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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片哗然,宋老那边自然也坐不住了,带着夏煜和墨远山,三人一齐向这边走来。
我面对着他们跪在地上,急切地想要向他们解释。
夏煜原本有些焦急的神情在看到我肩上牙印的瞬间消失无踪,甚至一并带走了最后一丝血色,惊怒交加,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睛发着红,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烧成灰。
到底是怎么了!
墨远山也有些动容,“啊呀”一声轻叹,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宋老,宋老点点头,墨远山才说道:“都冷静些,此事可能有误会……”
“误会?”李行云大声说,“昨日我的人死了两个,其中一个临死前拼命咬了凶手一口,就在这左肩上!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误会?!”
“我没有杀人!昨晚我……”昨晚遇袭的分明是我,怎么就成了我杀人?可我还没说完,右手就被李行云又拧紧了几分,痛得我直吸气。
“不如先听夏公子自己解释?”墨远山看着我说。
“我……我昨晚在房间被人偷袭……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怎么可能去杀人!”我说。
“呵,有谁能证明?!”李行云不信。
“只要抓到那个袭击我的人……”
“我看你是贼喊捉贼!”李行云说,“夏公子既然假装什么也不记得,那便由我来替你回忆昨夜你身着白衣,潜入地牢,迷倒守卫,与千重雪里应外合救走严九。而后被我第六章的巡卫发现,你情急之下重伤一人杀一人,正欲逃脱,却不料重伤的那人虽已倒地,又见自己兄弟遇害,拼了命扑上来,你没有防备,当真被他舍命一搏近了身,在你左肩咬了一口,留下个牙印,你又刺了他一剑,转身逃离,是也不是?”
“不是啊!”我也很震惊,我根本不知道严九被救走,更没有杀人,分明是有人要嫁祸给我!
“你还要狡辩!”李行云越来越激动,“昨日我带人追踪凶手,那么显眼的白衣就在你的屋子周围消失,此为其一;而你,我今日见你,开口便是‘好久不见’,你却顺着我的话与我寒暄,可昨夜我们分明是见过的!我敲开你的房门,向你询问是否有见凶手行踪,你答曰未觉有异我才离去,我的部下十数人皆可为证,此为其二;今日我多番试探,你都不愿实话实说,不得已我才挑破你的衣服,让众人看见你这肩上牙印!你现在还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
我真的无话可说,昨夜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为了把所有事推到我头上才要咬我一口!可他是谁?为何偏偏选了我?我昏迷之后他甚至与李行云见了面都没有露出破绽,让李行云相信那个人就是我?!不如果那个人就是李行云呢?这一切都是他说的,也是他做的,有没有可能……
我依然怀疑李行云,可我没办法证明,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我抬头绝望地看着夏煜,他应当知道凭我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些事!从他走向我到现在,他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会信李行云,还是信我?
第59章扎心了,老哥。
“夏掌门如何说?”墨远山侧头问夏煜。
李行云听闻,立刻说道:“夏掌门向来光明磊落,该不会亲亲相隐吧?”手上却是把我拧得更紧,我完全动弹不得,剑也脱手落在地上。
亲亲相隐?不会的,他那么正直,若我真的杀了人,他来个大义灭亲倒是很有可能。
“仗剑者斩尽天下作恶人,无论是谁作恶,当斩则斩。”夏煜说着,捡起我的剑搁在我的颈边,“现下人证已有,还请墨兄遣人去搜夏凛的房间,若是能找到物证,我自当以仗剑者,以九山派掌门的身份亲手清理门户!”
“虽说是与鸿雁书有关,可也是九山派的家事,夏掌门仗剑自当秉公行事,有远山助你,老朽便静候一个结果,想必夏掌门不会让这天下人失望!”宋老说着,看看我,又扫视台下人,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背起手来走回自己座位处,似乎不再打算主持此事。
夏煜还是盯着我,眼神中却已经带上了些愤恨的颜色。
“我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我啊!你还不知道我的武功吗?我怎么可能有本事杀掉两个巡卫再逃跑!我的剑也根本没有杀过人!就连血也只沾过方青玉的!
“空口无凭,叫我如何信你!”夏煜终于与我说话,却是这般咬牙切齿地将我定罪。
“哥……”
“别这么叫我!”夏煜哑着嗓子吼道。
是啊。
我现在是放走严九的人,是鸿雁书的叛徒,是千重雪的奸细,与我血脉相连或许就是他夏煜终身洗不掉的污点,我多喊他一声,便是在他身上多抹黑一层。
我低下头也不再说话,既然昨夜凶手有心嫁祸,我房间里一定有证据,或许是杀了人的长剑,或许是沾了血的白衣。而从夏煜表态开始,我已彻底绝望,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想笑,感叹着那人真是好算计,暗夜身着白衣目标明显,将人引到我的房间,在我肩上咬出与自己一样的伤口,从容地和追踪而来的李行云交谈,一步一步,踩实了我头上的罪名,再利用夏煜刚正的心性借刀杀人灭我的口,现在也只差最后一脚
“报从夏凛的房间搜出来这些!”下边的人呈上了一包东西,表面看起来大约是那件白衣。
墨远山抓起白衣扬天一抖开,众人眼前如同天女散花般飘落了许多张纸,每张纸上都是歪歪扭扭,糊满了墨水的一个字,有“想”字,有“恨”字,最多的却是“凛”字,铺了满地,刺得我双目发痛。
纸堆上还有散落着一对金簪,一块令牌,一只玉。
墨远山把衣服扔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这件衣服还真是我的,而且正是夏煜在我房里喝酒那晚丢失的那一件。
“请夏小公子解释这些物件,为何在你床下?”墨远山语气依然是平和的。
“我不知道。”其实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据我所知,夏小公子自来到这翠山别苑,便称病鲜少出门,不知谁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放在你的房间各处?”
“我说过,昨日夜里我在房内遇袭,是有人要嫁祸给我。”
我再说的每一句,都只是说给夏煜听,我希望他哪怕面对这些“铁证”,听了我的话,稍微也能有一丝动摇,这么多年,我虽然编过那么多天马行空的话本,也说过不少假话,可我从未骗过他!
为什么就不信我呢,每当我说真话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信我?如果夏煜信我,还愿意听我说话,凭他的本事,说不定就可以替我查到真凶啊。
“若是你被真凶加害,昨夜这白衣倒说得通,可里头的书信与金簪,令牌和玉呢?原本可都不是藏在一处的。”墨远山继续发问。
“我从未见过这些。”信上的字看起来很像李行川的,可我只接过他一封信,这些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而另三件东西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