一天到晚的修炼修炼,她这边,成日喊自己跑来跑去,找些莫名其妙的事来耗时间。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鹿云城平素是个修炼狂,自从到了晴琛身边,除了晚上,白天只剩半天时间修炼,另外半天都得陪着她折腾。
直到日落西斜,他才紧锁着眉头神态认真的完成最后一笔。
门外传来喧嚣之声,鹿云城回神,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黄昏了,他这一待,就在未嫁公主房中待了两个半时辰。
而晴琛,更是能睡的很,一睡就睡这么久。
晴琛迷糊着睁开眼,撑了撑酸软的身子,懒懒抬手,“鹿云城,扶本宫起身。”
鹿云城看了看殿门,放下笔过去,倾身给她搭手,“殿下,草民为您唤宫人来吧。”
晴琛晃了晃脑袋,微微一偏头靠在他肩头,鹿云城一僵。
“睡太久了,我手脚麻……人也晕沉的很,你快些扶我起来到书桌后头去。”
她又说我了,鹿云城默默想。
“快快快。”晴琛催促。
鹿云城伸手,“草民冒犯了。”
晴琛还在愣神,整个人就凭空而起,她一下清醒了,小手揪住他的衣服,人猛地一惊之下,“嗝~”
鹿云城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抱着她极快的转身,大步走向书桌后,将她放在椅子上,跟着快速退开,还没跪下请罪呢,外边人再次通报。
“启禀殿下,苏嬷嬷求见。”桂嬷嬷再次道,她已经通报了三遍了,可朝云公主一直不理人啊。
晴琛坐正了,将笔捏在手心,“嗝,进来吧。”
桂嬷嬷引着人进门,晴琛掩唇身子又是一颤,跟着无声的一个嗝。
她顿时恼了,侧眸狠瞪了惊到她的鹿云城一眼。
鹿云城回身走向桌边,苏嬷嬷是皇后身边的首席嬷嬷,这是奉了命来的。
“奴婢见过朝云公主。”
“起来吧。”晴琛淡淡道,默默打了个嗝。
“殿下,请喝茶。”鹿云城端着茶水,静静的递过来。
苏嬷嬷眼皮子一跳,自古以来这神子候选人就算不比皇亲国戚,可是绝非端茶递水的丫头小厮,这朝云公主就算是嫡公主,这也有些过了。
晴琛可没这顾忌,接过茶杯,隐晦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喝下。
“公主,早间皇后娘娘派下的功课,不知公主是否完成啊?”苏嬷嬷看在眼里,并不发作,教训公主可不是她这样的奴才该做的,更何况朝云还是嫡女,皇后亲生的。
晴琛放下茶杯,将画作拿起卷好,递给苏嬷嬷,“嬷嬷来的正好,本宫将将完成,唉,果然这才艺艰难,作画已经这样耗时光,本宫这整日都被困在宫里出不去呢,烦请嬷嬷转交母后。”
苏嬷嬷接过,心中满意,果然要治住朝云公主还得这法子,不然岂不是要皇后娘娘操碎了心。
“殿下这样认真的完成娘娘布置的功课,可见孝心可嘉呢,女子多习些才艺,技多不压身嘛。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殿下也好好松快些。”苏嬷嬷笑眯眯的。
晴琛送走了人,这才打着呵欠坐下,“桂嬷嬷,上晚膳,本宫饿了。”
桂嬷嬷躬身应了退下,晴琛抬手撑住一边小脸,“鹿先生,把点心茶水给本宫端来。”
鹿云城默默将东西放在她面前,晴琛吃了一块,看他一眼,冷哼道:“你休要觉得本宫折辱你,方才你大胆行事,本宫可没治你的罪呢。”
“草民多谢公主宽宏。”鹿云城拱手道。
“只是草民未曾想到,公主唤草民来,是为了完成娘娘布置的任务。”他神色平静,“草民真的不会作画,公主此举,并未有什么好处。”
晴琛得意了,轻瞟他一眼,“本宫就是知道了你不会,所以才让你作。”
“喏,看看。”她从瓷罐里拿了一卷小画轴扔给他。
鹿云城缓缓打开,眼眸微微瞠大,画上的人墨发白袍,眉目冷清,神色清淡,寥寥几笔已见□□,背景是巍峨宫墙,上方一行飞雁。
这画上人与他几分相像,若他刚刚还能自欺欺人说只是凑巧,那么当看见那白袍腰间一条墨青色玉佩络子之后,只得认定,这画上人就是他了。
“如何?本宫的本事,还是极好吧。”她极自信的一笑。
鹿云城指尖捏紧画轴,闪烁眉目,轻声道:“公主为何,要画草民?”
晴琛吃了一枚果子,吐了核,咬着果子含糊道:“这宫里头这么多人,我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