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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王诚中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大夫道:“老朽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玉夫人有什么病状,夫人……夫人好像只是昏死过去了。”
王诚中大怒,却并未发作,只是冷声问道:“昏死过去了?为什么会昏死过去,又为什么叫不醒?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大夫苦笑一声:“大人,请恕老朽才疏学浅。”
王诚中终于忍不住,大怒道:“滚!”
大夫忙不失迭的逃离,王诚中一怒之下,摔了好几个花瓶。
王诚中稍稍冷静,又进去去看玉夫人。
玉夫人眉眼安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清纯可爱。
王诚中伸手摸着玉夫人的脸,轻声唤道:“玉儿,玉儿。你醒醒啊,阿诚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如同死了一般。
“我会治好你的,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片刻之后,太守府发出命令,召集金华名医,并许以重利。
槐序一直在香行里祭炼念珠,莲花清净,一百零八颗念珠代表一百零八种烦恼,时时拨动,时时自在。
太守府召集名医,槐序就知道成了。
玉夫人的劫难,不是因玉夫人而起,而是因太守而起。
玉夫人的本体就是玉兰树,受香火祭拜而成神,化身铃月娘娘。铃月娘娘和玉夫人本就是一体,但是玉夫人被太守娶回家,连玉兰树都被移走,要说没什么内情,槐序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诊治玉兰树很简单,但是治标不治本,根由还在太守身上。
折腾的三日,金华有名的大夫都被请去,但是一无所获。
或许有人看出了什么,却没人敢说出来。
山医命相卜,这五者同根同源。时人也有巫医不分家的说法,未必没人看出来玉夫人是神魂受损,醒不过来,但是没人敢说破。
子不语怪力乱神,谁知道太守是个什么意思,而且便是看出来了,魂魄上的损伤,他们也治不好。
但太守还是知道了,大夫不愿意开口,太守发现不对,总有办法让人开口。
“玉夫人并没有生病,太守大人与其难为我们,不如试试看求诸于鬼神。”
求诸于鬼神便不能大张旗鼓,要悄悄巡访,并堵住口舌,得坏了朝廷威严。
玉夫人卧床不起,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兰娘借口探望玉夫人,还从兰若香行领了玉夫人常用的胧月珠。
太守见到问起,张兰娘道:“这是兰若香行所制之香,听闻乃是仙家所传的妙术,能通鬼神。”
“啊,民妇失礼,不该在大人面前说什么鬼神的。”张兰娘带过话头,道:“但香行里的香是真好的,夫人最喜欢这味胧月珠,香行的人说玉夫人这个月的胧月珠没有来取,托我带过来,并且问问夫人还要不要继续定制。”
香已经燃起来,太守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定,还继续定,玉儿会醒过来的。”
送走张兰娘,太守就拿着胧月珠请大夫来看,看过之后,只得到一句“神乎其神”的评语。
太守沉吟道:“仙家手段,可通鬼神?”
不多时,槐序就接到太守府赴宴的请柬。
只身前往太守府赴宴,餐桌上只有太守和他,槐序心中就有数了。
不枉他拨弄因缘,总算来了。
酒过三巡,太守问起槐序来历。
槐序长身玉立,道:“在下也是金华人士,只是久居山中,不临人世,太守大人何必多问。”
太守心中起疑,但有求于人,只得按下心思,问道:“我听内人说,槐先生有家传秘术,乃是仙家之术,故而所制之香可以通鬼神?”
槐序哈哈大笑,道:“太守大人也信鬼神之说吗?也对,太守大人若是不信,也不会请我来了。”
槐序知道位高权重者必然疑心病重,若是不能摄服,恐怕还要惹祸上身。
槐序端着酒杯,道:“大人,有酒无月,岂不扫兴,待我把明月迎来,再与大人共饮。”
槐序端着酒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把酒杯放在月光之下,清澈的酒水中倒映出一轮明月。
槐序把酒杯端进来,合上窗户,室中灯火摇曳,却始终能看到槐序杯中清光濯濯。
太守脸上露出惊容,他捏了捏酒杯,看着槐序越走越近,把酒杯摆在他面前。
“大人,明月已至,正可畅饮。”
太守小心去看,果见杯中一轮明月,如同汤圆大小,清光盈盈。
太守强笑道:“何方明月,只有这般大小?”
“小?”槐序微微一笑,道:“明月在天上,你往杯中看什么。”
太守猛地抬头之间房中一片银白,头顶再不是房梁,而是皎皎明月,大放光明。
太守站了起来,噔噔噔退了几步,再举目四顾,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府中,而是在山中,周遭树木葱郁,月光惑人。
“你……你……”
太守指着槐序,说不出话来。
槐序自斟自饮,轻笑一声:“太守大人,请。”
如仙如神,似妖似鬼。
第三十一章神灵
太守大人捏着酒杯,脸色苍白,显然受惊不小,以至于连养气功夫都忘了。
槐序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将杯中酒水饮下,把空杯一掷。
啪!
酒杯摔成两半,脆响声把太守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太守迷蒙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仍旧坐在凳子上,面前的酒杯里哪有什么月亮,只有一杯清澈的酒水,波光盈盈。
太守定了定神,勉强吐出一口浊气,发觉背后已经沁出一片冷汗。
太守勉强笑笑,道:“槐先生果然神通广大,法力通玄。”
由不得他不怕。
匹夫一怒,尚有血溅五步的说法,何况面前这等能拿日月的高人,一个不好,就会惹来灾祸。
他在人间位高权重,可到了这些仙神眼中,也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为什么历代当官的都对野僧野道如此忌讳。
槐序负手站在窗边,道:“太守大人仁政爱民,福德深厚。”
夜风袭来,卷起一阵凉意。
槐序玄袍大袖,在昏黄的光影里摇动,腰间挂着的玉坠流苏清摆,仿佛随时就会随风羽化。
他立在那里,又不仅仅是道意盎然,还有一种阴森的鬼气。
“只是太守大人虽有福德,却抵不过孽报。”
槐序转过头,眼睛盛满满室摇摆的灯火。
“孽报临头,太守大人可要小心了。”
王诚中脸色不断变换,他攥紧了手中的酒杯,酒水已经从指缝里流淌出去。
他的眼中神色变换,道:“先生在说什么?王某不明白。”
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