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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稳点,别飘。”夏煜又说。
“……”
“背挺直!弯腰驼背的像什么样子!”夏煜还在说。
哥啊!我懒散二十多年了!突然让我站如松坐如钟身姿永远保持挺拔端正我做不到啊!
然而我还是只敢心里说说,实际上都按他说的做了。我总觉得他是在嫌我没有他那般的掌门气质,可让我在他伤愈之前扮成他稳定人心的也是他自己,现在又嫌这嫌那,真难伺候。
“掌门好!二师叔好!”门下弟子见到我们自然是恭恭敬敬打招呼。
“嗯。”
“嗯。”
我们俩一起回答,倒让那弟子愣了一下。
待弟子走远,我说:“你现在是我,你可以随和一点……这种情况我一般会说‘你也好’的。”
他却说:“你从未与我问好,我怎么知道。”
这倒是实话,我再次无言以对。可这是因为我平时根本不会起这么早,等我起来夏煜早已开始处理事务或者出门切磋,没什么机会在路上遇到,再加上我本来就不太想看到他,能躲就躲了,怎么他这句话说的倒像是我有错不知礼似的。
……
我原以为,武林中人,潇洒恣意总是没错的,可是写字的时候这么恣意真的有点过分了吧!
我看着夏煜的桌案上摆着放的文书,写的那都叫一个惨不忍睹,有的满篇尽是涂改错漏,墨迹纵横,有的全无字体规矩可言,甚至还有一张纸上只写得下一个字然后拿来十多张纸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夏煜每天都看这种文书的吗?
“花家一银海神针张……张三……约期……桃战九山派掌门…”我艰难地辨认着纸上的鬼画符,念给夏煜听,他再告诉我应该如何回复。
“是花家台银梅神针张一二,就说事务繁忙不应战。”夏煜说。
“……”当掌门真是辛苦。
“飞鹰门掌门邀你喝酒。”
“事务繁忙,日后回请。”
“五照山掌门约九山派组织弟子比武。”
“事务繁忙,另请他派。”
“清云派掌门为自己女儿向你提亲。”
“事务繁忙,高攀不起。”
……
一溜儿下来全都回复事务繁忙,我都不想问了。
“如果你有想比试的对象,你可以答应一两个。”夏煜说,“输了也没事。”
“不了不了,我给你回个信就行。”我连忙说道。让我上,万一输给某个无名小卒,丢的可是九山派的脸。
夏煜又道:“你昨天想知道什么?我可以给你讲。”
所以你受伤了,我来写这些文书,你就很闲是吗?
“那……先说你昨天晚上出门后的事?你怎么受的伤?”写这些文书对我来说确实没有难度,一边写一边听他说也没问题。
“……我是前天晚上出门的。”
“……哦。”一定要提醒我睡了一天一夜这个事吗?以前只觉得夏煜为人冷漠说话少,现在发现他话可能并不少,只是没机会说,而且说话太注意细节也真的戳人痛处。
“一个月前,我的人在烟波楼找到了童彤,或者说是童彤找到了我的人。”夏煜开始讲这件事了。“她是童家遗孤,童家与我夏家乃是世交,十年前童家灭门后,只剩下她和她弟弟被千重雪带走。十年间父亲多方寻找却杳无音信。现在她却回来了,甚至是主动找到了我的人,说要见我。”
“我去烟波楼见她,她说自己是受千重雪威胁来执行任务,弟弟作为人质被留在红梅坛,如果完不成任务,她和她弟弟都会死。”
我只觉得按彤彤姑娘什么鬼话都信的心性,并不适合做暗探。
“我答应救她出来,这一个月来偶尔也会去看看她,同时暗中探查她弟弟的下落。几日前的知她弟弟其实就在烟波楼,和她做着同样的事,也被告知如果完不成任务,姐姐就会死。只是因为两般爱好的人,常分而行事,二人同在烟波楼,却从未相见。”
夏煜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可意思就是为了查清事实,他手下的人很有可能不仅睡了姐姐还睡了弟弟。
“你被错认那件事很奇怪。她的侍女都是千重雪的人,但从未主动拉过我。原本安排的是今夜动手,我担心迟则生变,就提前下手,没带太多人,没想到中了千重雪的埋伏,而且有个人……”夏煜说到这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很强。我却在武林中从未听闻过任何关于此人的名声,而且他也不讲江湖侠道,竟是暗中偷袭我。”
原来如此,我哥是棋逢对手了,还是不按常理出招的。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们就撤退了。”夏煜说。
“童彤姑娘和她弟弟呢?”夏煜这个人讲故事真的太烂了,不仅毫无感情,还什么都交代不清。
“救回来了,一个在你房间,一个在我那儿住着。”
“……”
所以说昨天你不回房是因为这个吗!她那么喜欢你!你们不是都在烟波楼睡过了吗还这么在意干什么啊!
“还有救你的那个,什么大福,前日说是你的客人,我就让他住客房了。”夏煜好像又想到什么,补充道,“现在大概也在你房间里。昨晚回来时我护着童家姐弟,不让他们被门内弟子发现,把房间让给他们,却没注意那个福什么偷偷跟过去,说是要照顾童家弟弟。我当时不便动手,开门看见你还倒在地上,一时混乱没顾得上他,待会儿和我去看看,若是他口无遮拦,就杀了吧。”
冯!大!福!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滚蛋还瞎凑什么热闹!你已经要死了知道吗!你要死了!我也救不了你!
虽然整个故事还有很多不明之处,但此时不容细想,我脑子里已经全是冯大福被我哥手刃的血腥场面了。
很好,新的一天,新的绝望。
第11章听说属性相同的人总是相互吸引
满脑子都是冯大福的花式死状,我实在无法淡然处之,三两笔赶着写完了剩下的文书,想找机会在我哥动手前把冯大福扔出去。
然而最终我也没找到机会,因为夏煜说自己前夜行动的人并不是九山派,而是下属另一个盟会,不宜让门派弟子发觉他私自行动受伤,怕走漏消息而叫我扮成他之后,却对我完全不放心,从早上到现在,不仅和我寸步不离,写完了文书又指挥我做这个做那个。
替他写了文书,甚至还去指导了弟子的训练,实际上是他和我一起看着弟子训练,然后悄悄告诉我谁做的哪里不好,我就过去重复一下他说的那些诸如“腹”,“可少三分力”之类的评价。
可刚才我还听见他对前来询问伤势的小弟子说自己是骑马不慎摔成这样的。只怕要不了几日门内弟子都会知道“二师叔骑马受伤,掌门贴身照顾,一派兄弟情深”这种事了。
反正什么好话都被他说完了,只给我留下个骑马都会摔断胳膊的傻子形象。
终于,弟子们下课吃饭去了,他指示我和他一起去看看童家姐弟。
童家姐弟的饭食是夏煜委托柳大夫单独准备了,这么说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