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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她的眼泪激发了余知乐的虐待欲,“我折磨了他几个月,逼他把你们的事一点一滴地全部告诉了我,他一直求我放过他……知道吗,我是在答应和你在一起的那天,杀了他的。”余知乐边说边笑,笑得很残忍,却又掺杂着诡异的痛苦。
左璐脸上湿漉漉的,眼睛却凶狠地瞪着他,“不,有些事他没告诉你。”
“什么事?”
左璐狠命摇头,“与你无关。”她转身狂奔出病房。
她曾送过余知乐很多小玩意,但余知乐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为此她心里一直有些小疙瘩……现在,她猝不及防地知道了真相。
余知乐望着病房门,外面的警察把门拉上,隔离了他的视线。
余知乐一出现,程锦那边立刻到了消息,他马上叫杨思觅,“思觅,走,去医院。”
其他人一听,也赶紧跟上,去看热闹,不,去工作怎么能不积极呢。
应文也跟他们一起去。他本来该走了,但他们部门听说他被饿了五天,心疼他,给他放了半个月假,所以他没急着走。
路上,叶莱提问:“为什么他会得这种病?”
余知乐小时候是可怜,但可怜的人很多,分裂出多重人格的很少很少。
韩彬道:“有些人天生容易陷入分离状态。”
小安严肃地道:“没有及早发现问题,没把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游铎道:“也可能是他真的特别惨。”
前面大家讨论时,程锦没说话,到游铎这儿,程锦开口了:“很多人都遭遇过不幸,有些人因此病了生活沉重,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这无可指摘;有些人失控了,放任自己,无视法律,成为了我们要抓捕的对象;还有些人,”他笑了笑,“成为了我们的同行。”
步欢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干嘛啊这是,叶莱摇摇头,帮他拍背。
步欢边笑边断断续续地道:“是啊,哪有那么多……可怜的借口,路都是自己选的……”他瞥见程锦似乎在皱眉,立刻辩白,“我没歧视弱者,我就是表达一下我的复杂情绪。”
程锦,“……”
大家都笑。
到医院后,程锦一见到余知乐,便抓紧时间问他:“你为什么杀余有年?”
“你们找到他了?”余知乐神似乎不太好,神色有些恍惚。
程锦很紧张:你可多坚持一会,别这么快就掉线。
“对,在二号抛尸点找到的。”余知乐抛尸的地点总共有四处,公安局编了个号。
“哦,我都忘了。他是个疯子,他想对左璐动手,我就杀了他。”余知乐嘲讽地道,“左璐那个傻女人,她的乐乐哥哥根本保护不了她,是我保护的她。”
那时,余知乐还是个刚分裂出来没多久的新人格,杀了余有年后,他才在三个人格中开始占上风,然后渐渐地占据绝对优势。
叶莱他们在病房外听现场直播。
小安吐槽:“自己是疯子,还说别人疯。”
韩彬道:“都疯。”
病房里,杨思觅道:“‘余有年’是第四人?”
余知乐愣了下,他没想到杨思觅会发现这个。
余有年是余知乐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杀了他,余知乐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能无动于衷。在杀了余有年的几个月后,余知乐分裂出了“余有年”这个人格。
杨思觅道:“你朋友说见过‘余有年’。”
“原来是这样。有些讨厌的应酬会让他去参加。”余知乐道,“其它时候不会让他出来,他会坏事。”
“他没参与你做的事?”
余知乐不屑,“他那么蠢,能做什么。”
病房外,应文咋舌,“操,这分的……但好像又有点方便?”
自己不想做的事可以让别人做。不过,好像其实都是自己。
步欢道:“这是够热闹的。”
接下来,程锦开始问余知乐被害人的事。
余知乐也不隐瞒,把他怎么引人上勾,怎么把人约过来,然后怎么动手,全都说出来了。
基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聊熟了后,就约出来见面,交通他给报销,还陪吃陪喝陪玩□□,但对方最后得赔上命。
其中,从火车上消失的鲁睿扬,并不是在万林下的车,而是在后两站的另一个城市下的,余知乐去接的他,还陪他在那儿玩了两天。
在酒吧工作的常嘉是个例外,不是网上认识的,他是“余有年”去应酬时认识的,两人暧昧了一阵子,然后余知乐出面给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
问清楚被害人的事后,程锦拿出了当初到的快递照片常嘉等五人的照片,问余知乐,“这些照片你见过吗?”
一直都蔫蔫的余知乐像被电了一样,猛地弹坐了起来,他非常吃惊地道:“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嗯?难道这些照片是你的?”
“是。”
余知乐杀完人后喜欢保留一些纪念品,例如照片,例如某些人体器官,他把这些东西锁在保险箱里。但去年,他的保险箱失窃了,里面的东西被人一扫而空,包括所有的纪念品。
他一直以为这事是他们余家人干的,因为那些人怀疑他爷爷留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给他,他不肯拿出来,他们就雇人来偷。
程锦道:“你不知道是谁偷的?”
余知乐摇头,“不知道。”
他又不能报警。正好小偷也不方便报警。不过,最终还是招来了程锦他们。
病房外,叶莱道:“所以到底是谁偷的?”
小安做思索状,“我们的人?”
“不太可能,是去年丢的,如果是我们的人,那应该早就上报了。”游铎说,“再说我们的人偷普通人的保险箱做什么?”
“也不一定。”应文轻笑,“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么有职业道德啊。”
“……”大家都厚脸皮地一致同意。
答疑完了后,余知乐问起交易的事。
杨思觅懒洋洋地道:“还在走流程。”他翘起嘴角,笑得好看,但也恶劣。
余知乐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之前杨思觅一直平静得像天使雕像,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这是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他猜得不算错,但也不全对。杨思觅的确对承诺无感,但还有程锦在呢。
程锦倒也不是那种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坚持守诺型的人,他是觉得小乐没犯罪,那孩子明显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看起来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轻率地决定他的生死?
这件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判断吧。
后来,应文和他们分别前,问他们:“所以他可能活下来?”
程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