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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蓝色的云锦缎子,上面的花纹针脚细密,纹样端庄,裙摆姗姗摇曳,因为天气寒冷,她穿了一件轻软的缠枝袄子,头上插了两三支金钗,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虽然打扮得似乎显得有些老成了,但还是能看出是个美人。
她一直低着头,态度恭敬端庄,走到前面来,对着皇帝行礼道:“臣女洛琬,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道:“抬起头。”
上官继从她一出现就震惊得不能言语,不需要抬头,他就已经认出了这个女子。
毕竟,他们曾经同床共枕。
女子抬头,露出晴宛的脸来。
晴宛看着上官继,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同样表现出了诧异和惊喜。
皇帝看着上官继的反应,当下也知道肯定两人肯定认识了,一拍桌子道:“如此看来,当真是良缘天定了。”
“来人,拟旨,赐婚。”
从洛平甫说要给自家的女儿求亲开始,到晴宛的出现和上官继的反应,坐在众人中间的庄子卿都微笑着不言不语,直到一声通报传来:“西延使节求见。”
庄子卿想了一下,笑容有些淡了下去。
西延使节,好像在辰国待了太长的时间了。
所以,斐休如果这次前来……瞥见那角深紫色,庄子卿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旁边的人奇怪地问他道:“庄公子何故皱眉不语?”
即使他已经入仕,但是旁边的人看见他,似乎总想下意识地叫他公子。
庄子卿从容地舒展开眉头,端起酒杯,重新微笑道:“这酒……似乎有些苦。”
旁边人:“……”
别以为他没看见,他之前根本没喝酒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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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准才对着副将问道:“如今的景况如何?”
副将合计了一下,道:“先前一路上零零碎碎招了有四五百人的模样,经过朝廷的这次剿灭,大约损失了有一千五百多。”
听见这个数字,众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个数字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比他们预计的少了很多很多。
一人叹气道:“将军之才,果然非我们所能预料。”
其他人深以为然地点头,齐声夸赞他多么有才,英明神武。
高准才只能苦笑一声,万般无奈之下,他还是走了纸条上的那条路:利用西延的势力。
不知道写纸条的人是如何能操纵辰国,又连接西延,但是他只知道他把信写给西延之后,西延那边爽快地答复了他,答应会帮助他度过。
理由呢?
辰国不好我们就好了。
狼子野心,与虎谋皮。
他什么都知道,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按照西延那边的指示下达下去,果然,他保全了自身,但是甚至不敢告诉这些认为他极有才能的将领,因为这种事情,保不准他们会反对。
他们或许能跟着他反叛,推翻皇帝,但是未必会选择联合外人。
这在很多人眼里,无疑和叛国无异。
背后的翻云覆雨手啊,他已经入了她设计的坑,什么时候来个干脆的吧,也了他这样的胆战心惊。
前路未定又已定,他隐约看得见自己的前途,可是又贪恋性命,妄想可能,所以,这条陌生的路,不管如何,他还是得接着走下去。
第109章幼弟
皇帝的宴会进行到一半,忽然听见一声通报传来:“西延使节求见。”
原本皇帝对上西延还有些心里发虚,但是上官继的这次胜利无疑是给了他极大的信心,皇帝颇为愉悦地道:“宣。”
都说他辰国无帅才,如今倒是要那西延看看他辰国也不是好欺辱的!
一身深紫华贵,有潜龙暗藏,大丽紫罗生香,他如鸦羽般的墨色长发束在了紫金的王冠之中,不见俗气,而是雍容,但是又或许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无论他周身是何种模样总是容易让人忽略,只为了那双紫瞳的倾世无双。
黑到深处的紫便是紫到深处的黑,他的瞳色并不如何显眼,却是一眼看进去就无法摆脱的深邃旋涡,漫天夜幕的重叠之下,深深的紫意铺陈,于是便被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风流妖娆。
他拱手,对着辰国皇帝行了个半礼,神情不见如何,但是显然没有多少恭敬。
皇帝原本志得意满的心情顿时有些不佳了,他给旁边的礼部尚书使了个眼色,想要他发难那么一二句,礼部尚书却仿佛吃酒吃昏了头似的,那圆脸圆脑袋不住地晃悠,小眼睛迷离得很,很让人担心他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皇帝再看向洛平甫,洛平甫垂着眼睛在那儿吃茶,他不喝酒,可是他显然不能明晰皇帝的心意,对于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皇帝看了自家宰相几眼,自己反而心里发虚。
为了掩饰这种发虚,他对着身边的人问道:“杜明衡呢?”
太监低声答道:“杜大人好像先前又闹肚子了,如今还不曾来呢。”
真的是岂有此理!
皇帝一拍桌子,正打算自己亲自上阵手撕这个目中无人的西延成王的时候,忽然看见座中一人站了以来,朗声质问道:“成王殿下何故只对着吾皇行半礼?”
皇帝心里直点头,嗯嗯,就是这样,太过分了,谁这么说出来了?
一抬头,上官继。
皇帝的那颗心脏哟,晃晃悠悠地就沉了下去。
吃酒吃昏了头的礼部尚书似乎清醒了不少,对着上官继就开始飞眼刀子。
周围凡事长点心的人,都在好奇洛平甫挑女婿的眼光,洛平甫这么明的人,如何挑了个这么一听他说话就极为没脑子的女婿?
再一看晴宛,似乎又有点了然了,左右这不是自己真正欢喜的女儿,推出去好像也是无妨的。
上官继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接着道:“曾经辰国和西延同属于天辰国,天辰国一分为二,依旧以我辰国为尊,是为上国,成王殿下并不是西延皇帝,见我辰国皇帝为何不大礼相见?”
辰国众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西延的几个使节听完上官继的话以后齐齐一愣,继而都面露笑意,宁叶直接笑出了声来。
上官继看着众人的脸色,觉得莫名且难堪,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成了那戏台上的丑角,可是他并不能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斐休紫瞳斜视着上官继,艳丽妖娆得过分,笑道:“阁下是辰国新晋的兵部尚书?”
上官继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斐休笑得别有意味:“既然是兵部尚书,那阁下代表的肯定就是贵国……”
皇帝赶紧打断道:“上官爱卿!你且先坐下!”
声音带了明显的警告意味。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