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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众多,对于大女儿就是有偏爱也是相当有限的,不过,她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停止念佛,对着旁边的王飞燕,声气有点恶狠狠,道:“看看你大姐的样子,你以后出嫁了可不能这样!”
“夫君要是外头有了人,那是万万不能心慈手软放任的,养的那风流的样子,不仅容易叫你在家中后宅吃亏,最重要的是,他要是天天那般的样子,你可是怎么生孕?没有孩子,或者像你大姐那样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到时候连在婆家都没法子立足!”
王飞燕在想自己的心事,听见母亲的话,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万万不会如大姐一般的。”
高夫人从自己娘家一出来,就感觉心里拔凉拔凉地冷,她这辈子就是夫君不爱,但是在家中也算是锦衣玉食,没有敢不听从的,算是从未遭受过这般挫折。
嬷嬷一看她的脸色,就大概知道了她可能的遭遇,叹气一声,这也是正常的,女儿本就是维系世家大族之间关系的纽带,现在关系都断了,女儿还有什么作用?
都说天家无情,其实有权势争夺的地方,都是无情的。
嬷嬷抚上高夫人的胳膊,算是一种支持和安慰:“小姐……”
高夫人转过头,眼神里带了从未有过的彷徨:“嬷嬷,如今我,我……”
家里不仅不肯帮她,甚至直接提出了和离,她在内宅外头凶了这许多年,自己儿子看见自己都怕得很,可是现在她的力量的有限,却不能不令她觉得,原来她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空架子。
嬷嬷迟疑了一下,到底道:“小姐,若是路,那还是有一条的,只是……”
高夫人愣了,随即也知道了,脸色登时就难看了起来,声音尖锐,带着到了年纪的沙哑苍老:“不!我宁可死都不去求她,我宁可他死都不会要她去救他!”
嬷嬷就不说话了,高夫人沉默地挣扎着,许久许久,终于像被抽空了一切气力似的,道:“嬷嬷,我们……去吧。”
第106章往事
洛平甫正在书房看着公务,忽然听见有人略带小心地禀告道:“相爷,夫人求见。”
夫人?
这称呼实在有些陌生而扎耳,洛平甫想了想,把自己的小厮叫了进来,道:“拿一块出府的牌子给夫人,其余的就不必管了,要是夫人有事,就说我在处理公务,不便相见。”
这话说的实在是客气,至少洛平甫觉得自己这样的语气,实在是他的性子好,也是因为时间久了也不想跟她计较了。
小厮出去传话了,洛平甫看了两页手中的东西,又放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容易分心的人,想也知道许仪如过来找他是为着什么事,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过来,都说男子会长久念着最初喜欢的姑娘的好,而女子绝情起来却会把最初喜欢的少年在心里贬得一文不值。
可是在他们这里,情形却似乎颠倒了过来。
忍不住地就想起一些事情来,早上束发看见自己鬓边已经有些发白,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想起曾经的事情,才能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
当年是个什么事呢?
一个老套而俗气,不见特别的故事。
几年间的大日子,在帝都甚至天下来看,放榜绝对算一个,毕竟那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天下都瞩目谁能占那上上等独一份的位置,路的两边从平明起就挤满了人群,看热闹的,做生意的,甚至有来看是否符合自己心中夫婿人选的少女。
气质偏冷的少女被手帕交拉了去看新科进士行游,当中最有名的就是洛家的公子探花郎了,一身气质出类拔萃,相貌更是温雅非常,把他前头那两个状元榜眼比得什么都不剩,手帕交隔着帘子,看得兴奋异常,她却兴致缺缺,垂着眼睛看茶杯上的花纹。
她不关心这些,左右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感情不错,麻烦的却是嫁娶的事情,她家书香清贵,她也是嫡出,但是家里的官位不高,又和他所属的武将不是一个派系,他要娶她,恐怕两边家里都会有反对的意见。
着实有些愁人。
一阵风起,手帕交的手帕从楼上晃晃悠悠地落下,新科探花郎一张开手,那方绣着蝴蝶双飞图案的锦缎帕子就落到了他的手中,温润如玉,气质柔和,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朝上面的方向看去,少女一愣之后就羞红了脸颊,飞快地退回了帘幕后。
窈窕佳人,翩翩公子,一方手帕结缘,堪称是一段佳话。
她看着一边羞臊得不要不要的手帕交,抬眼却对上了少年含笑的眼睛。
造化弄人,缘分更是弄人。
被拾了帕子的少女没有等来良缘,想着情郎的少女却迎来了上门提亲的探花郎。
帕子落下,他抬头的瞬间,没有看见羞涩少女局促不安的如花面容,却看到了另一个少女,气质淡淡,螓首蛾眉,一截白得宛若凝脂的脖子曲线优美地弯着,鬓边的一绺发落在肩膀上,翦水般的眸子低垂,算不得绝色,却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文人历来都有的那么一点情怀微微一动,就让他有了想娶她的念头。
洛家的公子,人长得好,文采也好,对于他的提亲,她的家中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沉默。
她也知道洛家的势力。
可是她已经有了情郎,情郎容貌也好,对着她更是千依百顺,忠贞不二,曾经一个那么风流的公子哥儿,却对她承诺了再不会纳妾。
单凭了这一份心意,她约了他见面。
虽然对于这种未婚男女间私下见面的事情颇为诧异,但他还是答应了。
她想好了,一见面就告诉他,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把亲事退了吧。
她想借着他的口退亲,一来这样需要解释原因的就是他,二来她没有完全的胆量去向父母表达想退亲的意愿,三来本来也是他冒昧来提亲的,他该承担责任的。
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可是她没有说。
因为他比她想象得更加优秀。
甫一见面,他就说,姑娘,虽然我倾慕你,但是两家的婚事毕竟还没有定下,就是定下了也尚未嫁娶,请坐在那边的帘幕后面,在下就在这里,以对姑娘的清白有损。
就是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对她上了心的。
因为只有足够尊重喜欢一个女子,才会为她考虑得这般周全。
她犹豫了,话在口边打了个转儿,只是这么犹豫一下,她就已经坐了下来。
她原本要说的话也说不出了,他却也没有教她难堪,挑着一些话就开始说了,说得不急不缓,足够让她听得清楚。
她坐在那儿,用一种尽量客观的目光打量着他。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