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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来的人看起来伤的不轻,少不得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干嘛要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呢?
少年连着碎银和药一起给段长歌,段长歌不出预料地让他把剩下的钱着。
少年也不推脱,揣了钱,美滋滋道:“这些药不如我送到庖里给姑娘煎好?若是姑娘嫌我弄得不好,后院也有清净的地方能煎药。”
段长歌道:“并非嫌弃,只是挚友的事于情于理某都不能假手于人。”
少年道:“那我下去给姑娘引炉子。”
段长歌颔首笑道:“有劳。”
少年正要下楼,回身道:“现不太平,连药铺的药典都要查查药去干嘛了,尊夫人若是红伤怕少不得一番盘问。”
段长歌道:“多谢。”
她觉得这少年实在是聪明得过分了,转念一想也是,秦城混乱,能在这地方讨生活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必然不少。
少年吊儿郎当地从楼梯上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
巧的是老板娘正好从庖里出来,突然有个人下来,吓了一跳。
“小崽子,你嘬死!”
少年朝她挤眉弄眼,朝内院跑了进去。
“三儿!胡三儿!你给老娘站那!”
少年砰地关了门,笑道:“哪个傻子能站那不动弹,我倒是想见见。”
老板娘砸了几把门,发现胡三儿已把门锁上了,啐了一口,“小兔崽子,你可别被老娘找着,不然仔细你的腿!”说着,扭头回庖里了。
胡三儿这才打开门,对段长歌道:“姑娘下来吧,炉子引好了。”
☆、第九章沐浴
药熬好已是二更天,段长歌上楼进房,胡三儿正从里面出来,白净净的小脸通红一片。
“夫人。”叫了一声喏喏喃喃的。
“怎么了?”段长歌奇道。
胡三儿摇头不答,跑了下去。
段长歌推门进去,把药放在桌上,对着纱帐里的越子临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越左使怎么逗她了?”
越子临拉下帘子,探出一张致的美人面来,“我可没做什么,那丫头进来时我正在换衣服,我还没说什么,她倒先跑出去了。”
段长歌道:“好在是个姑娘,若真是个少年郎,你不是要把他眼睛挖下来?”
越子临笑道:“段大人呐,你信不信,你不是少年,我也能把你眼睛挖下来?”
段长歌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还给越左使拿了药。”她打量着越子临,“越左使果真蛇蝎心肠,可惜锋芒太过,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可是温柔刀。”
越子临道:“你怎知我这样就没人待见?我这般狠毒,段大人不还是衣不解带地伺候我?”她伸手,“药拿来。”
段长歌见她神色傲慢,言语张扬得不加掩饰,偏偏这人生得太好了,好得让人心颤,又锐又利还有一丝傲,恰似那青竹制的刀。
她可不是什么缱绻到了骨子里的温柔乡,越子临杀人,从来都是一刀毙命。
恃美而骄说得怕不是就是这种人。段长歌暗衬道。
段长歌端药过去。
越子临喝了一口,连连皱眉,“太苦了。”
段长歌调笑道:“越左使这样的苦都吃不得?”
越子临道:“就因为吃过了太多的苦,如今才吃不得一点。”她还未说完,嘴里便被塞了个东西。
“什么?”她下意识咬住了,含糊不清地问。
“蜜饯。”段长歌哄道:“你喝完了我再给你一个。
越子临把蜜饯嚼了,道:“你哄小孩呐?”说完就仰头都喝了,“给我。”
段长歌笑着从锦囊里拿了一个给她。
越子临道:“我全要。”
段长歌道:“越左使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这些留着以后吃。”
越子临眼巴巴地瞅着她的锦囊道:“你现在都给了我还不是一样?”
“我怕左使一次全吃了,放在我这保险。”
越子临恨恨道:“改日我定买个几马车。”
“改日是何日?”
越子临抬头道:“我觉得段大人你对我有些放肆。”
段长歌道:“因为越左使重伤未愈。”
越子临咬牙无言,过了会又道:“而今我杀人不行,使唤人总行吧,劳烦段大人告诉下头抬桶热水上来。”
段长歌拧眉道:“你身上有伤,现在沾水,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越子临笑道:“段大人关心我?”
段长歌已习惯了她这样的笑,道:“某关心朋友。”
“我是段大人的朋友?”
段长歌道:“于其是敌人,某更希望越左使是朋友。”
“为何?”
“因为越左使倾国倾城,天香国色,”段长歌道:“若真有一日需兵戈相见,我怕自己心软割不下这颗美人头。”
越子临道:“那只能拿段大人的命来换了。”
“而且越左使聪慧过人,武功高强,用毒的手段更是奇高,”段长歌道:“这样的人,某希望是朋友。”
越子临摆手道:“段大人该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求仁未必得仁。”
段长歌不再与她说话,道:“我去叫热水。”
……
水汽袅袅。
段长歌站在门外。
胡三儿上来,脸色已经不那么红了,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
“姑娘,这是那位姑娘要我送来的,刚刚……送水的时候。”她把东西一把塞进段长歌手里,道:“麻烦夫人了。”说完又跳下去了。
或许是又撞到了老板娘,下面响起个娇俏的女音,“胡三儿,可让老娘逮到你了,啊?”
胡三儿讨饶道:“大姐……仙女姐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扰了我。”
段长歌笑着摇头。
段长歌靠在木桶边上,水还是水,只是很快就冷了下来。
隔着薄薄的一层窗户纸,段长歌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但她也不那么想看,因为早就看过了。
她只觉得自己站得地方越来越冷。
不是,不是她站的地方冷,而是房间里冷。
段长歌碰了下门,冰凉一片,仿佛千年玄铁。
她一下子推门进去。
越子临闭着眼睛,嘴唇乌青一片,她所泡的热水,已经变成了冰。
段长歌把她拽出来,扔到床上。
连床上都冷得吓人。
段长歌按着她背上的大穴,一股温热的内力传出。
传到一半她才想起来自己种了毒,喉间腥甜,一口血没压住就要吐出来。
结果越子临比她吐得更早,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红交织的。
段长歌拿被子给她裹住,把人背了出去,随便找了间空房。
“我早就说过别沐浴,”段长歌咳嗽了几声,“你偏偏不听。”
越子临面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