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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谁知道甘大牛那媳妇是个嫌贫的,把那甘大牛给调、教的,连昔日的兄弟都不认了。李二蛋没跟甘大牛混着,村里面他是狗不喜人不瞧的,被厌弃得狠。临村的倒有几个人与他臭味相投,但那些人都想沾他的便宜,得了东西,他们分了,就给他一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若以后能跟着芳丫头混……“你这丫头,以后不会找夫君吧?!”李二蛋跟屁虫似地追在甘芳儿左右。
“什么意思?”
李二蛋撇撇嘴,“你们甘家人就这样,老大找了个媳妇,那眼睛都快高到天上去了;等以后你甘芳儿找到夫君,不定怎么对我,肯定跟甘大牛一样!”
听他这样说,甘芳儿顿止脚步,回头抓住李二蛋的衣服,语重心长道,“二蛋兄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听我的,按我的吩咐办。”
李二蛋见她如此说,模棱两可地哼了声。
挤挤一堂的小村落,到达了不远处孤伶伶出来盖新房子的甘家。
近来甘土地听从女儿的建议,并不再到处惹事生辈,家里断了把儿的锄头,被重新修好。编织箩筐。采买菜籽。盛了水去浇自家的地。
只是甘家的荒地多少年没种了,一时半会还真弄不好。何况甘土地身子骨也不好,走了两遭,便累得不想再动。
眼看着到了甘芳儿家,推开破旧的栅栏门,李二蛋朝内瞧了眼,见甘二牛没在,他当场跳过栅栏进了门,对坐在小杌子上的甘土地打招呼,“甘大柏我来了,嘿哟真渴,也给我来杯茶!”嘴里说着,他便一溜没形地歪在甘土地面前的桌子上,想翘着二郎腿在桌上喝茶。
甘土地焦黄黑瘦的脸露出丝尴尬,下意识地朝面前的黑袍男子看了眼,刚想提醒李二蛋千万不要放肆。
谁知这黑袍男子蓦然一挥手,李二蛋惨叫一声,抱着茶杯从桌上栽下,当场就越过栅栏门摔到了门外头。
“娘的!哪家的畜生,也敢动你爷爷……噗!”
李二蛋不服气,在栅栏门外飞跑进来,只是前脚刚进,后脚就正面趴地摔了个嘴啃泥。
眼看着这样下去,李二蛋非没命不可。甘土地忙站起身来,对黑袍男子赔罪,“魏公子莫要怪罪,这是邻里人,年纪尚小,还是个孩子,莫要伤了他吧,求公子高抬贵手!”
站在栅栏门外,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甘芳儿,一听到那“魏公子”仨字,当场便跑了过来,绕过这魏公子的背面,直接去看正面。但见他面若敷雪,眉丽浓长,凤眸深黑压着阴翳,可不正是魏缜吗!
只是……甘芳儿见他一身的黑袍,边缘处绣着金丝线云纹,袍服崭新,式样新式,坐在杌子上饮茶,处在这破落的农家小院中,他一如先前般鲜艳瑰丽,风姿鼎盛。
可他什么时候换上的黑袍?那身青绿色袍服呢?
鼻间传来焦烧味,甘芳儿循着味道看去,只见不远处塌了一半的灶房内,正烧着一团烟。她奔进去看,只来得及救下一片青绿色的衣角片……
甘土地正琢磨着给家里添两件家具,比如那茶碗都被磕去了杯沿,这喝口水都咯人。回头拿着这些水具去田地,干活累了,好喝口水解解渴。老大那边的地也在荒着,老大媳妇不种地,老大不是跟着人外出做活计,便是到处跑。劝说了数次,也没个效果。甘土地琢磨着,自己也把老大家的那块地种起来?可这身子骨却……难受得紧。
唉,不知芳儿怎么样了。在富足人家处当差,有没有受委屈。
甘土地正在院子内长吁短叹呢,忽地就见院门外露出道墨色的衣影。来人自称姓魏,坐下之后便不走了。多亏有冯家那小丫头来讲说,甘土地知道这正是自己女儿在镇子上侍候的那位贵公子。
此刻就见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瘦小哥进来,只是往脸上看去,略显白皙的皮肤,那双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机灵得很。不是他的芳儿还能有谁呢?
“啊,芳儿……”甘土地激喜站起。
甘芳儿见到老爹,自然也是高兴。冲上前便要抱住他!
“爹!女儿回来啦!”
“晓得晓得。爹看到你了。”甘土地把女儿抱进怀,眼眶濡湿。
甘芳儿得瑟,再加上甘土地身形高大,她投进父亲怀里蹭啊蹭的,恨不得蹭进他的身体里面去。把甘土地弄得呵呵直笑,那大手直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满脸的爱怜之色。
“咳!”
甘芳儿觉得父亲紧拥自己的怀抱,突然松开来,见魏缜咳嗽,她忙介绍,“爹爹,这是我服侍的主人。魏公子!”
荒芜杂乱的农家大院内,这名穿着黑色金丝线袍的男子,身形欣长,容颜妖美,一双狭长凤眸,气势强大,剑眉深扬染着几丝戾气,气质很是森冷。
甘土地瑟缩了下,他年轻时候也欺负过不少人。但也都是些村里的,从来没见过大人物。之前魏缜来时,他就觉得这个人样貌不凡,气质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知道女儿这是侍候对了人。可这个人瞧着有点危险,甘土地之前与他独处,俩人就没有说过一个字。他呐呐地绞着双手,对着魏缜直哈腰,“见过魏公子!魏公子对小女的照顾,小的终生铭记,求魏公子对小女继续照顾下去……”
甘芳儿觉得自家爹爹很丢人啊。
何况一直是她照顾魏缜!
魏缜撩了下眼皮,见院内破破烂烂,两个浑然天成的草垛垫扔在一边,不远处塌了一半的灶房,虽然是新盖的房子,但却仅重新翻盖了主屋而已。
甘芳儿这时突地想到了什么,当下飞也似地奔进去,手忙脚乱地赶在魏缜看到之前,将屋内的乱七八糟统统拾掉。
回头再看魏缜的脸,屋内太黑,甘芳儿表示没看见!她什么都没看见!
甘芳儿从前的衣裳,被乱七八糟地扔在一边的竹筐子内。屋内是大通房,一间套着一间,没什么帘子遮盖。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甘芳儿帮父亲拾了一次屋子,便回去侍候魏缜了。直到现在,如今看到这屋子内的情形,只觉得头疼。那浓重的发霉味道淡了许多,可是不远处二哥的亵裤,父亲的一个破烂袍子,还在满屋乱七八糟的凳子,破石块浑乱堆叠,也不知道究竟拿来做什么。
她忙着了一圈,顺便打开了窗户,透透气。
见魏缜正看过来,她忽地想到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