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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 会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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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秋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但他又编不出瞎话骗她,也不忍心,面对追问,只是微笑不说话,最后就将闫护士给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甩手而去。

看着离去的纤细背影,农秋无奈地摇着头,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

来到小三子的病房,小家伙正在睡觉,农秋与已经相熟的病人和陪护家属们打了个招呼,随后来到小三子床前,在椅子上坐下。

床头桌子上放着一个新玩具,应该是闫护士送的。真要说非亲非故,他们和闫护士才真是。

农秋的母亲在他高三那年因病去世,两年前,父亲也去陪伴母亲了,他从此就踏上了四海为家的流浪之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见了小三子和他爸爸,准确的来说,是被他们收留。

小三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妈妈在他满一岁后,就离开了那个贫穷的小山村。一年后,为了给小三子挣钱治病,也为让小家伙再见到妈妈,那个被妻子抛弃的男人,带上儿子,走出了大山。

这对父子,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走下去,沈大哥一边打工养活自己和儿子,一边省吃俭用攒钱,同时还要找寻小三子的妈妈,只要打听到一点消息,且不管真假,他都会带上小三子赶过去。

能否治好小三子,医生都不能保证,所以,沈大哥必须满足小三子最后的愿望,让他再见一次妈妈。

一年多的时间,这个坚强的男人,攒下了六万块钱,农秋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他因为不稳定,没法做一份固定工作,都是打散工,不管脏活累活危险的活,只要钱多,他都愿意干。

在农秋遇上他们之后不到一个月,有一天农秋带着小三子出去玩,回到家后发现沈大哥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见了小三子最后一眼后,这个男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农秋见多了生死,已经有些麻木,倒是小三子,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在知道爸爸已经死了,还能保持冷静,不哭不闹,跟着农秋一起处理他爸爸的后事,有时候还会反过来安慰农秋,这一点让农秋无比动容,因此才流下自父亲去世后,就再没流过的眼泪。

当农秋找到那四名入室抢劫的强盗,沈大哥辛辛苦苦攒下的,为小三子治病的六万块钱,已经被挥霍一空,盛怒之下的农秋,一不做二不休,让四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农秋和小三子一起,将沈大哥偷偷埋在一个公园内的湖边,对着没有坟头,没有墓碑的坟茔,农秋做下承诺,会治好小三子的病,并此生照顾他一辈子。

回忆起这些,农秋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

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伸过来,为农秋擦干流下的眼泪。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笑问道:『小秋叔叔,你眼里进沙子了么?』

小家伙歪着脑袋注视着农秋。

看着他瘦弱的小脸,农秋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心中感叹道:『你才是真正的天使!而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你。』

农秋陪伴小三子到下午四点,跟他说了自己要出远门的事情,小家伙乖巧地点头说知道了,还嘱咐农秋自己要保重身体。

兜里的手机忽然想起来,农秋拿出被人快递过来的手机,接通后,对方说道:『请问是农夫先生吧?』

农秋略一迟疑,很快反应过来,回应道:『我是……』

『我在医院外面,白色的车子,尾号是439。』

『稍等。』

挂断电话,农秋站起身,掏出那一万块钱,还有一张银行卡,塞入小三子的枕头下,『这些东西,等护士姐姐来了,你交给她帮你保管,想吃什么,就跟她说。』

农秋再俯身在小三子额头亲了一下,小声说道:『等我回来。』

小三子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农秋的脖颈,稍稍用了一下力,随后就放开,笑眯眯地说道:『小秋叔叔,你去吧,我会很乖的。』

农秋喉头一紧,哽咽起来,清了下嗓子,他说道:『你要记住,等叔叔回来。如果我回来见不到你,就去挖出你爸爸的骨灰,撒到海里去。』

小三子摆摆手道:『去吧,去吧,真啰嗦。』

农秋快步离开病房,在走廊外站了许久,听到里面传来小三子唱歌的声音,神情忽然变得冷峻,转身飞速走开。

来到医院门口,左右一打量,右手方向的马路边停着目标车辆,农秋几步走过去,车门自动打开,他二话不说,弯腰就坐了进去。

车内有两人,司机年约四十,皮肤黝黑,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布满老茧,尤其是虎口处,茧子最突出。另一位也坐在后座,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嬉笑着打量农秋。

后座的年轻人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我叫飞鱼。他是大个。』

农秋握住他的手,『你好。』

『是你们给我寄的包裹?』农秋问道。

司机大个已经启动了车子,往前急速行驶,他微微侧过头,说道:『我也是被召唤过来的,那个人让我联系的你们。』

看来这个人是不打算轻易露面,隐秘工作做得很仔细,不过这也不重要,农秋最关心的是事成之后,赏金怎么分。

于是他再次问道:『就我们三个人?』

飞鱼回答道:『大个说国外还有两个人在等我们。』

『钱怎么分?』

大个继续开着车,看方向像是去火车站,他边回应道:『我们五个人平分。』

这就不免让人好奇,那个人召集五人参与这个悬赏任务,不图钱的话,他图的是什么?

飞鱼懒洋洋地说道:『这年头不图钱的人还真少见,除非他穷得只剩下钱。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查一查他是谁,这么神秘……』

农秋忽然想到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为何车上三人都这么自信,觉得能完成任务,获得赏金呢?

司机大个那一手老茧,不会是干粗活留下的,他的双手十分灵巧,反应速度也异于常人,车子在他的操纵下,穿梭于车流当中,如鱼在水中畅游,他不会是个普通人,最有可能的猜测是练家子。

至于这个名叫飞鱼的年轻人,体格瘦小,会的又是哪种绝活?

没有身怀绝技,敢去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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