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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将鱼捡到一块儿,扔到地凹处。
然后摘了大叶子来回跑几趟装了水进去。
他跑得气喘吁吁,但黑乎乎的小脸满是兴奋。
他今晚有鱼吃了哈哈哈!
臭坑蹲在一边看着坑里的鱼,跟只馋猫似的。
叶君书道:“咱们多网几次就回去了。”多弄点晚上可以吃个饱,还能留明天早上的份。
臭坑一听,瘦小的身板顿时蹦起来,他响亮的应道:“好!”
于是两人故技重施,网了三次,后面虽然没有前面网得多,但还是有获。
随后两人徒手将大鱼小鱼处理了,虽然满手鱼腥味,但为了那口吃的,姑且忍了。
臭坑已经化身叶君书小迷弟,说啥做啥二话不说,还围着叶君书团团转,“大叔你好厉害啊!你徒弟吗?教教我好不好啊?大叔……”
小孩活泼起来的样子跟他家孩子差不多,叶君书耐心极好,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耐烦。
不过大叔什么鬼?
叶君书道:“喊我大哥就好。”他才二十出头,年轻得很,叶君书表示自己不服老。
臭坑立马改口:“大哥大哥!你好厉害!……”
“嗯……”
叶君书特地找了一把水蓼,这种随处可见的草可以去腥,也可以用于外伤出血,散瘀止血。
等他养两天元气后,这些就有大用处了。
回到家,两人就窝在厨房里边吃边做鱼。
这个时候臭坑也不心痛他攒了好久准备留到过冬的柴火拿出来用了。
一边熬汤,一边烤鱼。
虽然什么滋味都没有,但是去了腥,味道倒不会太难吃。
两人吃了大半,剩下的烤好了放竹条织成的簸箕上凉着,留一个晚上不会馊。
这里临近山脚下,半夜会比较凉快。
叶君书饱吃一顿,整个人都神多了,也不会动不动就一阵昏眩。
果然是饿到了。
不过不吃主食还是不行,得想个办法。
“大哥,你睡床吧。”
“不用,你睡吧。”叶君书怎么能抢小孩子床呢?
但是小孩觉得,大哥抓了好多鱼给他吃,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饱腹的感觉。
而且之前大哥昏睡了几天,身体肯定没那么好。
两人一阵互相退让,最后的结果是木板拆了垫在地上,两人平躺上去肩并肩。
臭坑摸着即使平躺也有弧度的小肚子,一本满足,他觉得自己没救错人,如果能多吃几天肉,那八十个铜板……就要四十个就好了!
小孩家里没有油灯蜡烛,一道晚上那就是躺着看星星看月亮。
大夏天的看着浪漫,但是一道下雨季节或是天气变冷,那就是个悲剧,也不知道小孩怎么熬过来的。
叶君书问道:“你大名叫什么?”
臭坑虽然是小孩的小名,但叶君书不太想叫小孩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讨人嫌的。
“大名?我没有大名啊。”臭坑答道,小脸颇有点失落,村里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大名。
就他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大名,一直被人臭坑臭坑的喊。
臭坑这个东西,是人人都嫌恶的存在。就比如他在村里的地位。
唉,他是个不祥的孩子。
叶君书想到小孩的身世,他比自己可怜多了,便心生怜惜道:“我帮你取个名字吧。”
“真的吗?”臭坑猛地坐起来,连连问道:“你真的要给我取名字吗?”
叶君书见小孩那么兴奋,忍不住也勾起笑容,“当然。”
“我要有大名了!要有大名了!”
还没开始取名字呢!就只得到个承诺而已,就兴奋得蹦蹦跳跳。
叶君书轻笑,等小孩没那么激动了,让他躺回来,然后问道:“你姓什么?”
臭坑沉默了下,犹豫道:“大哥,你姓什么?”
“我姓叶,名叶君书,字子舟。我先给你取个大名,以后念书了,再让先生帮你取字。”
臭坑默念几声,只觉得这个名字是他听过的所有名字中最好听的,比大福二富好听多了。
臭坑迟疑片刻,“大哥,我能跟你姓吗?”
他讨厌后阿姆,讨厌那些弟弟,也讨厌那个从小对他不闻不问的阿父,他不想跟讨厌的人一个姓,从被赶出家门的那刻起,臭坑在心里就不把那些坏蛋当成亲人了。
他们就会欺负自己,哼!
臭坑只觉得,叶姓多好听啊,他也想叫这个。
叶君书伸手揉揉小孩的头顶,“当然,只要你愿意。”
臭坑连连点头,喜气应道:“我愿意我愿意!”
叶君书沉吟片刻,随后轻声道:“我家有六个兄弟,名字取自书山有路勤为径,在族谱里排君字辈,你跟我一个辈分,就叫叶君有吧。”
刚好小孩比路哥儿大两个月,在这一排兄弟里刚好行三。
“叶君有?”
小孩默念几声,笑颜逐开,“就叫这个,这个好听!”叶君书,叶君有,一听就很亲近,嘿嘿嘿……
叶君有傻乐了好一会儿。
“大哥大哥,你有好多个弟弟吗?”
“是啊,二弟叶君山,还有叶路,叶勤,叶君为,叶径,最小的两个是双胞胎……”叶君山缓缓将家里的人介绍给小孩。
叶君有听着,他们的名字也很相像,就好像一家人一样,无形中叶君有就不自觉觉得亲近。
叶君有用心记下,他们的名字取自……嗯,书山有路勤为径?
一听就觉得好厉害!
听着大哥说着自己的几个弟弟的趣事,他十分羡慕,如果他也有那么好的大哥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受欺负了……
“……你哥么可厉害了!以一挡百不在话下,他可是……”叶君书说着说着,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小孩已经睡着了,小嘴呼呼的,十分香沉。
叶君书无声笑了笑,坐起身脱了外衣,搭在小孩身上,然后悄声走了出去。
他摸着黑走到隔壁厨房,将埋在灰里的火星吹亮,放了点细柴上去,没多久就燃起来了。
他将剩余的一把水蓼取出来。
原本他想先休养个两天,身体没那么虚了再将伤口处理,但是肩膀一直隐隐作痛。
叶君书扯了扯里衣就着火光看伤口,血块黏着布料,化脓更厉害了,还是得治理了。
叶君书用那口破锅烧半锅开水,自己坐在灶口边就着火光开始处理伤口。
他现将里衣脱了,随后两手一边撕一边按。
鲜血从伤口蹦出来,叶君书面不改色,小心翼翼的将伤口的异物弄干净了,等水烧开了,他也清干净了。
叶君书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他喘了口气,随后将里衣一边撕下来,拿碗舀起开水浇湿布条,然后往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