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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的家伙,遇到了一个愿意宠他护他一生的伴侣。
第六十一章
“咳咳,玉堂回来了吗?”
花园里,一抹消瘦的身影立于槐树下,清朗的声音里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
移开捂住口的手,望着掌心里鲜艳的红,白锦堂眉眼清淡,似乎早已看穿生死,只是微锁的眉头泄露出他对尘世还有最后一丝留恋。
“还没。”白福恭敬地立在白锦堂的背后,尽管不忍心,但还是说出了事实。
其实,无需白福说明,白锦堂也知道白玉堂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
玉堂啊,你快回来吧,这次我真的撑不住了。
抬手挡住眼帘看着天上那刺眼的光晕,白锦堂忽然眩晕的厉害,身形不自主地晃了晃,晕迷前他似乎听到了白福的惊叫声,只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黑暗的世界很快吞噬了他,外面的光明终究隔离了他。
接到白锦堂病危的消息时,白玉堂正在上课。手机从手里滑落,这种场景似乎就发生在昨日,熟悉的痛再次涌上心头。
顾不得其他,白玉堂匆匆忙忙地赶到白锦堂所在的医院,然而令白玉堂惊慌的是白锦堂自从被推进手术室后就再没有出来,是吉是凶无人知晓。
“回来了。”白福坐在靠墙的蓝色椅子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极为狼狈的白家二少,语气淡淡的,若是白家老头还在的话就能听出来白福这是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白福这人的一大特点就是他越生气就会越平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暴风雨来之前的安静。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看到坐在一旁的白福,白玉堂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就拎起白福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道。
白玉堂失去了十五年的记忆,所以对他来说父母兄长发生车祸的时间不过就在前一阵子,才只是短短几天又要失去兄长,这种打击他承受不住。
在来的路上,白玉堂想了很多,甚至连最坏的结果都设想好了,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突然好恨自己,若不是他乱许愿,若不是他不懂事,那么一切也许可以避的是吧。
白福不疾不徐地拿开白玉堂的手甩开,冷笑道:“呵,二少若是有心应该早就发现大少的身体不适,而不是为了十五年前的事愧疚逃避,在这件事上真正受到最大伤害的人不是你,是大少!为了保护你,大少一直拖着病体为你遮风避雨!”
白玉堂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低声喃喃着:“你胡说,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早该面对了!”白福终是不忍,怎么说白玉堂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重话也真的舍不得说。
白玉堂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一脸失神。
展昭闻讯而来时就看见白玉堂坐在椅子上掩面,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玉堂……”展昭知道白玉堂一向骄傲,从来不会轻易露出脆弱面,哪怕是曾经是孩童的他也从不肯轻易哭泣。算算自己自遇到白玉堂后就见他哭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与他的亲人有关。
感觉到肩膀上温热的手掌,白玉堂条件反射地抓住展的手,原本慌乱无着落的心稍微有了安慰。
“猫儿,猫儿。”
“玉堂,我在。”展昭另一只手抓住白玉堂的手,疼自心底泛起,如涟漪般一圈圈晕开,直到整颗心疼得都要抽搐了。
“猫儿,你是妖,你有没有法子救救我哥?”突然想起展昭的身份,白玉堂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底闪着希冀的光。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这么说,一怔。他倒是想救白锦堂,只是白锦堂的身体损坏太过严重,早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就算是勉强给了他一条命,也只是把他的灵魂锁在身体里不让其离开去投胎,以后就只能做一具行走的活尸。然而时间久了,身体还是会像正常的尸体一样腐烂,发臭。
“对不起……”
“你说什么?”
“玉堂,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天命,不可随意篡改。”
“天命,天命,又是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不信斗不过天!”白玉堂一把甩开展昭的手,冷笑,“也是,你是妖,将来是要修仙的,可不能为了我等凡人逆了天命,断了修仙的路!”
“不是……”展昭心知白玉堂气头上口不择言,然而也只有气头上才会说出真实想法吧。
“黑猫,果然不吉利,算我咎由自取,你走吧,最好即可消失在我的眼前,多看你一秒钟我都会受不了!”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却不知深深地刺痛了展昭的心。
原来你的心里一直芥蒂我是不吉利的黑猫吗?我知道了,玉堂,这次结束,我就再也不欠你,我会消失得彻底,不会再连累你。
第六十二章
手术结束了,说不得顺利,也不算完全失败。虽然挽留住了白锦堂的生命,但也只是暂时的,也就是说白锦堂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白玉堂坐在床旁,望着与自己的面容有七分相似的兄长,眼睛刺痛的厉害,即使没有了十五年来伴着自己长大的兄长的一切相关记忆,但是血浓于水,血缘亲情斩不断,所以尽管看着熟悉的亲人很陌生,但是心里的亲切感却并没有因此减少。
自己当初是有多想不开才搬离白家大宅,忽略了大哥的身体状况?
就算没有了十五年的记忆,但从白福责备的话语里白玉堂也猜出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自己逃避现实而已,因为这软弱的行为,他真的如白福所说的那样后悔了。
“哥,你快点好起来,你只要好起来,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我会立即搬回来!”
“哥,你是不是也在怪我任性?是不是也想抛弃我去找爸妈?哥,我认错了,你醒来好不好?”
一声声悲咽在口中流转,然而白玉堂的脸上却是无哀无悲,乌黑的眸子里也是一片平静,但是眸底酝酿的风暴却在悄然壮大。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紧闭着双眼,睫毛长而卷,只是不再颤动。他的脸色苍白无血色,几乎可以用透明来形容,然而因为戴着的氧气罩遮去了他大半张面容的缘故,所以只能从脸颊上侧看到一丝苍白。
若不是心电图还在有规律的走着,几乎让人以为这个躺在床上的男子就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一只小黑猫悄无声息地躲在窗户边,默默地注视着病房里的一切,白玉堂的悲咽一字不落地落金它的耳朵里。
金色的眸子波光潋滟,小黑猫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白玉堂那张好看的侧颜,金色蓦然消失,只留一抹矫健的漆黑身影。
***
白玉堂本来是打算赖在病房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