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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见到李行川跟见了鬼似的,吓得不行,哆哆嗦嗦地一直喊坛主饶命,我没有对不起你,都是段副使害你,问他别的也不回答。
李行川见状又给了他一巴掌。
那人终于冷静下来,欣喜道:“坛主你还活着?!”
“谁说我死了?!”李行川惊道。
“段副使……半月前段副使说坛主在梅溪与鸿雁书激战不敌,坠崖身死,他又拿着坛主的令牌,称上报总坛期间事务由他代理,大家便信了,不信的也被杀了。没想到坛主竟还能回来……”
“段三论如此阴险!梅溪设伏的果然是他!没想到竟还偷了我的令牌!”李行川咬牙切齿。
“那个……”我觉得这个黑锅段三论不该背,“好像是你自己拿令牌砸李行云然后忘记捡回来……”
“咳……今晚受伤的是什么人?”李行川转移了话题。
“是九大人。”
“九哥?他不是在青梅坛吗?”
“听说是段副使立了大功,被赐封为红梅坛新任坛主,九大人便是受托来行封赏之事的。”
可以想见,段三论早就暗中密谋除掉李行川,自己做坛主了,他立功受赏,多半就是找到了李行云所说的那样东西,且段三论原先主管人事,各处必定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红梅坛里不顺从他的人多半也被杀得差不多了,只要他成功地送走这位九大人,自己做了坛主,李行川哪怕回来,也只能是背着个办事不力的名头,再无立足之地。这样看来,段三论势力不小,只靠我们没有多少胜算,必须要给李行川找个帮手。
“你九哥和你关系如何?”
“还成吧。”
“他有可能帮你吗?”
“如果他不记恨我去年不小心捏死了他的宝贝金雀儿……”
“……”
我想了想,九大人在红梅坛受伤也许是件好事,段三论不是会恶人先告状么,我们也可以。
“不恨,这周围的分坛,哪个坛主与你关系最亲近?”我问。
“你叫我不恨啦!”李行川的重点抓得真是莫名其妙。
“快回答我的问题。”
“白梅坛的七哥与我亲近,就在东边郢城中。”
“你七哥性格如何?”
“与我最是意气相投!”
很好,那这位七大人多半也是个傻的,此计可行,待我给李行川这优秀演员编个好剧本。
“你去找七哥,就说段三论在红梅坛内部谋反,暗害于你,口出狂言要把整个千重雪入囊中,在你与鸿雁书激战之时设伏围杀你,而后夺了你刚得到的东西,又把你推下悬崖,妄图独霸红梅坛,你千辛万苦从悬崖下死里逃生,却又听闻你九哥也被他控制,可见他下一步要夺的便是青梅坛,夺下青梅坛,并红梅坛的势力,再吞掉一个白梅坛绰绰有余吧?”
“阿凛真聪明!”
他对我的称呼一天三变,我已经麻木了,只要不那么恶心就随他去罢。
“你记住怎么说了吗?”我突然觉得他刚才根本没听我说话。
“你……再说一遍?”
“要不我写下来给你背?”
“我又不识字。”
别生气,别和傻子生气,干完这一票我就能回家,为了回家,忍一忍,忍一忍!
“走,现在就去白梅坛!”李行川说。
“等等,白梅坛离九山派不远,你七哥认识夏煜吗?”
“自然是认识的,我红梅坛与白梅坛均设在此地就是为了夹击第三章。”
“那我不能去。”我这长相和身份,与旁人根本解释不清,他七哥若也是夏煜的仇人,那我就很可能成为刀下一缕冤魂。
“你必须去。”李行川说,“我说你是我娘子,没人会怀疑。”
“江湖上的人只识夏煜,却不知夏煜有同胞兄弟,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与夏煜喜结连理?是你嫁去鸿雁书还是夏煜来千重雪倒插门啊?”
“放心,我给你乔装打扮到他们认不出。”李行川自信满满。
“你会易容?”
“不会。但你是我娘子,只要换身姑娘家的衣裳,底下的人都不会盯着你的脸看。”
什么?亏你李行川想的出来!居然想让我扮女人?!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又不会缩骨,这身量怎么扮也不像女人那般纤细啊!
“我这身量扮不了女人!”
“我五娘子就是女人,比你还要高些,肩也比你宽。”李行川拿手比划着。
“……”
“而且五娘子还是七哥送给我的。”
“……”
服气了。
你们千重雪令人绝望的风格总是与众不同。
第33章看什么看,没见过女装大佬吗
我被李行川拉着进了一家和烟波楼差不多的花楼,他直接给了人家不少分量的银子,喊了两个姑娘就为了打扮我,还气势汹汹地说要照着楼里最美姑娘的样子来,惹得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边给我梳头化妆一边就忍不住地笑。
“公子作这番打扮,竟比奴家还要娇俏。”
“是啊,奴家给您化的妆,定能讨得外边那位爷欢喜。”
姐姐们!求求你!别让我再听到娇这个字!我还不是为了保命才这样!谁要讨人欢喜啊!可我面上只能沉默不语,由着她们给我描眉画眼。
等再出来时我已是轻衣罗带,珠翠满头,光纱衣就穿了好几层,感觉还有点紧,行动及其不便,不知道她们在还哪儿给我挂了铃铛之类的饰物,走路带着清响,害我都不敢迈大步。
“啊……”李行川见着我,整个人都仿佛呆滞了。
我希望他也能觉得我真不适合扮女子,让我把衣服换回来,刚才姑娘们说我娇俏,这两个字安在我身上怎么想都很不和谐。
可我站在他面前半天,他都毫无反应,既不说话,也不走。
“很奇怪对吧?我都说我还是不去……”我还是想换回自己简简单单那一身。
“走走走!现在就过去!”李行川突然醒过来似的,拉着我就走。
“你慢点!”我身上这裙子太长,总是被我自己踩到,我只能腾出一只手撩起裙子,磕磕绊绊地跟着他。
那个被李行川捞出来的小侍卫驾着车,我们就这样启程了。
走了好一会儿,李行川突然说:“阿凛……你身上的味道……”
“……是脂粉味吧。”我自己也能闻到自己脸上涂的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香粉味儿,是有些呛人了,车里又有些挤,味道散不出去,不喜欢也没办法,还不是你叫人给我弄成这样的。
“是……是吧,你这样很香、不不是,是脂粉这样很好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等到了白梅坛,你跟着我,别说话就成。”
“知道。”我心道你太小看我的演技了,生死关头我才不会暴露自己。
……
郢城与九山派所在的镇子相邻,却是个与之大不相同的繁盛城市。我从车窗看去,但见行道宽阔,两旁酒肆林立,雕梁画栋层叠,飞檐曲勾,连牌匾都做得细。街边是一溜儿挤着排开的小摊,吆喝声亦是不绝于耳,我看见摊子上卖的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