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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有个书房,书房边还有个小小的储藏室这座宅子的布局结构和九山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其中的细节装饰有些许不同。
……怎么回事,这儿不是千重雪总坛吗?
只是我还没想明白,就已经被带到了议事厅,严长老坐在正中掌门位,在九山派那里就是夏煜的位置。
“阿凛?!你怎么……”李行川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见了我立刻就要冲过来。
“十二!坐下!”严长老一拍桌子,李行川也不敢再动,悻悻地退了回去,却还是盯着我,挪不开眼似的。
“父亲,人带来了。”严十突然放开我,向严长老行礼。
我骤然失去支撑,又当众摔了一次,真的很气。
严长老凝视着我许久没说话,严十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动,我也没有动,其他人也都看着我和严长老,厅堂陷入了安静得诡异的气氛里。
“你……”严长老终于准备开口说话,却被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打断,随即又传来一声怒吼
“臭老头!是不是你又倒了我给弟弟们做的菜?!”
一个人从纱帐后面疾步而出,金钗红裙,卷着袖子叉着腰,我抬手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是被折磨到出现了幻觉。
直到我被我娘抱在怀里,我也伸手环抱住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将我几个月来所有的压抑和委屈还有身上的痛楚都在瞬间点燃,去他的理智去他的面子,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该和我爹去游山玩水的娘会出现在这里,身体先行一步就开始号啕大哭。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他们都不信我!哥也不信我!他为什么不信我!我这几个月都好难过啊……身上也好疼,我真的好难过啊……明明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事都怪我……我没有杀人……没有……”
我一边哭一边说着颠三倒四的话,娘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安慰着我,等我哭完这一阵,才想起来这里还坐着两排人都在看着我哭,我颇不好意思地从她肩上抬起脸来,把最后一句呜咽的尾音压了下去。
娘见我只穿一件血染了半身的单衣还在发抖,立刻就要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肩上,严长老见状赶紧下来拦住她,连声道:“雪儿也不能着凉,来来来爹给你衣服!”说着也要脱外衣。
“父亲您坐下!让我来让我来!”严三又去拦住严长老,最后我身上盖着的还是严三的衣服。
随后娘放开我站了起来,方才还湿润的眼扫视四周,顿时就杀气凌厉,向严三伸手道:“刀。”
严三立刻解下佩刀递给她:“大姐,你的伤刚好,要不还是我来……”
娘看了严三一眼,冷笑:“三弟啊,是谁打的我儿子?你把他带来,阿凛身上多少道伤,我就把他砍成多少段。”
看到没有,我以前说我娘一口气劈十个李行川都不带喘,绝对是实话。
第75章今天就让我严长老教教你什么叫双标
“大姐,这……”
严三急着隐瞒,不经意地向严十瞟了一眼,却被娘发现了这点小动作,立刻就将刀口对准了严十:“是你?你是老几来着?”
“大姐,我这、这、”严十看起来很难接受我是我娘的儿子这件事,连忙解释:“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我以为他就是鸿雁书安插进来的眼线,偏偏十二还把他当成小情儿……我就是看不过……”
从前任严十瞎说也无妨,可他现在居然当着我娘的面还要说我和李行川有一腿!这就过分了!你等着!我不出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残忍!
我坐在地上,刚才哭过的余韵也还在,顺势就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拉住了我娘的衣角:“娘!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我娘蹲下来替我把衣服又掖紧了些:“别怕啊,都有谁打过你骂过你,告诉娘,娘一定给你出气!”
我向严十递过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又仿佛害怕似的赶紧了回来,没有说话,抽泣了一下,效果绝对胜过千言万语。
我娘见状,立刻了然于胸,毫不留情地转身就是一刀,严十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严三一把推开,才没有血溅当场。
严三拦着我娘对严十喊:“愣着干嘛!跑啊!”
严十仿佛被点醒了,立刻向门口跑去。
我娘见状,也不追了,回头冲严长老嗔道:“爹!”
严长老:“老十给我滚回来!你大姐教训你一下怎么了?!”
严十立刻就不敢动了,见严长老站在我娘这边,看样子是不会主持公道,转身扑通一声就跪在我娘面前:“大姐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眼看着我娘又是一招手起刀落,在门口的十五扑上去抱住了我娘的腿,喊道:“大姐手下留情啊!十哥他知错了!”
我娘很冷漠:“如果道歉有用我为什么练武功?他把我家阿凛打的浑身是伤,一句他错了就算了?”
十五转头看我:“小嫂子你原谅十哥行吗!别杀他行吗!”
“你叫他什么?”我娘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了十五身上。
“小……小……”十五都要被吓哭了,“不关我的事!都是十二哥哥让我这么叫的!”伸手一指李行川。
李行川猝不及防被十五出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十五,又惊恐地看向我娘。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娘放下了手里的刀,走到李行川面前又举起,“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是不是也想叫我一声娘?”
李行川眼头很亮,立刻也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大姐我错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什么都没做过!”
我娘周身的杀气仿佛已经戳在了李行川身上:“真的?”
“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李行川说,“三哥知道!十哥给我的迷情散我都没有真的给他吃!”
严三和严十绝望而愤恨地看了李行川一眼。
瞧瞧,这虚假的兄弟情。
……
长廊下,鼻青脸肿的严三严十还有李行川,三人跪成一排,我娘拿着竹条站在他们面前:“还干了什么?都给我说!”
我洗完澡换了衣服出门,就看见这副景象,心里乐开了花,连手脚上的冻疮和身上的伤都仿佛没有那么疼了。想当年我爹和夏煜也是用这个姿势跪着搓衣板在我娘面前念悔过书的,我不禁在心里感叹我娘就是我娘,厉害。
我当然不会这样,我小时候最会撒娇,娘从来舍不得罚我。
先前在大厅里,还是严长老打了圆场,救了严十一命:“雪儿啊,老十虽然打了你儿子,可他也是我儿子,是你弟弟,这样行不行,你别用刀,换别的,这几个都随便你打,往死里打,别真的打死就行好不好?”
现在严长老也站在一边看着我娘教训他们,不仅不帮自己儿子而且笑得一脸祥和,却在我出来时,又是方才初见那般看着我失神了好一会儿。
“阿凛好些了?还冷吗?饿不饿?娘给你做饭去吧!”我娘看见我,立刻扔了那根竹条过来牵