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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写得很漂亮:我去上班了,早饭在餐桌上,热一下再吃。咩咩送我爸那里去了,你好好休息。
署名是:你的狼
徐洛闻傻傻地笑起来。
我的狼,我的郎。
起来冲了个澡,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坐下来开始吃,边吃边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突然想起来两件事,一件是谭嘉应回国,一件是裴澍言的判决。
徐洛闻先给肖润打电话,问他裴澍言的判决下来了没有,肖润说:“昨天刚下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跟之前预测的一样,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执行,只要他在缓刑期间不出差错,就不用再坐牢。他今天从看守所回家,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接他。”
徐洛闻说:“会有人去接他的,我就不凑热闹了,知道他没事我就安心了。”
挂了肖润的电话,徐洛闻又给谭嘉应打过去,却没人接,只好又打给肖想,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徐洛闻问:“肖想,你和嘉应回国了吗?”
“前天回来的,”肖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抱歉,忘了告诉你。”
“嘉应呢?”徐洛闻说,“给他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才疲惫地说:“他妈病了,他在病房里陪着,不方便接电话。”
徐洛闻心里咯噔一声,腾地站起来:“茹姨病了?在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徐洛闻赶到仁和医院。
他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见到一脸颓唐的肖想。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向里看,他看到谭嘉应失魂落魄地坐在病床边,床上躺着金洁茹,形销骨立,和半个多月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
徐洛闻没有进去,在肖想身边坐下来,沉默片刻,低声说:“其实,那份乳腺癌晚期的诊断书……是真的,而且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肖想点头:“那天她把我单独留下来,告诉了我实情。一开始,她的确是想利用自己的病让我离开嘉应,而我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
徐洛闻接口:“但是谭嘉应去她那儿哭了一场,她又改了主意。她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怕自己走了之后没人照顾他,所以还是把嘉应托付给了你。对吗?”
肖想搓把脸,点头:“但是她不让我把真相告诉嘉应,也拒绝住院治疗,她想自由自在地,开开心心地度过最后的日子,可是她没想到……老天爷留给她的日子这样短。在里约热内卢的时候她就发病了,瞒着嘉应在医院住了一夜才好转,但她还是强撑着,陪嘉应走完了剩下的旅程,布宜诺斯、伊瓜苏、印度……那天,她在神庙跪了一整个下午,只求了一件事,求神佛保佑她的儿子健康平安……”
肖想深吸口气,接着说:“我们前天回来的,刚下飞机她就不行了,紧急送到医院,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治疗已经没有意义,而且没几天好活了……”他抹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我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是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真他妈接受不了。”
徐洛闻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在死亡面前,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
肖想扭头去擦眼泪:“你进去陪陪嘉应吧,比起我,他现在更需要你。”
徐洛闻点点头,起身进了病房。
他走到谭嘉应身边,看着好友憔悴不堪的样子,心脏一阵密密麻麻地疼。他伸手搂住谭嘉应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希望能给他一点微薄安慰。
谭嘉应紧紧抱住他的腰,无声地哭。
过了很久,徐洛闻听到他嗓音沙哑地说:“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做个快乐的二逼,可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第71章
一周后,金洁茹去世。
葬礼过后,谭嘉应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他继承了他妈的位置,被迫挑起了公司的重担。就像他说的,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在不断的失去和痛苦里,我们都要长大的。
在江裕和坚持不懈的催促下,徐洛闻终于开始着手写第二本书了。为了能静下心,他带着咩咩搬到和岘村同田幼薇一起住。白郎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他宠徐洛闻宠到没有任何原则可言,只要徐洛闻再撒个娇求个欢,不管他有多不愿意也会欣然同意。
时值三月,正是春光最美的时候。
村子里,柳树抽芽,桃树开花。
田野里,翠绿的麦苗一望无际,风一吹,像绿色的海浪。
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白的,黄的,紫的,娇小却美丽,在和煦春风里肆意绽放。
徐洛闻每天都会和田幼薇一起,带着咩咩去田野里闲晃,有时是早晨,有时是黄昏。他很喜欢牵着田幼薇的手,就好像牵住了那些遗失的悠长岁月。
他也拍了很多照片,拍远山,拍树,拍花草,拍劳作的农人,拍溪水村西头有一条小溪,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小潺涧,溪水清浅,潺潺蜿蜒,两岸有繁盛水草和嫩绿垂柳,徐洛闻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拍的是田幼薇和咩咩玩耍的样子,没什么特别,但他就是喜欢。
周末的时候,徐若寒和白郎都会过来。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踏青,一起聊过去的事情,然后徐洛闻就动了心思,想和白郎一起回k市看看。
五一长假时,徐洛闻和白郎一起去了k市。
他们照着徐若寒给的地址,去找曾经的家,可是都已经不存在了,博家变成了饭店,徐家变成了超市,他们进饭店吃了顿饭,去超市购了回物,也算不虚此行。
他们又一起上了白龙雪山,回到了那个山洞。
他们的故事从这个山洞开始,那些曾令他噩梦连连的惨烈记忆,现在回忆起来已经不觉得痛了,反倒生出许多心疼来。白郎曾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生活了二十三年,那么漫长孤寂的岁月,他一个人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徐洛闻不敢想,一想就觉得痛彻心扉。
他们去了山洞尽头的“水帘洞”,脱了衣服下到水潭里。
日光从洞顶的窟窿照进来,在水瀑前扯出一道虹。
徐洛闻凝视着白郎的脸,想到那时他给他剪头发剃胡子,想到第一次看见这张脸时的惊艳,他笑着说:“现在想起来,好像第一次看到你的脸时,我就对你动了心思。”
“我也是,”白郎看着他,“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了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怕我,总想逃走,而我……我太害怕孤独了,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强迫你留下来。”
徐洛闻抬手抚摸白郎的胸口,他曾不止一次把刀刺进这里,虽然没有留下疤痕,但白郎当时一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