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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车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趁他睡觉的时候下的黑手?
风子默敲了敲栏杆,低声说,“你们都是什么人?”
话是冲着四周的人说的,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该哭的哭,该说悄悄话的说悄悄话。
风子默无语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有个怯怯的小声在栏杆附近响起,“你、你是谁?”
我、我是谁?
听这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孩。风子默定了定神,没有回答他,反而进一步询问道,“这是辆去哪的车?”
“……我不知道。”男孩讷讷地小声说,声音里带着鼻音,显然也是哭包阵营的一员。
“那”
风子默下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车辆突然一个急刹,他整个人就扑到了栏杆上,好不狼狈。
紧接着,一片阳光倾泻下来。风子默眯眼去看,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车上的人被分开关到了各自的笼子里,放在了车厢内部,每个笼子底下还贴心地装置有带轮子的木板,显然是为了方便运输。
风子默刚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彪形壮汉就拉着木板将他的笼子拖出了车厢,一行十几个人推着笼子下了车,任凭风子默怎么问,一点解释也不给。
不给解释,就自己看。
风子默环视四周,四周的建筑十分眼生,高高耸耸四面都是,他们显然是被运到了高耸建筑的中央。
大汉们推着几个笼子径直往不同的楼里走,风子默和一个泪眼朦胧的小男孩被推到了一起,看模样,应该就是刚才回他话的那个男孩。
他们将笼子推进电梯,点了负二层,风子默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梯门开,一股阴冷扑面而来,风子默和那个男孩被推着去了地下室最深处。不知谁按下开关,灯光大亮,风子默顷刻怔住。
一个又一个的小笼子,关着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每个笼子都细心地编了号,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墙根处,里面的人大多是瘫倒的,偶尔有一两个抬起头来看看新来的,也很快就垂下头去了。
这风子默惊呆这难道不是那个海底实验室的翻版吗?怎么,自己逃出来一个,转眼又进来一个?
怔愣间,他和那个男孩已经被推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固定好,一个大汉闷声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吵别闹。”
风子默一头雾水。
倒是那个男孩,哭得更凶了,抽抽搭搭的停也停不下来。
风子默连声唤,“别哭了,别哭了。”
男孩瘪着嘴瞥他一眼。
“对,乖,别哭哈。”风子默冲男孩扮鬼脸,“那些叔叔跟你玩藏猫猫的游戏呢,别怕他们。”
男孩咧着嘴,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风子默连忙掏了掏口袋,还好,还有硬币。他立刻挥了挥硬币,“哥哥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话语间,他手指一撮,一枚硬币已经变成了两枚。
男孩果然止住了哭声,目不转睛地看着风子默的手。
风子默笑了笑,可惜只有两枚硬币了。他一变二,二变零,再从零变一,变得男孩咧开嘴笑了笑。
于是风子默也跟着笑了笑。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
“还是没找到?”楼少泽听着何边哲的报告皱了皱眉,啧了一声,看向一边沉着脸的余声,“队长,你把他气成什么样?人家跑丢了。”
余声不言。
“要我说,你给他打个电话认个错,没准人家就自己屁颠屁颠回来了。”楼少泽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余声还是不言,楼少泽只好故意叹了口气,重新问起何边哲来,“程清和田鹿,有消息了吗?”
“程清还是没有……”何边哲扫着手上少得可怜的情报,无奈地摊手,“田鹿也没有……”
楼少泽随手拿起个苹果啃了一口,含糊道,“那个张泊宁不是说田鹿和汪山文可能在一起嘛……汪山文有消息没?”
何边哲欲哭无泪,“副队,你让我去探听沈旗笑的情报?”
楼少泽摆了摆手,“别这么大压力嘛……再说了,有压力才有动力,是吧边哲。”
“……”何边哲垂头丧气。
“不过……”楼少泽话锋一转,“关于张泊宁说的,他们另一个实验室的事情,落实了没有?”
何边哲强打神,“有点眉目,但具体位置没搞清楚,只知道和海底那个实验室一样,大概是运作了好多年。”
“又是好多年……难道这些实验室都是为十五年前那个案子服务的?”楼少泽若有所思,“队长,你觉得呢?”
余声没有什么表情,见地却一针见血,“十五年前,他们以人格分裂作为实验内容。海底实验室研究的是人体,另一个实验室如果也跟人格分类有关的话,研究的应该就是大脑了。”他转向何边哲,“加大力度排查对脑科学有研究的人才。”
“是,队长。”何边哲一个立正。
先是张泊宁,又是曾舜,接下来,会是谁呢?
何边哲默默数着这些个科学家,突然一个久违的名字蹦入他的脑海殷东绪。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殷东绪教授,今年四十三岁,年轻有为,国际知名,荣誉满身缠,他虽然销声匿迹愿意只在实验室卖力,但绝不会是这种人。
但何边哲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何边哲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楼少泽又啃了口苹果,“我说……你这是把签假契的事跟他说了?”
余声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楼少泽哼笑一声,“希望这小子能自己多想开点吧。”
余声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楼上。如果说风子默是为了赌气不回来,总也不至于两天都见不到人。
余声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有个念头不断烦扰着他风子默,不会出事了吧?
第39章第三十九章
几只苍蝇嗡嗡乱飞,试探着落在食物上,而后又快速振动翅膀躲闪。
风子默瞥了一眼已经招了苍蝇的食物,靠在笼子上叹了口气渴死了,也饿死了。但他不敢再随便乱吃东西了。
面前这些饭团,是前天送过来的,每个笼子都被分到三个饭团。那些饿坏了的人扑上去三两口吃完,又将送来的水畅饮一气。
然后就一个个昏了过去。
不多时,有几个当天打过照面的大汉下到地下室来,边拿小本本把昏过去的人所在的笼子编号记下来,边念念有词,大意就是“他们晕过去了,但我们保证饭菜无毒”之类的。
当然,风子默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接下来,所有吃过饭团导致昏迷的人就全部被推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风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