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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接处理掉便是。”没有价值的人,他大皇子府不会留。
“是。”张管事得了令,随后退下。
大皇子舒展身子,再次卧在软椅上,微微眯眼,大总管会意,一抬手,丝竹声再次响起……
今年的雪天比以往来得更早,刚步入十二月不久,天地便成素装银裹的世界。
皑皑白雪压在枯枝上,要落不落。
一眼望去平坦的大路上似乎数之不尽的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驰行,不时有披着斗篷的武官打马越过。
泰安帝体恤群臣,特地将朝会延迟半个时辰,上了年纪的大臣如无要事,可不必上朝。
老臣们除非是在床上爬不起来,否则,每位老臣们都是感念皇帝的恩泽,一边依然每天来报道。
皇宫大殿的灯笼还未停止照明,仍有光辉,文武百官门有序站在大殿两侧,开着朝会。
而大殿上的气氛此时诡谲的安静,大臣们纷纷低着头,噤若寒蝉。
泰安帝一把将手中的急奏往大臣面前一甩,满脸怒容,“好大的胆子!真是一手遮天!若不是激起民变,朕还不知道,大夏的子民竟活得如此水深火热,老百姓都要造反了啊!”
晋江是西北一州区,地理环境恶劣,产粮极少,属穷乡僻野,基本从未交过粮税,百年来换了无数个知州,仍无法带动其发展,这会儿再出个贪官,无疑雪上加霜,难怪那里的百姓不得不反了。
文武百官刷地顿时跪倒一片,齐齐喊道:“陛下息怒!”
泰安帝气得直喘气,“晋江知州崔亮道搜刮民膏整整五年,百姓怨声载道,生不如死,你们竟什么都不知道?朕要你们何用!”
“还是说,你们帮他隐瞒下来了?”
“陛下息怒!”百官们再次高喊,这锅他们不背,他们是无辜的!
泰安帝眯眼看下去,尤其是最前头的大皇子,这个崔亮道,可是明家旁支的姻亲……
泰安帝的视线极具锋利,大皇子伏在地面,面上忧国忧民,心里恨极,这个崔亮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发泄一通,泰安帝的理智回笼,不过仍是余怒未消。
他在位期间,竟然有百姓造反,这不是告诉世人,他这个皇帝当得不称职吗?这如何让他不怒?
钱阁老率先开口道,“陛下,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该如何平息民愤,解决晋江之事。”
明相亦道,“然贪官污吏不能放过,崔亮道枉负皇恩,竟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理应当众斩首示众,方能平息民怨。”
刑部尚书出言道:“崔亮道既已捉拿,应押送京城经刑部提审,证据确凿后方定罪。”
“崔亮道如此胆大包天,定是有同伙,其相关人员同样不能放过。”
户部尚书道:“崔亮道这些年贪赃枉法得来的脏银,去往何处,还需查探追踪。”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总算有点用处,泰安帝的面色稍缓。
经一番讨论后,泰安帝直接下命令,“常爱卿。”
刑部尚书出列:“臣在!”
“着你追查晋江民变一案,提审其幕后主使,重责追究。”
“臣领命!”
“着户部万爱卿任钦差,携粮食万石,白银十万两,平息晋江民变,安抚百姓。”
“威武军廖将军,领兵将一千,协助平息晋江民变,必要时可以武压之。”
被点到名的人纷纷出列:“臣领命!”
最后,泰安帝下最后一道命令,“三个月之内,朕要看到结果,否则,哼!”
泰安帝站起身,挥袖离开。
一旁的太监扬着腔调喊,“退朝!”
百官再次跪一地,“恭送陛下!”
第140章第一百四十章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仿佛一夕之间,晋江民变事件就传遍全天下。
尽管离得远,但以讹传讹之下,仿佛整个大夏已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弄得人心惶惶。
大夏不兴文字狱,也不禁言论,连百姓都能讨论几句时事,所以大街小巷里都是在讨论此事。
连翰林院大多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僚们都忍不住谈论了几句。
不过他们只是个小小的官员,连上朝都机会都没有,再怎么愤慨激昂,也传不到上位者的耳朵里。
因造成晋江民变的主犯崔亮道和明家有些沾亲带故,很多看不惯明家的官员指桑骂槐,只差直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其言语之激烈,让明家派系的人听了直跳脚,抻着脖子骂回去。
一时之间整个翰林院吵吵闹闹的。 叶君书倒没有作壁上观,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有立场的人,置身事外也不好。
不过他并没主动惹事,就是谁朝他怼了,他就有理有据的怼回去,要么怎么说最可怕的是文人的一张嘴,骂人都要引经据典举例说明,叶君书能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已经很厉害了。
久而久之,没人找他骂了,叶君书乐得清净。
事实上,晋江民变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夸张,直接主谋已经被押解回京,晋江之地穷苦百姓强抢开仓救济自己,双方死伤者众。
崔亮道早在事发一开始就带着亲信逃亡,幸好被皇帝暗派的人及时捉拿住,才没让他畏罪潜逃。
此时官兵和造反百姓紧张对峙中。
说是造反,但如果过得下去,谁会那么想不开造反呢?自古都是官逼民反啊!
他们老百姓只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
只是走到如今这一步,那些已经拿起武器的百姓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对仗下去。
叶君书感叹,他的老家虽然也是这么贫穷,但幸好并没有贪官污吏,几年前那个……不提也罢。
过了热热闹闹的一天,叶君书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家,就被人通知明掌院让他留一下。
叶君书琢磨了下,猜想对方留他的意思。
联想到今天的大事,叶君书心有所感,十有八九是这事了。
明鹏展对叶君书道:“子舟,跟我来一趟。”
叶君书毫无异议,只应声是。
没多久,明鹏展就让叶君书跟着他去了翰林院的后门,那里已经有两架四人抬的轿子停在那里。
明鹏展进了前面那抬,叶君书便进了后面那抬。
四方遮得严严实实的,叶君书刚坐定轿子轻微晃动了下,被稳稳抬起,随后明显感觉到轿子在移动。
这还是叶君书第一次坐这种人力抬的轿子,挺新奇的。
就是空间没有马车宽敞,且移动不便。
外面基本没什么声音,很是安静,叶君书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侧耳倾听,只听到呼呼的冬风。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被轻轻放下,叶君书顿了顿,听到外头有人轻声说,“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