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雨,冷风袭来,沿着打开的窗户丝丝侵入骨髓,宫南枝打了个寒蝉,猛然间惊醒。
☆、小甜蜜
已经半夜,从昨日中午便开始昏睡,足足睡了六七个时辰,这会子神清气爽,愣是半点也睡不着了。
子夏和冬青在外间睡得正香,宫南枝蹑手蹑脚的起来,随手披上一件罩衣,刚想将窗户放下,不妨看到外面有个黑影。
心里突然晃过一个人,小声问道,“莫三,是你吗?”
那影子震了一下,转过身来,明亮的眼睛,俊朗清瘦的身影,果然是莫春风。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她,俩人怔怔的望着彼此,嘴角均露出怀春少年傻傻的笑意。
宫南枝从外间撑了把伞,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莫春风远远接了伞柄,一手揽过宫南枝的肩膀,一手执伞,缓步向着荷池边凉亭步去。
雨点打在伞面上,清清冷冷,砰砰次次,一旁的柳条轻轻摆动,水面浸过石板桥,暖流划过两颗心。
“你怎么不睡觉半夜来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夜猫子习性?”宫南枝一只手挽着他胳膊,抬头问到。
“这雨下的真是时候,刚开始下的时候我初醒,脑中一直想着河边你我二人亲密画面,却还是怀疑莫不是一场梦吗?那样不真实,便索性穿了衣服,过来瞧瞧你,如今看来,你我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天造地设,最是般配。”莫春风起雨伞,倒立起来靠在一旁廊柱上。
水珠顺着伞页簌簌滑下,凉亭内,深色木椅,莫春风轻轻用衣袖擦拭,末了,扯过宫南枝一同坐下。
“等明年,你及笄,我便让我爹来跟宫相提亲,省的夜长梦多。”莫春风言笑盈盈,柔声细语。
宫南枝面上一红,“我明年及笄,还小呢,再说,怎么这样着急,我得仔细想想。”
“我巴不得你现在就跟我一处,每天睁眼第一个就能看到,闭眼最后看到的也是你,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我一直追着你不放,是不是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两道平衡的线,永远也无法相交。因为你从来没有向我靠近过,哪怕有你对夜月笙十分之一的热情,你都一点都不给我,但是想过之后又不禁自嘲,想这么多干嘛,感情里面,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就是喜欢你,喜欢追着你,闹你,惹你,每天这样,我都是开心的,南枝,有时候没有得到反而更好,起码我没有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终日惶恐。”
宫南枝看着眼前风流俊朗的人,好看的眉眼,不知何时起浓厚清澈的眸,晕起层层水光,不禁伸出手去,托住他的脸,认真的一字一字说道,“还说我傻,我看你才是第一号傻瓜,你我有了最亲密的举动,我自然要对你负责的,只要你不离开,我也不会随便抛弃你,哈哈,再说,如果你离开,我会找个小绳,将你绑到我床头,哪都去不了。直到我厌倦了,再也不喜欢你了,那你以后,无论招谁惹谁,或者爱上谁,大都是与我无关了,那一天,就算再困难,我也会将你从我心里拿出来,扔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永不爱你。”
莫春风将她剩下的话淹没在轻柔温和的亲吻里,辗转缠绵,极度爱怜。
末了,他将唇印在她的额头,轻喘道,“我发誓,此生挚爱,宫南枝。”
两人揽坐在一起,细雨霏霏,如针尖,如冰晶,柳枝抽出了新芽,荷叶吐出了嫩蕊,浮上水面的露珠,淘气的一个个滚来滚去,最后,纷纷落入池里,再也不见。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南城有八大庭院,凤凰苑,梨花苑,百鸟苑,芳若苑,莺歌苑,三石苑,梧桐苑,思情苑。
这八大庭院只有一个主人,相传他身价不菲,黑道白道朝廷江湖都有势力存在,出入非常神秘,就连苑中人也极少有见过他本尊的,遂关于他的传说愈演愈烈。
坊间居然流传出,这人实际是某位大臣的私生子,更有甚者,还有人大胆臆断,这人贵不可言,极有可能是真龙之子,因母亲身份原因,流落民间,却受皇帝庇佑。
凤凰苑,莺歌苑,百鸟苑是当地有名的怡情之地,风花雪月之所;梨花苑,梧桐苑,芳若苑是远播在外的制香卖香,采茶制茶庭院;三石苑,思情苑是贩卖情报的交易庭院。
三石苑二楼雅间,一男子坐在靠窗位子,蓝衣少年站在楼梯口抱肩皱眉看着一楼来往。
一中年男子将手中信件匆匆搁到男子所在桌上,“少主,这是关于南国近几年的宫廷秘史,关于皇后孟惠君的私档却是了好大人力也无从查起。”
男子并无太大表情,依旧淡漠平静,“三日之后,若再查不到,不如你就散了三石苑吧。”
风轻云淡一句话,中年男子忙躬身行礼,态度谨慎,“属下自当全力以赴,不负少主所托。”
“屈然,你将梧桐苑新制的花茶给我每样准备几份,尤其是荷叶茶。”男子回头,是莫春风不错,此刻脸上却是与往常不同,没有轻佻明朗,看上去深沉肃穆。
“梧桐苑檀香姑娘刚改良了这款茶,据说加了决明子,红枣,荷叶,冬瓜皮,还有一种秘制鲜花,喝上去清爽幽香,夏日里最合适不过,消脂润肠,公子约是送给宫家小姐的吧。”屈然说起来赞不绝口,小心翼翼的看着桌前的男人,心想,这恋爱中的公子连以往作风都变了不少。
“那便多准备些这款茶,想必她拿到手后会分给房里丫头,自己能喝多少还不曾知道。”说起宫南枝,莫春风总觉得心中柔软无比。
“公子,老爷那边说是晚上有事,让你过去一趟。”屈然突然想起来什么。
莫春风脸色微变,森冷寒意袭上面来,声音已经不悦,“他最近不知道听了什么,三番两头召见我,屈然,你说,我这做的对还是不对。”
屈然心头慌慌,想到,你们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怎么评断,谁是谁非,人已不在,怎么分晓。
“罢了,问你还不如问我自己,人总是自己犯了错,当时不去承认,却在无可弥补之时,做些不恰当的举动,仿佛那些错事本来没有发生,那些混账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这样自欺欺人,到头来真是可怜。”莫春风冷冷撇下几句话,眸色巨变,屈然只觉得周身三尺之外都如冰窖一般,冒着层层寒意。
☆、七里坡观战
北朝皇宫,上书房。
两男子各占一隅,中年男子居正首位,年轻男子位于下手五米开外一张红木椅子。
“皇上召见臣不知有何事,虽是晚上,视线不清,容易混淆耳目,然百密一疏,若是无事,臣还是尽量少见皇上为妙。”年轻男子虽句句恭敬有礼,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冷若冰霜,句句疏离。
良久,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